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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恕罪,人……我们没看住。”
“怎么回事?”看这情况,完颜有晴已能猜出七七八八了。
萧竹音把他引出驿馆,的确是想救人,但千防万防防不住家贼,他念及与赵闵的情分,也算招待周全,却不想猛遭背叛,失了手头筹码,当即便要唐括桑与拖满亦章说出个前因后果来。
“老夫来说吧。”唐括桑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纵横江湖数十载,年轻时或许不经事,吃了许多亏,但现在早已老谋深算,竟还是让这伙兔崽子骗的团团转,实在心有不甘。
“公子,小王爷与外人勾结,缠住老朽,老朽因意气之争,走失了洛姑娘。”
唐括桑叩首,身怀绝技却心甘卑微,“老朽自愿领罚。”
“不急,待回了驿馆,我再论赏罚。”
完颜有晴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心知赵闵已有想要拉拢的对象,以洛叶为礼,就绝不会与自己结盟,那便要趁现在断了赵闵的势力,“王爷……”
他上前两步,走到赵思明的身边,“贵公子的行事作风,王爷可有话要说?”
赵思明的脸上早已涌动了杀机,他一脚踹在赵闵的肩头,赵闵往后倒栽,蓦地喷出一口血来。
“小皇子放心,我这便砍了逆子,向您赔罪!”
他抽出手畔长刀,赵闵阖上眼睛,也不闪不避,只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哥!”
血溅三尺,赵思明的刀尖连起一片暗红,天色为之一阴。
赵闵吭也不吭一声,睁着眼,意识不清的躺着,胸前狰狞的伤口不断流血。
赵希铃跑到他身边,小脸吓得煞白,急匆匆的捂着赵闵的胸膛,“爹你做什么!叫大夫!叫大夫啊!”
小姑娘的声音喊得嘶哑,满脸泪痕,她不过来外面凑个热闹,却见骨肉相残的场景,赵思明仍然冷冷的站着,他拱了拱手,对完颜有晴道,“小皇子可满意了?”
“哼!”
完颜有晴也是没有想到,赵思明竟会如此心狠手辣,怎么着也是亲生骨肉,说砍就砍了,这血腥溅的生远,把他一件上好的袍子都弄坏了。
“既然王爷有此决心,我也不好多说,还望王爷好自为之!”
事情弄到这般地步,完颜有晴想问的事也不好再问,他走出去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赵闵,这一刀救得好或许能活,但赵思明下手的时候毫不迟疑,想来根本就是要赵闵的性命。
原以为只有自家情薄,原来世间皆都如此。
“叫大夫啊!”赵希铃仍在哭,她扑倒在父亲的脚底下恳求,“爹,爹,女儿求你了!大哥他……大哥他……”
“去找大夫吧。”赵思明一说话,才有下人敢去医馆寻医,他弯下腰来,扶起全身发抖的赵希铃,将她抱在怀里,抚摸发顶,“嘘嘘嘘……铃儿别怕,只要你们不做错事,爹还是爱你们的。”
赵希铃太过单纯,还听不出这话里的好赖来,她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血泊里的赵闵直掉眼泪。
圣贤庄里的祸事,都是洛叶惹出来的。
而这惹事的人现在十分规矩,陷在被窝里动也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萧子衿不放心,一刻间探了四五次鼻息,他抱怨道,“怎么卜知坊里的老狐狸还不安排大夫来?!”
“谁在念叨老夫啊?”
天上地下,唯有两个人能救现在的洛叶,一个背药老人,不能请,一个药王,请不来。
但请不来的人,却会自己四处跑,阮七一身直长的道士衫就站在门口听抱怨。
“我这不是来了吗?”
“看人!”洛江流把阮七往里面一抓,他从被窝里掏出洛叶的手,而后压着阮七不让他起来,怪脾气的药王正要发作的时候,却又见他往面前一跪,“求前辈救救她!”
☆、谁在局中
这般卑躬屈膝,就算阮七有天大的脾气,此时也只得连叹三声“罢罢罢”。
他将洛叶的脉扶在手中,这姑娘,遍体生凉,身子一直颤抖着,骨血却热的像火烧。阮七探看过脉象,又一言不发的检视洛叶脚跟的伤口,萧子衿正打算问问,却见这老先生猛然将手边的水杯掷到地上。
声音之大之突然,把个身经百战的萧子衿都吓得一愣,他滚在喉咙里的话“咳”了一声,又给吞回去了。
“是谁造的孽!”阮七平素冷漠,却也很少上火,但此时轰的炸了开来,真怕他一把药下在空气里,把村屠了。
“完颜有晴。”
只有洛江流不怕他,两个人对视一眼,满目的仇火恨光,这么下去非得连成一线,把完颜有晴碎尸万段不可。
萧子衿为大局着想,只能硬着头皮站到两人之间,提醒阮七道,“老先生……还有得救吗?”
“有有有,”阮七咬着牙,“如此大量的失血受寒,日后必然留下祸根,你的命就这么轻贱吗!”
他伸手欲拍洛叶的脑袋瓜,半途却又没舍得,只狠狠的瞪了昏迷中的人一眼,“我真是欠了你们师徒的。”
“你,把她的牙关掰开,你,去烧点热水,还有你,你,你,去搬点酒来,越醉人的越好!”
在阮七的吩咐下,挤了满屋子的人们立马行动起来。
萧子衿小心翼翼的托住洛叶的头,用手捏着她的脸,阮七从药箱地下掏出个金丝边的盒子,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盒子千金难买,里面的药丸更是起死回生。阮七自唐须臾逝后,日夜研究,这么多年也只做出一颗来。
老先生一边惋惜的摇着头,悲叹着“我这颗救命丹啊”,一边毫不犹豫的塞进了洛叶的嘴里,温水化开,辅以萧子衿的内力舒筋活络,这药起效极快。
洛叶被噩梦魇住,这时方才挣脱了桎梏,她的一双大眼睛睁出一点缝隙,“嘿嘿嘿嘿”的傻笑,“好久不见啊……萧公子。”
因失血,缺水,高烧而沙哑不堪的喉咙里冒出这么句话,萧子衿却没舍得骂她,他只跟着笑了笑,轻声回答,“是啊,好久不见。”
“哼……”阮七把个浸透了药汤的湿毛巾丢在萧子衿的脸上,冷笑道,“将她臂上的伤口擦好涂药。”
嘱咐完,阮七又将叠好的毛巾塞进洛叶的嘴里,“咬着,我给你续筋。”
“呜……”洛叶乖乖的点了点头,她想瑟缩一下,奈何腿架子被卡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阮七拿好酒冲小刀。
“你外面的皮已经要结痂了,但是里面的筋还断着,没处理好,大概都是脓水,”阮七小心翼翼的将整个外皮再剥开,血水与脓泡用小碗接了,递给打下手的小姑娘,楚小冬哽咽着一碗一碗的往外倒。
洛叶欲哭无泪,怎么这救人的比害人的还能折腾。断脚筋时,那是一瞬间的生不如死,续脚筋时,却是时时刻刻的生不如死啊。
“呜呜……”洛叶扭着身子,试图躲过这帮阎王的摧残,奈何上头有萧公子压着肩膀,下面有楚小冬摁着膝盖,中间还有亲大哥钳着腰腹。
“下面会更疼,实在没办法就打晕她吧。”
阮七拿酒洗了手,指头抠进血肉里,将那已经后缩了的经脉拉出来。
洛叶呜呜咽咽的喊了一声“疼疼疼”,便再没了动静。
“阮先生,阮先生!”
萧子衿急了,“你那药管不管用啊!”
“臭小子!”阮七凑过去让楚小冬擦了擦冷汗,他手上还捏着细弱的血管,心疼洛叶遭的罪,却也不得不让她遭这个罪,“我那药救命,但是不止疼,待会儿洛丫头恐怕还会疼的醒过来,你想办法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
“啊?”
萧子衿戳了戳洛叶软乎乎的腮帮子,他忽然道,“不治了不治了!她要报什么仇,我都给打瘫痪了揪过来,她要申什么冤,我就将状纸递到狗皇帝眼前去!这么遭罪,不治了不治了。”
“……治。”说话的是洛江流,“否则白受罪。”
“……”
萧子衿沉了脸,他一腔火气没处去,连眸色都为之一暗。
“少主真动气了……”月娘抖了抖,“好可怕。”
正当里面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萧竹音终于到了。
她没进去,只在外面等,一碗一碗的血水倾倒在门口,小陶儿越看越烦心,干脆翻上了房顶,掀了瓦片往里瞧。
“坊主……”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蹲在高处,她的眼泪倾盆大雨一样,哭得久了,还打起嗝来,“坊主为什么不快点救人……洛姐姐她……哇……”
萧竹音没说话,她自认能将洛叶救回来,也自认能将人救完整,但让洛叶被完颜有晴所抓,却也全在算计当中。
她要逼得萧子衿退无可退,逼得魔教东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