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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深轻轻点了点头。
我接过他助理手上的行李后,便朝着楼道内走去,林容深一直坐在车内目视着我,可我没有回头去看他。
当我到达自己的房间后,看到屋内熟悉的一切,松了一口气,将手上的行李箱往一旁甩,人便躺倒在了沙发上。
从那座城市回来后,我便一直在家待着,待到第三天律师打来电话问我,这次出行怎么样了,是否有收获,他是知道我跟踪林容深去抓奸了,在去的那天下午我给他电话了。
对于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我非常矛盾,其实之前会有如此决心要离婚,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林容深的秘书,女人一旦受到刺激,就很同意做出一些偏激发狠的事情。
可秘书这件事情一解决了,我忽然又觉得好像我和林容深也并没有非要离婚的理由。
律师听到电话内的我一直在沉默,便问:“发生事情了?”
我说:“谈律师,起诉的事情就先缓缓。”
谈律师不解问:“怎么了?”
我说:“我可能还需要多考虑一番。”
谈律师说:“您改变注意了?”
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离婚还不能这么草率,我想多考虑。”
谈律师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先考虑,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我说:“谢谢,麻烦了。”
他笑着说:“好,再联络。”
我们双方挂断电话后,我一直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直到自己都觉得僵硬了,才缓缓放下手臂,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达关键时候了,我却反悔了,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我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想,我已经不年轻了,这已经是第二婚了,如果再次离婚就成三婚了,我们才结婚半年,虽然有很大的矛盾产生,可只要再等等,等时间一长,应该会被解决掉的。
我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耗不起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草率行事了。
我一遍一遍用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致使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只有我自己清楚。
和谈律师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我又去了詹东的老家去看得得,他似乎已经适应了乡下的生活,等我到达那里后。他正和村里的小孩儿玩得很起劲很开心,虽然全身上下都是泥巴,脸上也脏兮兮的,可嘴角纯真的笑容是我没见过的。
我们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对他也还是有一定了解,以前的他虽然也常笑,可笑容却带了一丝不符合孩子的阴郁,可在乡下生活的这段时间,他明显被这里单纯的环境所影响了,笑容内的那丝阴郁像是被人抽走了,看上去可那些小孩没有什么两样。
我并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远远的站着,想着看他一眼就走,可谁知道小家伙眼睛贼尖了,在我想转身时,他忽然朝着我这方大声喊了一句:“姨!”
我回头一看,他忽然扔掉手上的沙包,朝着我这边狂奔了而来,到达我面前便用双手抱住了我腰,他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眼睛凉凉的看向我,他喘着气说:“姨,我好想你!”
我被他扑得有些措手不及,望着他满是高兴的大眼睛,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有点想哭。
得得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我。
他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是开口说:“姨,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看妈妈。”
我眨了眨眼睛蹲下身看向他,抚摸着他的脸问:“得得很想妈妈吗?”
他用力的点头说:“对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我妈妈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婷一个月后就将被枪决,审判书已经下来了,这件事情还是有一次和谭姐聊天时,她无意识间说出来的。
看着得得的脸,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我对得得说:“妈妈最近忙着找工作呢,没有时间来见你,说是让你在这里好好生活,等她安顿好了一切,她就会来见你。”
得得有些不高兴问:“那这要多久?”
我想了想说:“等你到十岁的时候。”
得得似乎不明白什么是十岁,便立马伸出短短的小指头在那里数了数,数了好久,他忽然裂开嘴对我笑着说:“十岁是不是还有三天?”
我犹豫了一会儿,便点头说:“嗯。是三天。”
他现在可能还分不清楚,三天和三年,毕竟才七岁,为了转移话题,我立马从口袋内拿出一颗糖递给他,他眼睛瞬间发亮,迫不及待从我手上接了过去,笑容大大的说了一句:“谢谢姨。”
我摸了摸他脑袋笑着说:“去玩吧。”
小孩子忘性大,将糖果塞在嘴里后。便又和小朋友一起去疯了,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良久,便提着手上东西去了詹东隔壁邻居家,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她,并且拜托她转交给照顾莱莱的人。
之后我又去了一趟这里的县医院看詹东的妈妈,我还是如上次一样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看向病床上的她,她比以前憔悴得更加厉害了,本来还算黑的发丝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全白,眼睛周围还是很多分泌物,嘴里不断碎碎念着詹东的乳名。
人已经是疯疯癫癫了,根本记不得谁是谁。
我请的特护一直在后面等着我,为了不打扰她,我轻手轻脚的从病房门口离开,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问特护詹东妈妈最近的情况。
特护说詹东妈妈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跟疯了没有多少差别了,还说每天晚上她都不休息,在病房内一直喊着詹东的名字,喊得隔壁病房的病人都睡不好。医院现在也有很大意见,说是建议我送去精神病院。
我听到特护这些话,一直都没说话。
特护说:“夏小姐,一直在医院住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她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好转的机会了,不如就送去精神医院吧。”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问:“真疯了吗?”
护士说:“是真的,医生本来今天正准备打电话通知您呢。”
我只能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和护士了解完情况后,我去找了詹东母亲的主治医生。他也确实如特护所说,让我将詹东母亲送去精神病院进行疗养,可能还会有点用处,他说住在这里除了吊住她的命,他们并不能够为病情起到什么作用。
现在要给詹东的妈妈转院根本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主,我只是一个外人,甚至还算得上是詹东的仇人,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权利,沉思了一会儿。便对医生说,让他帮我一个忙,让他将对我说的话亲自说给詹东的舅舅舅妈听,如果对方同意转院了,一切费用全部由我来出。
医生听了,良久说:“好,我试试。”
其实对于詹东母亲转院的事情我是不抱希望的,所以回去后,我也没有做任何准备。
可过了两三天。医生打来电话告诉我,说詹东他舅舅那便都同意了,但是治疗费用比较高。
我问多少。
医生说:“可能要四十万。”
我说:“这么贵?”
医生说:“是的,比较贵,因为是一所很好的医院,而且医院那边的医生来看看过老夫人的情况了,听说除了眼疾无法治愈意外,神经这方面可能会慢慢的恢复。”
这对于我来说多少算是一个好消息,虽然价钱比较贵,我对医生连声说了谢谢,并说明天就会把钱给他。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拿出了我所有卡,算了算自己的家产,虽然这么多年我不缺钱用,可四十万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而且这段时间花销也大,我妈冻结的卡也始终没复原,我只能用我和詹东离婚的时候所得的钱去填这个医药费了,可第二天我去银行转账的时候,发现里面的账户已不足。
我吓了一跳,这张卡内最少也有几百万,我根本没用过,为什么会突然不足,我察觉不对,便赶紧让银行的工作人员帮我查一下。
最后对方查完后,对我说,我这张卡在两个月前曾经被人取过一笔款。
我说这根本不可能,两月前我根本没有动过这张卡。
工作人员说她那边确实清清楚楚显示,是本人来提取的钱,资金还挺庞大的,还说储蓄卡五万元以下是需要携带本人证件照来柜台提取的,不然是没办法操作的。
我皱眉强调说:“可是这张卡我真的没有动过,会不会是你们系统出现问题了?”
那工作人员说:“不可能出现问题,我们这边还可以查找到您的当时所签的单子。”
工作人员说完,便去找他们经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