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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拿水来!”
秦心月听到那人在她耳边大声吩咐着。
像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那救命的水。秦心月感觉自己的身体没那么热了,但是却越来越疼,意识似乎也被疼痛刺激得恢复了些。
“别费劲了,拿圣水来也没用的。”张良娣似乎一点也不惧怕李亨,“她刚喝了十虫十花酒,要不了一会儿便会断气。”
“你……你心肠怎么如此……”李亨扶住秦心月的双手抖起来。
“歹毒?”不等李亨说完,张良娣就抢过话来,“皇上可是要这么说?”
李亨见秦心月没动静了,便放下她,站起身,看着张良娣沉声道:“你这叫滥杀无辜。”
“那么皇上要治我的罪吗?”
“皇后……你杀了人,怎么却一丝悔意也没有?”身为大唐皇帝的李亨竟流下泪来。
秦心月躺在地上,感觉四肢被人拽着,往不同的方向在拉,疼得她几乎要喊出来:“难道给我喝了毒酒,还怕我死不了,又来五马分尸吗?不是说这毒酒喝了立刻断气,不会痛苦吗?骗子,骗子,都是骗子!”
几声骗子喊完,全身居然不热也不疼了。
感觉脚似乎踩在云端,身体从未有过的舒畅,秦心月不由松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解脱了!”
解脱?难道说她已经死了吗?秦心月一激灵,慌忙睁开眼,看看到的情形,差点吓得她再次晕过去。
她居然看到自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旁边站着颓然的李亨。不远处,张良娣正激愤地说着什么。
她居然可以像个旁人一样看着这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魂脱壳!
一定是!
这么说她是已经死了?秦心月看看自己的身体——明明好端端的呀!既不透明,也没有悬浮于空,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在地上行走的声音。
“我死了吗?”她听到有人这么问。发觉这声音居然是发自自己口中,又吓了一跳。
声音?她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吴子娴如出谷黄莺般的嗓音,倒像是——
秦心月惊恐地又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天哪!
天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微微的小肚腩,圆滚滚的腰身;牛仔裤,黑色的半袖T恤衫。
“不会的,不会的。”秦心月全身哆嗦不已。吞了一大口唾沫,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
“啊——”秦心月难以置信地惊叫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秦心月跌坐在地上。
这时,秦心月看见屋子里又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跪在地上扣了个头,就从她身边擦了过去,直走向她——哦,不,应该是吴子娴。
她穿得如此怪异,那人竟然当她不存在似的,从她旁边就跨过去了?秦心月心砰砰狂跳着:“难道他们看不见我?那我岂不成鬼了?”
那人跪在吴子娴跟前,搭了好一会儿脉,又探了几次鼻息,才终于跟李亨说了句什么。李亨听完,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张良娣却叫嚷起来。
秦心月现在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她自己的。之所以知道张良娣是在叫嚷,是因为她愤愤的表情和一张一合的鲜红嘴唇。
秦心月心下暗忖:“我不是已经如她的意,被毒死了吗?又有什么事值得她这么激动不平。”
正想着,头又开始晕了,耳朵也嗡嗡作响,那响声像是要刺穿耳膜。
秦心月受不了的捂住耳朵,“我都变成鬼了,怎么还不放过我?”
“心月!心月!”
那刺耳声猛然停住,一个温柔的女声回响在秦心月耳边。
“谁?”秦心月放开手,环顾四周问道:“谁在叫我?”
没有人应声。
秦心月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道:“是地府来收魂的吗?”
“呵呵……”
“你笑什么?你到底是人是鬼……”说到这儿,秦心月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奔过来。
“宁儿!”秦心月顾不上理会那声音,惊喜地跑上前去。
宁儿一进屋便飞扑到她家小姐的身上,边喊边哭,很是伤心。
秦心月蹲在一边,看着宁儿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也搐动不已。
宁儿一边流泪一边拿手抚摩她家小姐的脸。
摸了几下,忽然止住泪,笑了起来。
秦心月看着心疼道:“宁儿,你一定是看到我死了,太伤心,这才又哭又笑的……”
“心月,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那声音居然带着落寞。
秦心月不解地又看看四周,答道:“你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我现在已经是个游魂了,什么都不怕了。”
“别忘了你的名字……也别忘了……你妈妈!”那声音逐渐远了。
“你究竟是谁?你知道什么?喂!你别走,别走啊。”秦心月循着声音追出去。
跨出门槛的一刹那,屋外强烈的阳光照在秦心月身上,她不自觉的闭上眼,同时感觉身体也被太阳的热度融化……
[正文:第八十三章 生死未定]
“您看,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宁儿焦急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秦心月,问着身旁的大夫。
塌前的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缓缓摇头,“老夫看了一辈子病,从未遇到此种怪事……喝下剧毒之酒竟能不死,而且,腹中胎儿仍然无恙……这……”
“什么?”宁儿一惊,“您说我家小姐,她……她腹中有……有胎儿?”忙转头看向一米开外处窗前立着的人,凄然开口道:“姑爷……”话没说出来,先哽咽了。
李光弼拳头捏得死死的,抿着唇,闭着眼,似乎极力控制着情绪,“御医,你看我夫人,她有救的,是吧?”
“将军,说句实话,老夫没有把握能救尊夫人。”老者为难地开口。
“你一定得救!也一定要救活!”李光弼忽然转头,睁大双眼瞪着老者,一字一顿道:“你一个人不行,便把灵武有能耐的大夫全找齐了,也要救她。”
勤政殿。
“皇上!这李光弼简直反了。他竟不顾君臣伦常,硬闯入我宫里,口口声声逼问是谁给那小贱人灌的药……”张良娣气呼呼的向李亨告状。
李亨坐在椅子上,为难地用左手撑住额头,缓缓道:“算了,皇后!所幸秦姑娘没死,不然,只怕你我都难收拾这僵局。”
“皇上,李光弼一个臣子,竟然敢欺负到皇后头上,这不是明摆着没将皇上放在眼里吗?就是臣妾不计较,您的面子往哪儿搁呀?这往后,若是群臣效仿起来,我大唐天子的威仪何在!”张良娣恨恨地看着她这个稍嫌软弱的夫君。
“皇后……”李亨无力地摆摆手,“你别说了。”
李亨在皇后面前如此软弱,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安禄山刚起兵造反。唐玄宗携扬玉环,唐肃宗(那时还只是太子)携张良娣,一路从长安逃到灵武。这一路既惊且险,好几次,李亨都差点被叛军暗算。而当时的太子妃张良娣总是有轿子不坐,反而一身戎装,骑马走在李亨前头。李亨问起缘由,张良娣于是说:“臣妾既然是太子妃,自然是该挡在太子前头。若是再有人暗算太子,臣妾宁愿替殿下去死!”一席话说得李亨涕泪横流,并当场保证:如果以后逃出大难,坐上皇位,一定满足张良娣所有愿望。
后来,李亨真的坐上龙椅,为报答张良娣当日的深情厚意,便一切听从她的安排。包括一些政治方面的决策,也准许皇后参与。
张良娣原本就是个很有主意的女人,李亨遇到有事拿不定主意,总来求她,时间一长,李亨在她面前就硬气不起来了。
“禀告皇上,太子求见。”一个侍卫进来磕头传话。
“豫儿?他有什么事?”李亨忙道:“宣。”
不一会,一个年约二十岁上下,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的男子就跪到了殿中。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豫儿,起来吧!”李亨见到长子,心情轻松了些,“你急着见父皇,有什么事吗?”
李豫扣拜,“谢父皇!”遂立起身来回道:“父皇,儿子已经查实,那秦姑娘确实是李光弼将军的妻子,真名吴子娴。李光弼虽写了休书,却还没向长安户籍处报备。因此,他们二人还算是夫妻。”
“果真是……”李亨心里虽知道这是真的,可一直以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不愿承认罢了。
“是夫妻又如何?”张良娣骄横道:“是夫妻,他李光弼就可以到皇后宫中兴师问罪了?”
“母后请先息怒!”李豫缓声道:“母后可知这吴子娴的哥哥是谁?”
“怎么知道她哥哥是谁?”张良娣冷哼一声。
“其实母后也见过,还曾当着其他大臣的面夸过他。”李豫一面看着张良娣的脸色,一面轻声道:“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