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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合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看去,果然见到潘惟熙正与曹璨道别,原来时辰这么快就到了,她回头朝赵茉一笑:“等回来,我俩再一起喝一杯!”
赵茉神情微楞,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对她嫣然一笑:“好,我等着!”
却在灯火璀璨处 第二十三章 安顿
来到高阳关时,府邸里的芙蕖开得正艳,打点事宜的小吏正满脸哈着笑介绍府内格局,州县概况,走到池边时又将晚宴的菜单讲了一通。
曹璨揉着太阳穴,三言两语将他打发了去,转头见霜合正立在池边,垂头不知看着什么,悄悄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了她,“在想什么?这里可还满意?”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颈间,不禁想起昨夜在帐篷里……脸红了红,看看周围不知何时已没了人,才对他的亲密举动放下心来,“他们什么时候走了?”
曹璨低低笑了笑,将她身子转过来,“我们的家当然自己去探索最有意思!”说着,便拉起她的手,一路看过去。
最后霜合选了一座满是桃李的院子作为正屋,却不免被曹璨戏谑了一下:“唔,你是想与我桃李满天下么?”气得霜合抡起拳头打他,最后又不免被他压在一林桃树下反修理了半响,对他,不是没有一丝歉疚,但一仰头便能瞧见他满是笑意的双眼,心不知怎么的就满满的,别无所求了。
大宋的武将官职级别分明,最高的是枢密院,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诸军,其次便是三衙,即殿前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分统全国禁军和厢军,再往下便是曹璨现在所处的帅臣级别,一个都监掌管的不过是所管辖的州城军士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物,但若遇上契丹犯境,曹璨的作用便大了。
虽只是个正五品的小官,但看得出皇帝的明降反升之意,也有牵制京师枢密的用意,说到底,他就是想把军队的主权牢牢的握在手中,一切都逃不开他的掌握。
一切都安定下来了,曹璨带着她应付了几次宴席,便已正式接管了这里的军务,头几日他叫文吏将所有文案、州志、县志都拿来过了一遍,之后便每日往军营里跑,整天整天的不见人。
在这样忙碌的日子里,霜合也没闲着,他忙他的,她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既然当了人家的夫人,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她都要管,她和曹璨都不是那么奢侈的人,府里的下人精简了一半,只留下几个端茶递水、炒菜做饭、打扫庭院的人,府里的园林本已很好,她略做了些休整,看着更加好了些,这才略歇了下来。
这时,曹璨也不再那么忙碌,见她终于闲了下来,晚饭后便将她拉至了身边,笑问:“这几日我回来后也总不见你的人,说说,忙了些什么?”
“嗯……”霜合凝神道:“我发现那个团练使给我们府里塞了好几个漂亮丫鬟,我正不厌其烦的将她们一一弄走呢!”
曹璨目光灼灼的瞧着她,似笑非笑的说:“胡说,周团练使是个老实惧内的人,怎么会给我塞几个漂亮丫鬟?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我背后使了什么坏!”
霜合搂着他脖子,笑道:“是啦是啦,我忙着给你饭里茶里下药,叫你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个人,什么都听我的!”
曹璨失笑道:“那我不成了惧内的了?”拉她起身,“带我去看看你的成果!”霜合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带他上了一座楼,顶楼是个亭子的样式,四面都可见到漫天的星斗,矮榻之旁设有琴架,霜合坐在琴架边,手指扶上琴弦,试着音色问:“你想听什么曲子?”
曹璨笑倚在她身边,“你弹什么我便听什么!”
霜合手指顿了顿,偏着头看他,“我好像没给你唱过这首,我娘谱的实心曲!”
曹璨愣了愣,眼中的笑意更加浓:“哦?我倒是要听听!”
霜合低头看着琴弦,嘴角便扬着一抹笑,手指轻弹,一段清扬的乐曲响起,伴着她和美的歌声:“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从相见,便相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从相思,便相忆,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动君心,冀君赏,愿作天池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需要遇上几段恋情,我只需遇上一个对的便已足够,愿做天池双鸳鸯。
在这里的生活简单而恬淡,数月都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却在秋后的一日发生了一件恶事。
距离城镇一公里外的深山中,有一山寨,平时官匪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他们也不过劫点商人的财务,也没闹出大的人命。却不知怎么了,突然洗劫了一座村庄,不少老人和小孩都死在屠刀之下。
其实曹璨早就想铲除这般匪徒,但碍于他们所占地势极为险要,一直迟迟没有下手,出了这事后,便已摩拳擦掌恨意浓浓。
这日午后,霜合照例在军营里陪他,平时他在外练兵,她便在帐营里准备茶水,看起来虽然无趣枯燥,可是这样的日子却是她梦寐以求的,真正实现了时,做得怎会不开心,添置茶水后无事时也会去看士兵操练,虽然军营里不允许女子进出,但她却是曹璨默许了的,士兵们也很乐意她来,以前累了时,不过是自己去舀碗水蹲在树荫底下喝,有了这位都监夫人,不仅可以及时喝到水,而且还是夫人亲自添置的味道好极的茶水。
她与曹璨,一个柔和,一个严厉,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
曹璨有时在帐蓬里研究阵型和军书时也常常拉她到身边一起讨论,霜合以前从未正式接触过这些,听他讲解时,却觉得尤为有趣,他看起来也是成心让她多学一些东西,霜合有时便笑问他:“难道你要我也去带兵打仗不成?”他只是笑了笑,说:“你多学些也是有好处的,我不在时,你便可自己保护自己,这些战役上的典故其实有时也可以用到朝廷争斗之上!”当时,霜合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片暖意。
因围剿山匪之事,他这日一直呆在帐里研究她图,一会儿又在沙盘上模拟战役,霜合烧了一壶茶添上,见他站在沙盘前,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帅旗出神,久久也不落下,便好奇的走到他身边,低头看去。
只见今日这沙盘完全是按照山寨周围地势所塑,山寨插了一个旗帜正在一处山坡之上,而这山坡之前却是一道低洼的关隘,两旁高山耸立,中间只余了这一条道进出,竟是个易守难攻之她。
她瞧了瞧,觉得这里难怪一直没有攻破,原来是这么个险峻的地形,见曹璨已走至桌后坐下,便将刚泡好的茶给他端来,他喝了一口,霜合正要接过,手上却被他一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揽过,顺势坐在了他腿上,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搁,便搂住了她的腰。
霜合脸上羞窘,却不好发作得,营帐外就是他的军队,她至少也得顾忌着些,挣扎了两下,发现完全没用,也只得任由他抱着。却许久不见得他有丝毫动静,转过头去,他的双目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案头上的地图,眉头微蹙,沉默不语。霜合这样静静地端详着他,发现他倒真是很好看的,平日与他吵闹惯了,倒未曾细瞧,此时凝神细思的摸样竟能让人怦然心动。
许是察觉了她灼灼的目光,他终于收回目光,定定然瞧在她脸上,微微一笑,道:“你这样规规矩矩的任由我抱着,倒叫我安心不少!”
“哼!”她扭过脸去,“你还是快些放我下来吧!”
曹璨沉默了一会儿,忽问:“你还记得魏灭蜀汉的那次战役么?”
霜合心中咯噔一下,魏灭蜀汉,当然是知道,因为西蜀灭亡一事,她总对这些战役上了一份心,经曹璨一提,她便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于是道:“你示说的魏军大将邓艾偷渡阴平之事?”见曹璨点了点头,忽然低头看见桌上的地图,有些了悟曹璨为什么忽然提起这次战役。
偷渡阴平可以说是魏灭葛汉的一次决定性战役,自古以来,剑门都是蜀国的最为奇险的防线,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也,想从剑门入蜀简直难如登天。当时,蜀派大将姜维守剑门,而魏员大将邓艾面临的便是这一难题。可结果是,邓艾以绝少的兵力大破蜀军,通过刮门,进入了蜀地。
想到这,霜合自然也晓得曹璨打得什么主意,忙握住了他的手,皱眉道:“虽然邓艾最后胜利度过剑门,可你知道,这是一个奇险,以前我看这场战役时,也觉得邓艾智谋超人,勇猛无敌,可若站在他的角度去想,却觉得每一步都心惊胆战,若说这里面没有一点幸运的成分在,我是不信的,你一定要走这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