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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个婴孩儿回来抚养,还手把手的悉心栽培?
二说她同萧白夜之间,其实早已生出禁断之情,否则,哪有宠徒弟宠成他这样的?
不比现今,在上古时期,师徒恋绝对是禁忌。幸而魔人并不在意什么礼教,萧白夜又是站在金字塔尖、令人仰之弥高的人物,谣言听罢,仅仅一笑而过。
他说清者自清,但夙冰并不清。
从她牙牙学语再到春心萌动,身边的异性生物,只有萧白夜一个,睁开眼睛是他,闭上眼睛还是他。随着年龄渐长,她多少也能揣摩出,萧白夜对自己的呵护,委实有些超出师傅应有的范畴。
私心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于是在她二十六岁那一年,百无禁忌的夙冰,闷头灌了一大坛老酒之后,直接冲去自家师傅洞府告白了。撇开师徒关系不说,初初筑基的小弟子,胆敢向早已进阶大乘期的堂堂魔帝告白,在她看来,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以至于告白之时,脸上的骄傲甚至多过羞涩。
然而,对方的态度却令她大受打击。
一辈子她都忘不掉,萧白夜在听她表明心迹之后,那种惊诧复杂、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往后的岁月中,每每忆起当年那段荒唐事儿,夙冰更多的是忍俊不禁。年少时,谁没干过一两件蠢事儿,哪怕年纪越来越大,七情六欲驱使之下,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愚蠢。
修行的世界,没有谁生来便能超然于物外。
若是不曾经历过,又何谈看破?
总而言之,爱情的种子尚未萌芽,便遭对方无情扼杀,幸而夙冰天性洒脱,也没太过在意,继续跟在萧白夜身边修炼。直到结婴后谣言乍起,她像是被人抓到痛脚,怒及之下,竟将以讹传讹者大卸八块,直接丢去闹市投喂守城魔兽,以至于整个谛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不过至此之后,果真没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但那些流言蜚语,却好似在她心头扎进一根刺,令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自家师傅。从趁他闭关偷偷外出历练,再到明目张胆的顶撞他,两人之间渐生嫌隙。
从元中至步入化神,她独自在外闯荡,将女魔煞之名传遍整个魔域。
再后来,她为了寻找机缘突破化神大圆满,辗转去了南疆,同一群妖怪厮混了近百年。最后横渡归墟海,闯入冥界一处秘境,然后,再然后……
她的记忆,便是从那里开始出现缺失。
她甚至怀疑,之前那些看似完整的记忆,说不定也被谁篡改了一些什么。
从回忆中渐渐脱出,夙冰侧目深望邪阙一眼,心头五味杂陈。这张脸虽与师傅极为相似,却分明有所不同,师傅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绝代,不似他这般魅惑众生。
倏地想起先前提及自己名字时,白毛怪奇怪的表现。
当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还以为此妖穷极无聊,又在变着方式戏耍自己。现下看到他这张脸,方才肯定,他认识的那个“夙冰”,必然是自己无疑。
揉了揉太阳穴,夙冰头疼的厉害。
她觉得自己好似跌进一片泥沼,拼命想要向上爬,反而越陷越深。
偏又不能开口询问,若不然,将会彻底暴露自己的底牌。在一切尘埃落地之前,除却自己,她谁都不敢相信,哪怕对方当真是师傅。
那些湮没在上古年间的秘密,她只能依靠自己去慢慢揭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GG和夜夜的霸王票~
汗啊,终于要筑基了,这章是个过渡章,
接下面几章要传送新地图,比较和缓,要不节奏太紧好累的说~
身为一个剧情控,伤不起啊~
40太平镇一
五六个时辰过后;邪阙调息够了;又美美睡上一觉;龟妖才带着他们走到宫殿后的一条甬道,指向一排坑坑洼洼的石头说:“大;从此阵过去;便能抵达初云大陆。”
邪阙撑着伞,许是对阵法心生厌恶,凝眉问道:“具体会被送往何处?”
龟妖拨了拨龟壳,不安道:“初云大陆上;现今共有九个国家,距离酆都最近的,应是陈国;小的会将您送去陈国版图;但具体落何处,小的……小的也不敢保证,只能尽力靠近酆都。”
邪阙微挑凤眸,斜斜睨他一眼:“当真?”
“小的向天借的胆子,岂敢欺瞒大。”龟妖唬了一跳,颤颤抹了把汗。
“那行,”邪阙转眸望向夙冰,“走吧。”
“还是您先请。” 夙冰躬身垂目,故作卑微。
邪阙翘起一边唇角,也懒得同她计较,大步流星的跨进阵法之中。
拓跋战紧紧攥住夙冰的手:“师姐,妖怪叔叔这是要去哪里啊?”
夙冰拍拍他的手背:“凡界。”
初云大陆位于整个地界正中心,北麓以南,南疆以北,土地最为广袤,但几乎没有什么灵气,因此为凡聚集之地,故被称为凡界。
而冥界,就初云大陆正下方。
两界的交汇点,则为酆都。
夙冰牵着拓跋战,随着邪阙进入阵法,看着龟妖现出原形,地上不断打滚,脑袋一阵眩晕,等一切平息,却又觉得耳膜一阵刺痛。
睁开眼睛,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将他们结结实实裹当中。
夙冰一阵无语,什么鬼阵法,竟把他们三个传来闹市区,就这样凭空冒出来,怪不得惹瞩目。邪阙也是一滞,被镇压了一千年,头一次瞧见那么多,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群中一位老者排众而出,哑声道:“们从哪里来的,何故突然出现?”
“他们肯定是妖怪!”
“对对,隔壁太平镇最近不太平,时常有妖怪出没,他们肯定是妖怪!”
“打死他们!”
瞧见邪阙快要炸毛,夙冰抢道:“各位莫要误会,们绝非妖怪,而是变戏法的。原本要去太平镇寻亲,无奈盘缠用尽,大能饿,孩子可忍不得,固来街头卖艺。”
一面说,一面暗暗捏了捏拓跋战的手。
拓跋战立即捧起小腹,蹙起眉头,可怜兮兮的望向众。
“变戏法的?”围观者面面相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那再变一个看看?”
“这有何难。”
夙冰微微一笑,竖起右手食指,轻飘飘的吹了口灵气,只见指尖立刻燃起一团小火,火苗渐渐化为美形状,指尖翩翩起舞。众讶异之余,纷纷鼓起掌来,已经完全相信他们真是变戏法的。
又表演了几个小把戏,众才渐渐散去,还打赏了十几枚铜钱。
夙冰笑眯眯的将铜钱掂量手,揉着拓跋战的脑袋道:“想吃包子么,师姐的一个朋友说,间界的大肉包子,可是鲜嫩的很。”
“好啊好啊!”拓跋战拍着小手,口水直流。
“说的朋友,是不是宣于世家那名毒灵根,这一套,也是他教给的?”青天白日,邪阙一手撑着伞,一手负于身后,颇正经地道,“莫说本王不曾提醒于,那小子本是贪狼星命格,绝非善类,今后若无事,最好离他远一些。”
夙冰保持沉默,眼下最该远离的,是他才对吧?
现下白毛妖力不济,无法发现自己的秘密,但等他恢复之后,以他合虚境的修为,若是哪天心血来潮认真窥探一番,便会察觉自己乃夺舍之魂……
于是,必须趁他妖力恢复之前离开。
但看他如今模样,估摸着没个百十来年,妖力连一半也恢复不了。恢复了又如何,除非他能找到那什么神器辟雷珠,否则天罚之下,他也只能夹着尾巴四处躲避。
秦清止也是算准此妖短时间内翻不出什么大浪,才肯放他离开的吧。再说,甫一逃离无极宗,他连南疆都顾不得回,便急着前往冥界,说不定和秦清止交代的事情有关。
若能趁机查探到金鹊的线索,回山之后,还可捞上一大笔灵石……
正合计着,忽有一凑上来道:“三位可是要去太平镇?”
夙冰根本不知此地是哪儿,听见有提及太平镇,才顺口一说,眼下迫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不错,三正要前去太平镇,不知道友有事儿么?”
问话之一身男装,但大眼一瞧就是一位姑娘。
哪怕穿着粗布道袍,嘴角还粘着一颗长了毛的黑痣。她后背,背着一个大竹篓子,篓子里插着一面幡旗,鬼画符似的写着:谷氏降魔捉妖收鬼镇宅世家第一千三百九十八代传。
夙冰嘴角一抽,稍稍放出一些神识一觑。此女果是有些灵根的,只可惜乃五灵伪根,又被间界的浊气侵染的厉害,这一世,怕是连练气的门径都踩不上。
不过这样的资质,虽修不得仙,放间界做一名除魔师,也算不错。
“三位恐怕还不知道,太平镇近来十分不太平。”女道士揪着黑痣上的毛,高深莫测地道,“三位若无急事,还是莫要过去的好,倘若真有急事,不得不去,不妨购买几道灵符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