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个人,承受丧妻之痛,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想也不会全身而退。
除非……
“我的兵权,早在回临安时,就交还给了当今圣上,那三百精兵是相爷亲自挑选的,”赵思明苦笑一声,“哈……原来是你动了手脚。”
“你终于想清楚了,”萧竹音懒懒的点了点头,“相权制衡皇权,所以相爷这些年不择手段,不是为了你们赵姓一家,而是为了整个中原。”
她这话说的中听,曾霄汉不置可否的笑笑,也不搭腔。
“现在,我有沈一心的书信,相爷的指证,哦,对了……”萧竹音仿佛刚刚想起什么大事,“神偷薛才王爷听说过吗?”
薛才,阎王城中的一位宵小,却跟白不黑一般身为护法,打架不成,但鼠窃狗偷方面,却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世上,还不存在他摸不到手的东西。
“他现在正将您的王府翻个底朝天呢!”
“萧竹音,你!”
赵思明拍案而起,这一站,天旋地转,眼耳口鼻中都流出血来,“你……”
“王爷,切莫动怒,这药是阮老先生刚做出来的,越是动怒,发作的越快,“萧竹音就这么看着赵思明瘫倒在椅中,“你死后,这些证据都会大白天下,而你那皇帝侄子为独善其身,事后必然抄家灭门。”
“萧竹音,你在江湖中,也算声名在外,为何如此卑鄙?”
赵思明的喉咙里灌满了血气,声音嘶嘶嘶的,听起来也不大清楚。
“阎王城,快意恩仇。”萧竹音伸手捂住了小陶儿的眼睛,“我与你,本就在一步之间。”
还没杀过人的小姑娘咽了咽唾沫,发出一声呜咽,哆嗦着喊了一声,“坊主……”
临安城,这一局胜负已分,渡江以北,风雪却还在酝酿声势。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恢复一天一更哦~
☆、蜜糖砒/霜
洛叶已经去了整整十天。
这十天里,据闻飞渡寨迎上了许多武林人士。
他们并不是一起到的,陆陆续续,前三天到的尤为多,相互之间也不认识,来自天南海北,有中原,有蒙古,也有西夏与大金,甚至连夹缝中求生的蕞尔小国也有人到。
飞渡寨的几个头领都不在,无人主事,这些武林人一来,下面的兄弟挡不住,沸沸扬扬便闹到了山顶上。
这一闹,暴露了赵闵的鬼祟行为,也使得飞渡寨完全被他掌控。
而在洛叶失去消息的第一个晚上,萧子衿便回到了墨取山,倘若去掉魔教这个名头,他也算个山大王,能和朱业接上话。
然而派去送信的,不管是人还是鸟,都没能回来,一来二去,萧子衿便知道事有变故,怕是赵闵终于撕了面皮,要做个卑鄙小人了。
坐立不安下等了整整十天,打探消息的弟子们每两个时辰回报一次,通常都是千篇一律,不是从东边来了谁,就是从西边来了谁谁谁。
萧子衿一声不吭的坐在石凳上,小小的雪片自松针的间隙中飘落,他面前是个棋盘,不久前才打扫过,很干净,落了两三子。
他一人对弈,月娘只敢静静的站在圆门外。
天很冷,萧子衿的骨节青白,平素闹着要暖炉的人,在这刺骨的风里其实也不见哆嗦。
这十天里,萧子衿撇了少主的名号,现在喊他,得尊称“教主”。
而魔教素来上下弟子参差不齐,有情深义厚,誓死追随的,自然也有心比天高的。
这突然冒出来的“教主”,还是引起了相当多的不满。
但不满归不满,魔教到有一样好,团结一心。
纵使曾散落江湖这么多年,仍是兄弟姐妹凑一团,毫无罅隙。
萧子衿花了几天的时间去了解,几天的时间去整顿,几天的时间去部署,教内仍有些不平的声音在继续,但已不似起初浩大了。
他终归是萧雪时与慕容瑾的儿子,也终究是自临安城始,名噪天下的萧公子。
“咚咚咚”
萧子衿执着棋轻敲桌缘,他撑着头,转过脸来对月娘轻轻一笑,这雪安静的刚刚好,洋洋洒洒,似江南三月的柳絮。
“找我?”
“啊?”月娘想着心事,这时被唤回下意识的老脸一红,“教主,飞渡寨主动传了信来。”
“嗯。”萧子衿没什么反应,他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点点头道,“将信放下吧。”
月娘闻言,便过了圆门,将信放在萧子衿的面前,而人,却往对面一坐,趴着,满脸不解,“这一个颜色的子,怎么下啊?”
“只要记得自己的每一步,就能下了。”
萧子衿说着,又往上中填了一子。
“啊?”月娘的眉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自己同自己下棋便也罢了,还用一样的子,教主啊,你别随手乱下糊弄我。”
“哈……”萧子衿的手一拂,将棋面上的所有黑子收入罐中盖好,他这个样子,就有点像前代教主了,冷冷清清的,爱笑,特别温柔。
“我还能猜到这信里的内容呢。”
月娘刚在心里夸过了他,萧子衿的本性又暴露了,狡黠又爱捉弄别人,他双手撑着下巴,口中道,“我如果说对了,教中那些堆积的文件就交给月娘,行么?”
“不行。”月娘想也不想,她挽了挽耳边的发,起身往院外走,腰肢扭如游蛇,妖娆的不像话,“但在洛姑娘回来之前,教中的事你尽可丢给我和老柳,洛姑娘回来后,你就别想推卸了。”
“哦。”萧子衿笑意盈盈的看着月娘离开,人影一在风雪中消失,他的目光又低沉了下来,似孕育着雷云的天,危险重重,“赵闵!”
飞渡寨中来的信,是赵闵想约萧子衿“一叙”,毕竟旧友重逢,这边关之地也没什么好礼,他希望萧子衿奉上地图,而他则以洛叶交换。
萧子衿的指尖,仍捏在信封上,他没有拆开看,也不需要拆开看。
怒火一烧,信纸散成飞屑,混在雪里,一片茫茫的白,不到化雪时,也分不出来了。
而这时,远在飞渡寨的洛叶被困在一张狭小的床上。
连眼睛都睁不开,她整日昏昏沉沉的,这药量下的好,让她能听见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能吞咽,能知冷暖,却不能看,不能说话,鼻子痒了也不能挠一下。
数日来,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甚至是穿衣洗澡的,应该是两个手脚伶俐的小姑娘。
听声音,也不过十五、六岁,她们手中有一种香,只要在鼻子底下过一过,便能让药性稍微退去点。
这两个小姑娘的剂量掌握的很好,让洛叶起身时,却还麻痹着大半边身子,酒也不给喝一口,再这么养下去,待开刀宰人时,得重上十几斤。
“两位妹妹,两位妹妹……”
洛叶声如蚊蚋,她吃饱喝足,也养了好几日的精神,华高衡的毒虽然很难应付,但还不至于把洛叶变成废人。
“咦,你居然还能说话。”
这一惊一乍的丫头应该是鸢儿,大眼睛,娃娃脸,开口闭口都是“我家公子”。
“怪不得我家公子说你不能小觑。”
“嘿嘿……”
洛叶扯着嘴角傻笑两声,她前几天憋着不做声,就是想从这两个丫头的口中,探听出赵闵的势力。
不过这两丫头的口风也严,零零碎碎知道个大概,剩下的还得靠猜。
除了鸢儿以外,还有一个丫头叫桃花,稳重许多,也内向许多,她们都自幼视赵闵为主人,生长在关外,有些身手,还忠心耿耿。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洛叶问,她舔了舔嘴唇,又道,“能给杯水吗?”
鸢儿抱着胳膊靠门站着,也不动,“哼”了一声撇过脸去,似是瞧洛叶许多不满。
倒是桃花抿嘴笑了笑,给她倒了杯温水,将洛叶扶起来坐好,边喂她喝水,边道,“已经申时了。”
“还在下雪吗?天暗的好快。”
洛叶喝几口便要停一下,这种麻痹感渗透进肺部跟气管,虽能吞咽,却也很辛苦。
“嗯……”桃花下意识的瞧了瞧窗外,“这里靠江,到冬天的时候,总不能放晴。”
“哦……”洛叶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桃花以为她累了,便将人放平,又盖上了被子。
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鸢儿探头一瞧,兴许看见了什么,方才的愤愤不平消失了,欢欢喜喜的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洛叶的眼睛便又一睁,她看着鸢儿的背影,忽然问,“鸢儿她,很喜欢赵闵吗?”
“嗯。”桃花红着脸,怪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公子和夫人,我们两个早就死了。”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