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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合想了想,转头问:“我说落在哪里就落在哪里吗?”曹璨笑了笑,却不答话,霜合叹了口气,复看向棋盘,眼角的余光瞥到彭子谦也正看向她,她低头想了会儿,脸上露出一个不偏不倚的笑意,道:“我看这盘子谦哥哥输定了,你落在这里不就可以了!”她伸指指了指,询问的看向曹璨,曹璨含笑道:“好!听你的!”
黑子落下,白子已无回天之力,彭子谦笑道:“曹兄布局精妙,在下佩服,这盘棋下到这儿倒也罢了!想不到我俩比剑你赢了,如今下棋还是你赢!曹兄万事皆顺,不得不让人心生嫉妒!”
曹璨亦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俩的胜负又岂是一盘棋一把剑能比出来的?”
彭子谦深深的看了曹璨一眼,转头看向霜合,道:“你如姐应该还在铺子里忙,我们今天中午就出去吃吧,等下顺道去铺子里叫上璧如!”
霜合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答应了,彭子谦站起身子,道:“我回去换件衣服!”曹璨看着他走远,又低头看向棋盘,道:“其实这盘棋并没有下完!”霜合也低头看去,忽然“咦”了一声,这盘棋的精妙她刚刚并未完全看懂,虽然曹璨的黑子已直捣黄龙,可是他的的后方已被彭子谦的白子悄悄包围占据,这盘棋若果真再下下去,胜负之分还是个未知数,可彭子谦却并没有继续下下去的意图,只是默认输了这盘棋。
霜合叹息一声,心中便已了然,曹璨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她转头笑道:“阿璨!子谦哥哥是成全我们啦!”曹璨爱怜的抚摸了下她的脸,道:“看出来了!”霜合又是一笑,可笑容却有些仓皇无力。
伊璧如果然还在铺子里忙碌,见几人结伴而来,便知来意,忙将手中的活交代出去,“你们坐坐,我这就可以走了!”
彭子谦点头,略坐了一会儿,还是站起来走到内堂帮着料理,伊璧如见他进来,略有些诧异,但想霜合和曹璨均在外面,也就淡笑释然了。她将货物放上柜子,垫高了脚却有些够不到,险些摔了一跤,幸好被彭子谦扶住身子,他紧张道:“小心!这些事放到这里给他们做就是了!你以后少操点心在这铺子里!”
伊璧如方觉得有些不对劲,也顾不上货物了,只愣愣的瞧着他,彭子谦笑道:“我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这样瞧着我?我们该走了!”伊璧如回过神忙点了点头,彭子谦替她将乱了的头发掠向耳后,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伊璧如心中一动,目光发愣的瞧着他牵住的手,彭子谦走出两步察觉她未动,又转过了头来,问:“怎么了?”伊璧如仰头笑道:“我们……就这样出去吗?”彭子谦道:“当然不是,出了门,我自然便放开你的手!”
伊璧如心中又黯然下去,却听彭子谦又道:“免得霜合他们笑话我们!”伊璧如一双秋水明眸瞬间点亮,惊喜的瞧着他,他却只是瞧着她笑,也不说话,伊璧如羞敛道:“那我们出去吧,也不必拉着,免得合妹妹突然进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霜合在外面叫道:“磨磨蹭蹭,唧唧歪歪的在干什么啊?你们两个再躲在里面不出来,我可就进来了……”
“这丫头!”彭子谦好气又好笑,伊璧如推他出去,出门前忙敛住了一脸笑意。
席间,彭子谦叫了一壶酒,与曹璨把酒畅饮,好得似乎是多年不见的兄弟,把霜合和伊璧如都似忘了,霜合看得好气又好笑,前一刻还剑拨弩张,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哪有好得这么快的?简直是比女人变脸还快!
伊璧如虽也有些无语,但好在心情好,不与二人计较,反倒是殷勤添酒。
彭子谦轻抚着杯沿,叹道:“想不到我二人也有一日会坐下来把酒言欢!”
曹璨道:“国家兴亡,本就不是我俩之错,世事沉浮间,本就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彭兄,以你的才干,若能抛弃过往,前往汴京,何尝不能有所作为?”
彭子谦道:“宋朝能人甚多,我不过是燕雀之志,如此才德居于蜀中已是足够!曹兄将门之后,确乃鸿鹄也!必有一日如大鹏展翅,飞行万里云霄!”
“好啦,好啦,什么燕雀什么鸿鹄的,还不都是天上飞的鸟,我只知道你们再不吃菜,菜都凉了!”霜合狠狠的打断他们,逼迫二人吃菜。
两人相视一笑,低头不语。旁边伊璧如也是一笑,霜合瞪了她一眼,道:“他们可以笑,你不可以笑!”
伊璧如很无辜的说:“为什么他们可以笑,我不可以!”
霜合道:“他们打趣我,我可以忍了,但是我又没管着你,你就不能笑话我!”
伊璧如夸张的说:“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管家婆,以后娶你的人耳朵有的受罪了!”
“才不呢!”霜合扭头开始吃饭,不理她了,可嘴角却压抑不住的笑。
不一日,霜合见彭子谦正在收拾行囊,问道:“子谦哥哥,你要去哪里?”
彭子谦回身笑道:“去金陵。”
霜合不安的问:“怎么又去?”
彭子谦不由笑道:“只是去故地重游,与你如姐一块去的,我也打算结束鱼岩帮,当初建立它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将它解了,倒也是恰是适合!”
霜合眨了眨了眼,道:“真的么?那么大山书,宇墨哥哥他们呢?”
彭子谦道:“他们已自有自己的去向,我不必再为他们担心。倒是宇墨北归后,总是闷闷不乐,若他还没离去,你有空多去看望他!”
霜合点了点头,道:“你们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彭子谦道:“不一定,也许会呆上一年半载就回,也许会云游天下,我与她皆是想往外走去!”霜合鼻头酸了酸,好像那个要离开的人是她不是彭子谦,好像是自己要嫁远门了,那样伤心难过,彭子谦拍拍她的脸,心里也是一阵抽痛,但是,却是非离去不可了。
日近中午,霜合洗净双手做羹汤,虽然那手艺十年如一日的差,但还是如往常一般在厨房里忙活开来,往日在这竹林木屋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回溯在心头,一起嬉笑打闹,一起挨寒受冻,一起……眼泪忍不住打在正在糅合的面粉上,他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各自长了一双翅膀,要飞离这个儿时的家……
彭子谦站在厨房外,看着她低垂的头,微微抽动的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中深深的不舍,可他还是选择了放手,放任她独自去飞向自己的天空和人生,姑姑交代的任务,他完成的还算好吧?那个男人有结实的肩膀和温暖的双手,霜合再也不用孤单和害怕了,在没有他的以后。
第八章 偕行
不日后,彭子谦和伊璧如先行离开了青城,走时看似匆匆,实则是考虑良多之后的决定,于己于她,都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走的那日算是个晴好天气吧。众人站在城门上依依惜别,新婚后的皎皎挽起了头发,却俏皮的留了一缕披在胸前,站在伊璧奇身边如小鸟依人,那日的伊璧如雪衣黑发,黛眉红颜,清丽的如同叶尖上的露珠,泛着盈盈的光彩。
霜合心里明明的酸酸的难以言语,可脸上却笑开朵花,唯恐大家不知她在真心高兴。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审视二人,竟觉得他们是如此的般配,站在一块儿是多么的合适,彭子谦玉树挺拨,伊璧如如新荷初露,拉着他们徐徐的说了许多话,始终不舍得放手。
曹璨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看着他一笑,终究是放了手,含笑道:“看我自己,倒耽误你们的行程了,待得哪时有空,我也要去寻你们的,你们在途中务必快活,免得到时候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嫌得我聒噪!”
彭子谦眼中盛着笑意,倒是没觉得多么不舍,温文和雅,言笑周全,末了拉起霜合的手,向着曹璨点了点头,走到了一旁,嘱付道:“我虽说散了鱼岩帮,但是那么多年的心血,赤手空拳打下来的天下,终究是不舍的。正好宇墨意欲接替我,我也就将鱼岩帮传给了他,大山、方醉等人也愿服他,想必鱼岩帮在他的治理下在江湖上更加有所不同。这个你拿着,这是我隐退前,特意向宇墨要来的,想必这个地方你也不会久待了,拿着这个令牌,只要有鱼岩帮众的地方,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你机敏有余,却总是思虑不周全,需记住一句话,大智若愚方是福。曹璨这人虽外表看似豪放不羁,实则厚重沉稳,是个可以交付终身之人,有他在你的身边,我也可以放下心来!”
霜合扁扁嘴,终是忍住了不掉下泪来,“瞧你,总把我当小孩似的。你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我还会照顾不好自己吗?恐怕是,你与如姐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