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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天到这里吃好不好?”
薛支抬头看了看匾额——“醉香楼”,问她:“银子带够了没?”
善缘笑眯眯地拍了拍腰囊:“上次堂主给的还没用完,姨娘今早又加了些,说是让我们随意玩儿。”
“那便无妨,你想去便去。”
善缘拧起眉:“每次问你好不好、行不行,你回来回去总是这一句话。”
薛支笑道:“什么都依你,你还不开心吗?”
“不开心,上次陪杜姑娘,你也是处处都依她,你依她是为了避免麻烦,你根本不在意,你对外人都一个样。”
“那你是外人吗?”薛支反问她。
“当然不是,我是你小妹呀。”
薛支伸手揉揉她的头:“那不就行了,赶快进去吧。”拉着她的手就往酒楼里走。
两人在一起,总是善缘主动,像这样被他牵着走实在难得,他的掌心粗糙、厚实又有力,与义父的温软修长很不一样,人说长兄如父,可是这个大哥却不同……
善缘看着交握的双手,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心中欢喜,但与平常的高兴有些差别,欢喜之中带着一丝惶惶不安的忧虑。
他们一个和尚、一个姑娘,结伴同行自然引人侧目,好在二人都对他人的目光不甚在意,挑了个靠里的桌子坐下,刚想叫菜,楼上传来砰砰乓乓一阵乱响,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这座儿明明空着,你却说有人!怎么?嫌本小姐银子给的少了吗?我就偏要坐这里!”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场景。
善缘看着伙计连滚带爬冲下楼梯,跑到掌柜面前哭诉,不由同情万分,歪头冲薛支一笑:“大哥,怎么办?”
“为何要问我?”
“杜姑娘中意的人是你不是我呀~”
薛支眉梢一动、嘴角轻挑:“那你是要我陪你逛庙会,还是要我陪她?”
善缘看过他冷笑、狞笑、假笑,可没见过现在这个笑容,有些邪、有些坏,却让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这种笑脸看得她心里莫名发慌,一种难以形容的窒闷感堵在胸口,是以前遭他威胁所留下的后遗症呢,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作祟,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
“算……算了,我们还是换家店吧,这姑娘,我也挺怕她的。”
说着便跟候在桌边的小二打了声招呼,离桌刚走到门口,就被个冒失鬼迎头撞上,后退一步,又不慎踩到裙角,往后仰倒,被薛支从身后抱住。
那冒失鬼口里连着说了一叠“抱歉”,抬起头,三人一照面,都愣住了。
“是你!”
“你们不是………………”
第30章 异地重逢
“哈哈哈,善老弟是女娃家我倒是有那么些感觉,不过,薛兄,我是真没料到你是……你是……哎哟喂呀!”杜少凡躬身到桌下抱着脚哀嚎,“小妹,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杜尔娜哼了一声,看向薛支,眼里滚着泪花,带着哀怨。
薛支道:“女施主,贫僧也不是有意欺瞒,只不过出门在外,为了行路方便才乔妆改扮。”
听到“女施主”这个称呼,杜尔娜心中一酸,小声问:“你……你们真是兄妹?”
善缘笑呵呵道:“不过是变了身装扮,大哥还是大哥呀。”
杜尔娜双手捧着茶盏,指尖被压得泛白:“那你……你以后还是用原来的称呼,别叫我施主,好吗?”
薛支道:“杜姑娘。”
这毫无迟疑的一声“杜姑娘”,让杜尔娜面孔微醺,双眸如水,这含情脉脉连杜少凡都看不下去了,忙在她耳边小声道:“妹子别看啦,人薛兄是个和尚呀。”
杜尔娜白了他一眼,这才别开脸。
这时伙计战战兢兢地端上水食,善缘先帮薛支张罗素食,一边忙一边说:“大哥,我特地帮你叫了佛家素斋,这是半月沉江,这是功德豆腐,这是醋溜素黄鱼,在西境可是听都没听过。”
杜少凡看了只是不住叹气,端起碗划了口白饭包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咕哝:“唉,看看别家小妹,再看看我家小妹,都是为人兄长,怎么差别那么大?”
杜尔娜闻言,伸手夹了一筷子豆芽放他碗里,没好气道:“怎样?满意了没有?”
杜少凡忙不迭点头:“满意满意满意,我家小妹是天下第一的好小妹。”
善缘肚子饿极,就着辣菜闷头吃了大半碗饭,杜少凡看她豪放的吃相,再对比自家小妹吃一口嚼半天的细作样,忍不住笑道:“善老……呃,善缘姑娘,你还是那个性子。”
善缘抬起头:“杜公子不也是一样,对了,你们不是在堂主家做客吗,怎么也跑到江东来了?”
杜少凡笑道:“你不知道哇,你跟薛兄一走,小妹就闹着要跟去……哎哟喂呀!”脚上再度中标。
杜尔娜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满面通红地对着他吼:“谁要跟?不是你说江东青山秀水非来见识见识的吗?”
杜少凡把手挡在胸前,后背抵墙,连声讨饶:“是是是,不是你要跟,是我……是为兄的非要跟!”
善缘笑道:“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杜尔娜气哼哼的侧过身,夹着手臂把碗捧在身前,自顾自的细嚼慢咽,时不时掀起眼皮偷瞧薛支两眼。
善缘与杜少凡边吃边聊,从江东的景聊到江东的人,无不新奇趣怪。
这会儿正谈到江东道门的传奇事迹,便看到三个羽服云冠的道人从楼梯口走上来,伙计引领他们坐在对面靠楼台的一张大圆桌上。
杜尔娜恨恨低语:“原来他不让我坐那儿,是留给了这三个道士呀。”
其中一个道人想是听到这埋怨,转过头来,善缘偏身一看,发现这道人正是那日在茶铺里遇到的王道乾,而另两个却是生面孔。善缘本还踌躇要不要打个招呼,王道乾却看到了她,再一瞧她身旁的薛支,微一愣,道:“这位师傅,何家大宅已经被封了,那日你没跟着庄客们一同回去么?”
原来自冷如月走后,何家庄无人料理,庄客仆从找不到庄主,以为他遭遇不测便报了官,官府派人四下里搜索,在猴子林发现一片焦枯草皮,地上乱土成堆,正是当日善缘用翻地龙炸出的痕迹。
官府在清理乱石时发现了通往地底的密道,进入地窖查探过后,认为灭寺的惨案正是何士元所为,而死在地牢里的丹王则被当成受害者入土安葬。凡是从西境招来的庄客在得到一笔辛苦费后都被遣返。
薛支这几日在城里走动,也听过些风声,见王道乾提起这事,知道他心里存疑,竖掌一礼:“小僧并非西境人士,乃是华法寺宣教堂的僧员。”
王道乾脸色稍济,“原来是虚空禅师门下,失敬。”又与杜家兄妹相互见礼,瞧向善缘,“原来你们认知?”
善缘笑得天真无邪,拉拉薛支:“道长,这师傅是我大哥呀,他自己来玩,却撇下我不管,我可是答应了灵珠妹妹要来这里找她呢。”
“灵珠?”王道乾愣了愣,那桌另两个道人也看了过来。
善缘眨了眨眼:“是呀,灵珠妹妹告诉我她住在道清观里,道长,你认识她吗?”
王道乾撩须笑道:“怎么不认识,虽然我们师父不同,但灵珠也可算是贫道的师妹。”
善缘喜笑颜开,“那道长,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她?”
王道乾笑容微敛,蹙眉道:“找她却也不难,待到封山结束,你自可去道清观见她,只是最近有些不太平,这位师傅和杜公子,恕贫道多事,你们还是快带二位小妹回乡为妙。”
“这……怎么讲?”杜少凡问,他才刚进江东没两日,已被这里的风土民情所吸引,没打算太早回去。
王道乾似乎有些为难,那桌一道人说道:“师弟,你但说无妨,既是相识的人,更要他们知道,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脱不了责任。”
杜少凡看过去:“那二位是……”
王道乾道:“他们是我的师兄。”
两道人隔桌抬手高高一拱,自报了名号:“贫道通玄子。”“贫道潘师真。”
各自招呼过又对起茶来,王道乾道:“近两日各地衙门都接到报案,数十名少女无故失踪,失踪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疑是采花贼所为,却始终抓不到凶手,才向我道门求助,两位师兄与我便是为了查案来此,那些失踪的少女跟这两位姑娘年纪相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杜尔娜冷哼道:“小小采花贼,本小姐还不放在眼里!”
杜少凡小声道“别乱说”,善缘却趴在桌边问道:“那采花贼长什么样?道长,你跟我们说说,以后见了好绕道。”
王道乾只当她年少无知,“若是知道真面貌,官府还会束手无策吗?直到现在,也没人真正见过那凶手。”
善缘歪着头问:“那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