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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在金国大肆传扬,老国主一死,完颜北的两个哥哥都动了念头。
先是皇位之争,搞得整个血脉凋零,忠臣殆尽,完颜北趁乱逃入了中原。随后皇城追兵无数,撵着他辗转流入洛家村。
在那里,完颜北得以安身,他爱上了一个打铁的姑娘,生下一儿一女。
“咦?”萧子衿举着手,有事要问柳行路。
摇着扇子说故事的老先生扫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睬,萧子衿却不依不饶,他道,“这些事与我魔教有什么关系?柳叔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咳……”月娘又忍不住偷笑起来,她催促柳行路道,“快说快说,刚要到精彩处哩。”
“我为何会知道?”柳行路神色复杂的看着萧子衿,笑不像笑,嘲不似嘲,还颇有些同情,“我还知道你与那洛姑娘有婚约呢。”
“……”萧子衿与洛江流一起瞪大了眼睛,同声道:“不可能!”
“怎不可能,我说完了洛家兄妹的生事,也该说到魔教的渊源了。”柳行路咳嗽两声,故作正经道,“我魔教的建立可不是某一个人的心血来潮。”
“等等……”萧子衿停了一下,“我或许已经明白了……”
“哦?”柳行路手里的扇子一停,他叹道,“少主果然长大了啊。”
萧子衿苦笑,“不忙夸我,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少主请问。”
“我父亲可有姊妹兄弟?”
“……”柳行路犹疑了不到片刻功夫,便答道,“有。”
这下,轮到洛江流云里雾里了,他遭遇这些事时,早已开始记事,也了解魔教的几次援手,但现在自己的事情任人言说,却对这些人毫无了解,岂不显得十分危险。
“有了柳叔的这句话,我就更有把握了。”萧子衿的眼睛发亮,他盯着洛江流道,“我是你妹夫啊,哥!”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春困秋乏啊,最近写的好没动力……垂死挣扎中……
☆、盛世隔江
“……”
萧子衿总有法子惹的人忍无可忍,要不是有柳行路和月娘拦着,恐怕早给洛江流捅个对穿了。
“洛兄,你先别动怒,”萧子衿虽是这样说着,也不放心的手握了腰间剑柄,“我也听过这黄金城的谣言,据说这黄金城有两道入门的关卡,照我推测,其中一道必然就是我魔教。”
“与我何干?”洛江流已是强压的火气,他没有萧子衿的心思,许多事情留意不到,现在洛叶不知生死,这原本就看不顺眼的人还突然冒出了婚约,实在令人愤怒。
“哎呀,”萧子衿一边慢慢的后躲,一边瞅着门外的动静,他道,“洛兄,你想啊,魔教与黄金城有渊源,黄金城的地图又在你父亲的手上,那我两家岂有陌生之理?”
“与我何干?”相思剑已经出了半鞘,再这样拔下去,他们人倒不打紧,这屋子却要遭殃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呼……”萧子衿赶忙开了门,他早在等这救命的消息。
那站在外面的小弟子见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得吞了口唾沫,少主刚一回来,就在村子外揪住了他,遣他乔装打扮去街上探探消息,他这才刚回来,便对上了明晃晃的剑锋。
“少主……救我……”
小弟子哆嗦着,他眉心的剑尖被两根手指夹住,萧子衿面向着他,笑道,“莫怕,街上可曾打探到什么?”
“打听到了……”小弟子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趁这会儿功夫往柳行路的身边避了避,“今早有一个小姑娘和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从废宅里被逮到了驿馆。”
闻言,洛江流的剑尖又颤了一下,看得人头皮发麻。
“还有这个……”小弟子盯着洛江流,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封信来递给萧子衿,“街上的漂亮妹妹给的,说要交给少主。”
“哦?”萧子衿将信拆开,信上落款,写的是卜知坊主。
“谁的信,说什么?”洛江流问,他已将相思剑收了起来,恍若无事发生一般,坐到凳子上喝茶。
“萧竹音的来信,信中说,虽然表面是沈一心和官兵擒拿洛叶,但洛叶极有可能在完颜府中,完颜府中戒备森严,又是奸相安排的府邸,当中肯定蹊跷不少,也不知洛叶她们被关在何处。”
洛江流皱着眉,事已至此,急也无用,这两位姓萧的不会袖手旁观,那么人救出来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洛叶不傻,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必死无疑,她自幼过得并不比任何人快活,极刑加身也能顶得住,现在只求时日充足。
洛江流身上的仇太多,可不想再担洛叶这一条了。
“你过来,”萧子衿笑眯眯的招了招手,那小弟子不情不愿的往前走了两步,他早就听闻了这位少主在临安里闹出来的事,渲染的神乎其神,根本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你将这块玉佩拿着,去卜知坊里交给萧坊主。”萧子衿拿着的这块玉佩,恰是那天他自马夫的身上摘下,“再捎句话给她,就说洛叶救出后,此处相见。”
小弟子狐疑的看了看他,挪着脚步又往村外头去了。
萧竹音仿佛早就料到会有回信,让小陶儿守在门口,瞧那年轻弟子探头探脑的在外面张望,忙将人拉了进来。
见是那上午遇见的漂亮妹妹拽着自己的手,小弟子心里自然欢喜,还没闹清楚情况,便被拉着送到了萧竹音的面前。
“喂喂,”小陶儿唤了他几声,这年轻弟子仍是呆呆愣愣的只管傻笑,把小丫头惹急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这才将他的魂拉了回来。
“啊?”年轻弟子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小陶儿不满的瞪着他道,“你便是跑来发呆的?”
“当……当然不是!”小弟子涨红了脸,慌手慌脚的从袖子里掏出块素白美玉来,放置到萧竹音的面前,“这是我们家少主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萧竹音的眼神里刹那波涛汹涌,她轻笑一声,道,“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有啊……”小弟子讶异的睁大了眼睛,“少主还说,救出了洛姑娘,让您去我们那儿聚一聚。”
顿了一下,小弟子又神神秘秘的偷问道,“您知道我们住在哪儿吗?”
“天底下就没有我们坊主不知道的事。”小陶儿不屑的将那年轻弟子连推带搡的赶出了书房门,“好了好了,东西送了,话也带到了,别在这里给我们坊主添麻烦。”
“哦……”小弟子委屈的扁了扁嘴,“那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看我做什么?我又没病没灾的。”小陶儿莫名其妙。
听着外头少年人的小小心思,萧竹音的指尖划过桌上素白美玉,无奈的摇头苦笑,“我落了一个好大的把柄给你啊。”
“坊主?”小陶儿将那缠人的年轻弟子赶跑了,这才回来,伸着脑袋往书房里瞧。
她一直在等萧竹音给她个任务,哪怕只是去驿馆里蹲屋顶都好,但卜知坊里至今却无动作,小陶儿忐忑,生怕自家坊主又犯了那生意人的毛病。
“何事?”萧竹音将白玉收好,拿起手边的书,微微抬眼透窗看向那院子里的大树。
平日里,时常有个好高的人抱着酒坛子坐在上头,萧竹音的书看累了,总能瞧见她在上头招手,现而今空落落了许久,那人陷在牢狱中,也不知遭了什么样的罪。
看着小陶儿那副殷切的样子,萧竹音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耽于书室的女子不慌不忙,她道,“不要忧心,我已让红楼开始行动了。”
杜轻舞的轿子,从红楼里抬入完颜有晴所住的驿馆。
她是临安城里赫赫有名的美人儿,琴棋书画皆精,舞姿更为曼妙,其才其能,犹在紫棠之上。
她今日来,一是受了曾霄汉的钱财,来为完颜有晴跳舞助兴,二是为了与人接头,将洛叶的消息传达出去。
“杜姑娘。”完颜有晴为她掀开轿帘,少年公子已有些一国之主的气魄,他早闻杜轻舞的盛名,曾霄汉也有心,交到红楼里的银两,足以将杜轻舞买下了。
“多谢公子。”
杜轻舞薄纱覆面,却捂得并不紧实,朦朦胧胧里的倾城国色,不似牡丹雍容,却有夏莲清净。
“我来吧。”驿馆里油滑的主事者韦飞絮忙上前来,替了完颜有晴,忙前忙后的为杜轻舞铺路,他道,“请姑娘准备一下,待会儿且为公子小舞一曲,等到了晚上,还有大场面。”
“好。”杜轻舞向完颜有晴福了一福,“公子稍等。”便跟着韦飞絮往偏房去了。
“这江南,纵使秋末也不十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