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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逼得萧子衿退无可退,逼得魔教东山再起……洛叶,不过局中棋。
“来了多久啦?”阮七倚在门上擦手,“人在里面,已经挨过那一阵了,正在嚎,你不进来看看?”
萧竹音摇了摇头,“她……还好么?”
“好好好,差一点归西。”老先生说着,忒不明白的瞧了瞧这帮年轻人,“世事本多险恶,坏人那么多,为何偏和自己过不去?”
“哈……”萧竹音轻笑,她对阮七福了一福,道,“老先生辛苦,暂且休息休息吧。”
房里,洛叶苦哈哈的对着一整海碗的黑色汤汁,这是阮七吩咐人刚熬好的,续完经脉之后再喝,能更快地养好身子。
她现在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像只砧板上的死鱼,眼看着那碗到了跟前,连逃都逃不掉。
“不喝!”洛叶撇过脸去,被人疼的感觉美似腾云驾雾,她好开心的梗着脖子耍脾气,反正现在受不了一拳一脚,自然没人敢打她。
“阮先生……”洛江流也不劝她,只对着门这么一喊,唬的洛叶赶忙埋头牛饮。
她这辈子大概与大夫犯冲,遇到医术一般的,便轻伤,遇到医术高超的,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与阮七,以后能不见面,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精神不济就再睡一会儿,不要逞强。”
洛江流替她盖好被子,洛叶迷迷糊糊的傻笑,这副样子,好像智商也给疼掉了,流个口水就是痴呆儿。
房间中除了洛叶,空无一人。
前一天还生死未卜,身陷囹圄,现在却安心的陷在被窝当中,洛叶闭上了眼睛。既然没有方才那么疼了,那她脑子里千头万绪的想法,也就该捋一捋了。
好酒者,未必不能醒,蠢笨者,未必不能思,洛叶的脾气,要么信,绝不生疑,要么疑,绝不再信。
她惯常拿嬉笑的外表掩藏心思,倘若在昆仑,师尊定能一眼识破,但现在在临安,纵使亲生的兄长,也不够了解她。
“是醒的吧……”良久,嗅到一股轻轻桂花香,她虽未睡,却也不愿睁眼。说来可笑,江海湖泊中一片孑然落叶,居然也有不想面对的人。
“从萧子衿出现在临安时,就是我动的手脚。”
这人自顾自的说着,“你与周随成交手,我让人引他观战,他必起疑。”
“萧子衿起疑后,既想跟踪你,又想入卜知坊探知真相,千方百计让我欠他情,我便让白叔将我绑架,单方面的暴露萧子衿的身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这人说着,似乎微微地叹了口气,“你被关入衙门,他与衙门为敌,而你身上的秘密,又让他与圣贤庄为敌。”
“可是,光这样并无用处,魔教的人已经心存安逸,扎根此处,若不将这里毁了,永远没有重建的机会……所以,我需要你再被抓一次。”
洛叶终于睁开了眼,她呆呆的看着萧竹音,苦笑了一声,“坊主,我救过你的命啊!”
“……是,你救过我的命。”萧竹音低垂着眼睛,“但我是个生意人啊,小洛叶……”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追溯到这里?”洛叶问。
“阮七先生说,敷在你脚踝上的金疮药有异香,之前全被血腥盖住了……”
“好了……”洛叶打断她,“坊主……你先出去吧。”
萧竹音没再说什么,她转身而去,手自外头覆在门缝上,额头相抵,她的身后,站着佩剑带刀的少年公子。
“你都猜到啦?”萧竹音没回头。
“是……自你将我的身份泄出后,我便一直旁观,乐见其成……”萧子衿道,“不染魔教的想法自那刻起就已粉碎,招了这么大的仇恨,我一个人报不了仇,还不如顺着你的计划,来个背水一战呢。”
“哈……”扶在门上的人慢慢转过身来,“萧子衿,你和我一样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把真相都捅破了,马上就要进入金国篇了
☆、嗑些瓜子
洛叶没有睡,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更难受一点。
此刻最想酒,嘴里却只有汤药的苦涩。
她翻了个身,正对着空荡荡的房顶,话说不出来,气也发不出来,狠狠的闷在胸口,涨的似乎要炸开了。
洛叶才入江湖不算久,也不是没被骗过。
多拙劣的局,只要能蒙蔽她的眼睛,她也只管一头栽进去,被萧竹音算计,她并不觉得丢脸,她只是很介意。
“唉……”洛叶叹了口气,把脑袋里的东西都赶了出去,自己还是这般糊里糊涂的好,什么都不必看得太清,伤且痛着,觉且睡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屋里屋外两个世界。
近冬了,天气一直不好,难得今天出太阳,萧子衿搬了短凳和几个人坐在院子里。
筛子里兜着瓜子花生,脚旁边跑着鸡鸭兔鹅,卷着袖口衣袂,边吃边举目四顾。
盛大的太阳下,家家户户呼儿唤女,炊烟一缕一缕,过了吃饭的时间,显得寥落却热情。
“真好啊……”萧子衿叹,他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剥个花生都剥出了天下风流除我与谁的公子范儿。
“……既然已经剥了,为何不吃?”萧竹音也堕落了,卜知坊多好的风水,能养出这般粉妆玉砌的人物,到了这里不过几刻的功夫,已经学会了赶鸭逐鸡。
“茴香煮的花生配酒最好,我又不是酒鬼。”
萧子衿叹了口气,“把人害成这样,总是要赔礼道歉的,她虽不至于气到捅你一枪,但我可就危险了。”
“你会怕这个?”萧竹音想了想,放下手里死嚎蹬脚的兔子,也开始帮他剥花生,“你赔罪的时候,记得裸着上半身,带条藤鞭。“
萧子衿“哼哼”了两声表达不满,他们这边真悠闲,忽然从门口推搡进了两个小弟子,一个急匆匆的道,“我的事要紧,我先说。”
另一个也不肯让,“你的事能有我的要紧,走开走开。”
“哎!师弟什么意思啊,我今天偏要先说!”撸袖子挽裤腿,马步一扎,吓人的气势。
“平日你就仗着身份欺负我!今天少主在,我就是不让!”
这个也壮了胆子,把腰间的柴刀一拔,恶狠狠的呛声。
“好了,先进来的先说。”萧子衿嫌弃的瞥了他们一眼。
“嘿嘿,”师兄得意的挑眉,拱手向萧子衿道,“在圣贤庄前面徘徊的丐帮兄弟说,圣贤庄好像出事了,一大早进去了许多大夫。”
“知道了。”萧子衿并不震惊,赵闵救人的事情不暴露还好,一旦暴露,赵思明怎么会轻易放过他,“那你呢?有什么消息?”
“啊……”小师弟不开心的努嘴,“驿馆那里聚集了很多江湖人,曾霄汉一派也搅合进去了,浩浩荡荡的不知要去哪儿。”
萧子衿与萧竹音对视一眼,萧竹音忽然起身告辞,她道,“我得回家一趟,你这里需要帮忙。”
“去吧去吧,”萧子衿拍了拍手站起来,“我也想看看阎王城的派头。”
“哈……”萧竹音掩嘴而笑,她唤过在村头门梁顶上玩的小陶儿,又驾着马车跑远了。
大小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你们两个,”萧子衿招手,看不过这对兄弟傻呵呵的样子,嘱咐道“快去将村子里会武艺的人都聚集起来。”
“是……”
两人狐疑着退了下去。
萧子衿回头往门里看了一眼,这间小屋寻常不过,但上有洛江流,左右还有月娘和柳行路,想来无坚不摧,就是敌方杀到了,屋子里的姑娘也不妨事。
“赵闵虽然心怀鬼胎,但毕竟是洛叶的救命恩人,若是就此死了,岂不显得无情。”萧子衿叹了口气。
蹲在屋顶上的洛江流已经观察他们很久了,离得不远,能听得见那两个弟子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能信你吗?”洛江流从屋顶上直直的看下来,萧子衿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当然。”
“那你保护好她,我去圣贤庄。”
洛江流说着,将相思剑一紧,他翻身落在萧子衿的面前,不过眼神交汇,两人心中已经有了测度,萧子衿留下稳大局,洛江流去探知消息。
清风一走,洛江流便离了小村庄,现在这里,只剩下这帮老魔头。
因萧子衿下了命令,所以大家都在揣测外面的情况,小孩子躲在木门后,偷偷的瞟两眼少主,平平静静的,也看不出有什么事要发生。
圣贤庄里也是同样的风平浪静,朱门后的长道上还散着血,已泛了黑,还没人清理,也没人敢清理。
竹园里飘散着浓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