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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保安大叔就看见了江辞云,帮我扶他到家门口。
我有点喘不过气,心里默默数着。
真的有停车场,就在别墅前面。光是跑车就四辆,不包括我见过的路欧和迈巴赫。还有一辆面包车,一辆不到十万的小轿车,喔,还有看上去不太便宜的重机车和山地车。
“难不成这些都是他的车?”我随手一指。
保安大叔说:“对,都是江先生的。”他应该是瞧着江辞云醉得不轻,偷偷在我耳边说:“江先生平时很低调,这种闷声不响的人啊才是真有钱。你两关系不一般吧?没见过江先生带过姑娘回来。”
喋喋不休的话最后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是疯子吗?买车狂人?口口声声把穷字挂嘴边的真土豪?
他眯着眼睛,醉醺醺地说:“唐颖,还舍不舍得离……离婚?嗯?”
“江,江辞云,钥匙在哪?”我说话的声音有点抖。
他从兜里掏着,掏了好几次都没顺利掏出来。
我干脆伸进去拎出来,直接开了门进去。
别墅里半个人影也见不着却一尘不染,里头的装潢豪华要命。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还要大。
我扶着江辞云进了卧室,他跌跌撞撞一下摊在床上,可手里那包煎饺还是死死拽在手里。
我伸手去勾塑料袋,江辞云的眼睛忽得一睁,翘着脖子盯过来。
“躺着。”我淡淡地说。
他看了我一会,脑袋咚得落回床上。
我打了热水给他擦身子,连上衣都帮着换了。
江辞云迷迷糊糊说想喝水,我给他倒了一杯喊他:“水倒好了,能起来吗?”
他深皱着眉头,没有动。
我坐在床边托起他的脖子把杯口凑到他嘴边。
江辞云就像婴儿找奶似的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我把杯子放好,突然就被他的手臂一捞进了个怀抱里。
江辞云抱着我往我怀里钻,一条腿驾上来把我死死圈住。
“你还没给我唱生日歌呢。”他模模糊糊地说着,鼻子里喷洒出来的热气特别烫人,一下一下地在我额头迂回。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我试图推开他,江辞云反而收紧了力道。
“不唱就不能走。”他闭着眼睛,吊儿郎当地勾起唇。
“好,我给你唱。”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磕巴地唱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剜我一眼,然后失态地骂道:“真他妈难听。”他忽然抬手揉我的头:“明年,明年还给老子唱么?”
☆、040 他的无情和慈悲
还会有明年吗?
如果江辞云真的只是个穷人,我们的距离还不至于这么远。
看看这间卧室,看看这个别墅,看看楼下的停车场,我还有什么资本赖在他身边不走?
醒醒吧,唐颖。
陆励不过是个经理的时候就把穷富差距血淋漓的摆出来。江辞云一个大好青年,他爸妈真的能接受个离过婚打过胎的女人吗?
“说话。明年还给不给老子唱?”男人的低碎的声音像是让人上瘾的毒。
我全身的每一处都充斥着敏感,热得快要烧起来。江辞云无意识的将身体往我身上靠,男人特有的构造被无限放大抵在我腿上,有一瞬间好像浑身的细胞都要炸开了。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更加急促,酒气混合他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成了异常勾人心脾的味道。
“江辞云你快放开我,你醉了。”我的呼吸也跟随着他越来越急促,许是因为心虚和慌乱,我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消磨理智的拥抱里。
江辞云掐住我的腰,又低又哑地说:“是不是才回去几天就被陆励那孙子……给治服帖了?”
我咬住嘴唇不肯说话,总觉得一旦解释了,冥冥中好像在奢望什么。
江辞云的手粗粝地翻起我的上衣。
“你干什么!”我彻底惊到了,用力咬住他的肩。
他不但没松手,似乎还被我惹怒一般低低吼道:“咬我?陆励那孙子可以,我他妈为什么不可以?是觉得……我不够有钱?还是没他好看?”
我不知道喝醉酒的江辞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就如是随时要纵情的人,一旦今晚真和他发生了什么,后果我不敢去想。
我奋力捏住他的手:“江辞云你发什么疯!”
他突然欺身上来,半眯的眼睛闪过一丝狂暴,他的呼吸间尽是醉意:“现在就是疯了似的,自己都……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晃神片刻,还是不停地抵抗他的力气,可男人就算喝醉了还是男人。
我力薄量微,无助地喊起来:“骗子,江辞云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就算和你结婚以后男婚女嫁个不干涉的,你要真的……那还和陆励那渣男有什么区别?”
他熏着醉意,低低地说:“你如果……如果不是陆励的女人,我那时候怎么可能找上了你。”
只觉得脑袋像是被棍子轮了一下。
江辞云刚刚说了什么?
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半个字。
一句话颠覆所有,之前的温暖和照顾仿佛顷刻间全都成了蓄谋已久。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穿身而过,我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算不清他到底纠缠了我多久,我在痛苦和绝望中又无法抵抗他给予我的力量和速度。
凌晨一点江辞云彻底醉死过去。
我拖着酸疼地腿,从他兜里抽走一百块钱才恍恍惚惚地走出别墅。
迎着夜晚席来的凉风,我等了很久才终于打到出租车直奔陆家。
人刚到,陆家大门就咔擦一声打开了。
☆、041 他的无情和慈悲
陆励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他眼神特别平静地看着我,这种平静就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愈发让人觉得恐怖。
带着满身江辞云气息的我在离他一米之外的地方定住。
陆励从门内走到门外。
我心虚的手心直冒汗。
林锋凡有没有把酒吧的事情告诉陆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不容易进了陆家就不能和上回一样一无所有的出去。
陆励从上到下地打量我,语气十分刻板地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包呢?手机呢?”
我闪躲着他的审视,偏开头:“我困了,先去睡觉。”
匆匆与他擦身而过,他忽然扼住我手腕,一步步靠近,脸凑上来在我身上深深的一嗅:“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哪来的?”
“服务生。”我略微哽咽了下,隐隐担心要面子的他如果知道刚刚我和江辞云在一块,会不会一个巴掌把我扇飞。
可下一秒,陆励的声音再度传来:“上楼吧。早点休息。”
这个结果实在是让人大吃一惊,可我根本来不及细想,如同逃窜一般窜上楼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夜,静悄悄的。
江辞云混着酒气的话一次次在脑子里过,我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整整一夜。
我不过是个很平凡的女人,为什么曾经爱的,悄悄爱的,都不是真的在意我。
陆励打着我肚子的主意,在陆家我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可能沦为替小三生孩子的机器。
出了陆家……
那个温柔了我晦暗日子的江辞云,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我不忍去想他为什么这么做,更不知道他和陆励之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牵扯,总之,现在心好疼。
坐着不对,站着不对,躺着不对,床单不对,地板不对,什么都是错的。
凌晨的时候房门被砰砰砰敲响。
我眼睛又红又肿,一下紧张地像是在地上高速运转的陀螺。
“谁。”
“是我,沈茵。快开门。”
我大大舒了口气,立刻把房门打开,沈茵关上门把我拉到一边:“包和手机给你送来了。昨晚后来怎么回事?严靳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说江辞云要见你。”
“不见。”心又开始毫无预兆地疼痛起来。
沈茵指着我:“怎,么了?你眼睛……”
“没事。”我咽下一口唾沫:“你来的时候陆励他有没有问你什么?”
“他问我昨晚你几点走?”
我一下紧张起来:“你怎么说?”
沈茵走到沙发处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我说自个儿喝多了不记得。喔,还有包的事,我说你应该是走的急忘了吧。来之前怕陆励看你手机,我给你弄了个密码,是我生日,然后就关机了。放心吧,老娘可是老江湖,又不傻。”
我如释重负般吐出口气,所幸沈茵是个临危不乱的人,对付男人其实蛮有一套。这一点,我远不如她。
这时候沈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