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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庄里也是同样的风平浪静,朱门后的长道上还散着血,已泛了黑,还没人清理,也没人敢清理。
竹园里飘散着浓重的药味,大夫们一个又一个的接来送去,赵希铃还在抽泣,眼睛都哭肿了。从黎明折腾到傍晚,这才慢慢的把赵闵救了回来。
圣贤庄里除了赵希铃,也没人关心他的生死。
房间里的灯火明明灭灭,梓白窝在毛竹尖上,晃眼飘过一个人影,他将其挡在门外,瞧清楚之后才重新融进了夜色里。
自千山门的晚宴后,圣贤庄的守卫大不如前,不少都被萧子衿打的鼻青脸肿,没个三两月估计也好不了。
赵闵在床上呓语,赵希铃撑着头,坐在旁边照看他。
小姑娘还很年轻,深夜的时候熬不住,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
洛江流从窗户而入,惊动了本就浅眠的赵希铃。
她的警惕性很高,两眼一睁,立马袭向偷入的人影,只可惜,她的武功五式里面只通两式,十招里面只学四招,跟洛江流甫一交手,就给打的措手不及。
赵希铃慌乱的也顾不着章法,现在大哥身受重伤,要让这人胡乱拍一掌,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洛江流被这小姑娘也缠的脱不了身,他无意伤人,但偏偏学的都是杀人的手法,不得已将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拦腰一抱,捂着她的嘴,防止她大喊。
赵希铃一口咬住了洛江流的虎口,血和着口水往下淌,洛江流面不改色,他指了指床上的赵闵,道,“我和他,是朋友。”
“呜呜……我不信……”赵希铃不松口。
“我要杀你们,轻而易举。”
洛江流的手上挂着小姑娘,靠近赵闵替他看了看伤势。
赵希铃见他确实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怯怯的挠了挠头发,小声道,“对不起啊……”
嘴里仍有血腥味,小姑娘这才注意到刚刚自己力道大了,这人不同自己计较,反而被咬的鲜血淋漓。
她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来,替他包扎好伤口,“这次算我欠你的……日后一定会还!”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一刻也闲不住的好奇心,她小心问道:“你来庄里做什么?昨天哥哥……做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洛江流不答话,既然现在赵闵的状况还好,天色仍处中夜,他倒是想趁此机会探一探圣贤庄。
洛江流起身要走,赵希铃却不放,本就满脑子鬼主意的小丫头这一松懈,就缠着洛江流问东问西。
“嗯……你知不知道你很好看呐?”小姑娘还不会羞怯,烛光摇摇曳曳的映在洛江流的眉宇里,他生的不差,凌厉的漂亮,只是杀气太重,平素无人察觉。
乍闻此言,洛江流愣了一愣,他犹犹豫豫的道,“……谢谢?”
“哎哎哎?你去哪里呀?”赵希铃拉着洛江流的袖子,闪闪亮亮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探圣贤庄。”洛江流也不隐瞒,他纵身从窗户口跳了出去,赵希铃紧跟不放,小丫头的轻功不错,跟了盏茶的时间,也只被甩开了两丈距离。
“你不跟我说,我就大喊喽!”小姑娘内功却不济,实在累的气喘吁吁,插着腰在背后威胁洛江流。
“……”洛江流无奈,只能停下脚步来等她。
赵希铃噘着嘴,她是被宠大的,人情世故半懂不懂,却也知道父亲与大哥之间矛盾重重,更知道父亲心狠,得罪不少人,她想保护好哥哥,也想保护好爹爹,若不能两全,就只能揪住父亲的小辫子,先救救重伤的哥哥了。
所以,她才要跟着洛江流,以他的本事,一定能寻出父亲的秘密。
“这儿是爹爹的书房……”小丫头压低着嗓门说,“他经常呆在里面的。”
“……”洛江流搞不懂这一家七拐八弯的心思,干脆也不细想,绕着墙角转了一圈,弄清楚里面没有人之后,方才翻窗而入。
☆、生死由命
书房里很干净。
赵思明本来就是个相当严谨的人,他的东西一丝不苟的分门别类,从窗台到书架一尘不染。
这还是赵希铃第一次进父亲的书房。
她在家中最得宠,也只是跟赵闵与赵良玉比起来,他们的父亲怕是天生人情冷漠,一年之中能夸子女两句,以算是破天荒的事情。
往常,这书房只有赵思明传唤时才可进,说的都是正事,赵希铃又没什么正事,所以半步靠近不得。她尚幼,任性调皮,生辰那天非要闹着找父亲,闯进了书房里头,被狠狠打了手心的,断了饭食,差点给饿死。
所以,当她踏入房门时,表现出来的激动尤甚洛江流,乃至忍不住发出细碎的赞叹声。
“哇……书好多啊……”
“咦,还有烟杆,爹抽烟吗?”
“这砚台真好看,还雕着龙呢……”
就在赵希铃对这屋里的一切爱不释手的时候,洛江流却在留意刮痕,书目顺序,像这种爱算计的权贵,最喜欢弄些暗格机关,想找到赵思明的秘密,还得从那里入手。
“你在找什么啊?”赵希铃小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不规整的地方。”
洛江流答,这书房连搁毛笔的间距都一模一样,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突兀处。
“……”赵希铃回头来看着烟杆。
这烟杆大气婉约,玉雕的小嘴,乍一眼看来十分美妙,放在桌上与文房四宝相得益彰。
只是赵思明素有洁癖,虽不算严重,但要让烟灰沾在衣上,恐怕也会大发雷霆,所以赵希铃才从没见过父亲抽烟,所以这烟杆,也不该出现在书房里。
“你把烟杆拿起来试试。”赵希铃拉了拉洛江流道,她可不想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既是圣贤庄,那这小姑娘知道的东西必然比自己多,洛江流伸手去拿烟杆,一用力方知,这烟杆是焊在桌子上的,根本拔不动。
洛江流也不硬来,他沿着桌上纹理,将烟杆微微一转,只听到“嘎嘎”几声,整面后墙全部翻转,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洛江流这一去,已有一日一夜,小村庄的宁静早被摔得粉碎,待他回来时,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入村的门道了。
完颜有晴带着许多的江湖人,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几个萧子衿认得,就是在卜知坊前叫嚣的,看来贼心不死,到现在还留于临安城中寻找机会除掉他。
这浩浩荡荡该有百十来人吧,萧子衿“啧啧”的赞叹着,他坐在村前拱门上嗑瓜子,花白的果壳洋洋洒洒,像阳光下飘散的飞雪,落了这些江湖人满身。
唐括桑看来自恃身份,并没有参与这帮乌合之众,完颜有晴的身边照例跟着拖满亦章,这小公子学赵闵,大冷天的摇着扇子,胸有成竹的抬头看向萧子衿。
这村庄,已不似半日前的和睦,但凡懂点武功的全出来了,老弱妇孺则紧闭门户。
四散的屋顶上都立着带斗篷的人,不多,却俱是高手,最近萧子衿的便是月娘与柳行路。
一改往日嬉笑模样,魔教黑袍加身,月娘抱着剑沉默不语,还好头上一顶低沿的蓑帽,盖了大半张脸,否则让完颜有晴认出来,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
现在,局势分明,萧子衿这一方明显处在劣势。
他们能用的多说有四五十人,完颜有晴那边少说有百十来人。
若不论人数论品质,村中高手七八个,而那帮武林败类加上金国侍卫,都是极难应付的硬角色。
但萧子衿却不见慌张,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所以心中也估算出了能付的代价。
今日的完颜有晴学聪明了,上来一句话不说,先指挥手下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打,既然实力碾压,又何苦多费唇舌。
整座村庄瞬间燃起烽火,刀光剑影,处处危机,萧子衿再对拖满亦章,月娘与黑衣神尼过招,柳行路则挡下了白头翁。
这儿捉对厮杀,完颜有晴则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战场中央,他没瞧见洛叶,也没瞧见洛江流,却见一个年轻的武当弟子闯入茅草屋后,被一股大力推搡而出,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滚!”
“嗯?”小弟子贴地翻了两个跟头才勉强收式,他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把手里的薄剑紧上一紧,还待再闯。
“等等。”
完颜有晴阻止了这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他身边窜出去一个身影,只听见小弟子喊了声“师叔”,这茅草屋就跟死人棺材一样,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
“糟了!”萧子衿欲从拖满亦章的手下脱身,那间茅草屋里,躺的是重伤的洛叶,纵使药王阮七再怎么妙手回春,这也才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