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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竹也不禁望向子婴,四年未见,这小家伙已经中长大了不少,早就不能用以前的目光来看待了。子婴现在整个人散发着王者之气,面容英俊,与胡亥有几分相像。
胡亥见是子婴,稍稍有了一丝松懈道:“子婴!”
子婴的眼神冰冷,面上也没有笑容,只是木讷地应道:“十八叔。”
胡亥笑道:“你果真有了大哥的王尊之气。”
子婴眉间一挑,装傻道:“子婴只不过是一个小侯,哪里来的王者之气?”如今,他也已经长大,也逐渐开始学会了内敛与尔虞尔诈。
白隐竹不由得叹息,这阿房宫,最后的一丝天真,也那么随风而逝了。
胡亥也不回答,拉起白隐竹的手仔细地瞧着道:“小竹,可痛?”说罢,便走到内屋,拿出了几节布条,小心将伤口包好。
白隐竹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却望向子婴,似是在与之说话。她的眼睛很美,眼神也没有犀利之意,只有一股淡淡的失望与丝丝的哀愁。
子婴自然是察觉到了白隐竹的目光,不由低下了头,不去看她道:“姐姐,别看了。”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胡亥望着子婴叹了一口气道:“从今天起,嬴胡亥已死。”他此话一出,除了子婴之外的众人纷纷抬头向他看去,就连白隐竹的眼中也是深深的不解。
胡亥笑道:“从此以后,我不再姓嬴。子婴,我也不再是你的十八叔。”
子婴望着胡亥的眼睛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胡亥道:“真的,我能帮她的都帮了,我是真的再违心做事了,我真的乏了。”
子婴点头道:“那,今后多保重。”
“好。”说罢,胡亥回头,深深地望了白隐竹一眼,似是留恋。可白隐竹始终站在原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胡亥叹息一声,径自走了出去。他的身影在空气中急速划过,只留下一丝淡淡的桃花香气,告知人们,曾经有个桃花公子来过。
等至胡亥走后,子婴开口道:“姐姐,你真的……不跟上去。”
白隐竹自嘲地哼了一声道:“哼!我有什么资格跟上去,他是一个好人,也本应是一个好的帝王。却,偏偏为了我,变成了一个暴君。只可惜,他来迟了……我只能对他说,对不起。”
胡亥眼眸低垂道:“姐姐,你还是赶紧离开咸阳吧。明早就会有十八叔驾崩的消息传来,到时候,你就必须得殉葬了。”
白隐竹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了道:“我明白了,我会自己小心的,你准备一下明天的事情吧。”
子婴会意,手微微一挥,命人抓起躲在一旁的赵高。随即,他已然走到了房门口,却停下了脚步道:“有句话,我还是必须得说。”
白隐竹犹豫了片刻,半晌没有说话。时间就在他们之间流逝,光阴冉冉,一去不返。
白隐竹似乎终是想通了,道:“你还是说吧。”
“其实,姐姐你很聪明,你和十八叔才是一路人。”子婴说罢,转身便离开。
白隐竹静静地站在了原地,望着手中那整洁的布条,暗自发愣。突然间,她用力握紧了拳头。那刚刚止住的血,立刻透过布条显现了出来,不就便染穿了,变成一片红,似是烟霞如血。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绽放出点点朵朵红梅,美得不是凡间可有。
秦,二世三年,嬴胡亥受赵高胁迫,自杀在其宫中。
赵高恐大臣哗变,遂,推举嬴子婴为秦三世,不称皇帝,称秦王。
嬴子婴继位后,发动政变改革,杀赵高,压起义。
初见刘邦(1)
这世间,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嬴胡亥驾崩,使得原本还算平静的阿房宫,在一夜之间变得不平静起来。那片原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凋谢的桃花林,却在他离开的那个晚上瞬间凋零殆尽,只留下大片空空然的枝桠和地上那一层柔软的丝纱。
平常胡亥身边的宦官宫女此时都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了,那些妃嫔媵嫱哭闹之声不绝于耳。他们,似乎在对抗者即将殉葬的命运。
“别……别过来……放开我!”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扯得整个阿房宫宛若地狱一般。
白隐竹缓缓打开大门,望向远方。她知道,那些人,注定是要为一个帝王陪葬的。更可笑的是,那个帝王根本就没有死。
“隐妃。”几个秦兵模样打扮的人,向着白隐竹俯身行礼道,“隐妃,该上路了……”
“我知道。”白隐竹轻轻挣开了眼睛,望向他们道,“我问你们,那个凤妃和水犹夫人怎么了?”
几个人先是一愣,面上露出不解之色,却还是恭敬地道:“臣,还没有到凤妃宫前。至于水犹夫人,正在她的宫里哭闹。”
白隐竹点了点头道:“你帮我准备几壶好酒,再去告诉她们,我过会便去看她们。”
其中有一个秦兵的脸色变了变,似有恼火之意,右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青铜剑之上。一旁的人望见他有所行动,急忙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拔出剑来。
白隐竹叹息了一声,自己现在已经和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了,也难怪那个人会有所动作。
领头人回头瞪了那人一眼,似是在警告,随即向白隐竹道:“诺!臣立马就去办。”
果不一会,领头的秦兵就已经将美酒送了过来。
白隐竹叹息一声,端起一杯仙露琼浆,缓缓走进了水犹夫人的宫殿。
“滚!”
还未见到水犹夫人,就看见屋内那些七七八八零零碎碎的东西飞了出来。
白隐竹叹了一口气道:“你消停一会吧。”
“我不要见到你,你滚!”
白隐竹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了宫殿前面道:“这里有一壶美酒,我放这里了。”她顿了顿又道,“权利,名利,过了今天之后全都不在了,你又何必执念?”
屋内渐渐没有了动静,连万物之声也没有了。这里,似乎是阿房宫内最安静的地方。
白隐竹缓缓摇了摇头,走开了。为什么水犹夫人,到了现在也看不开呢?
等至白隐竹走后,一只纤纤玉手拿起了那壶酒,一饮而尽,她一手抛开酒壶,狠狠地丢掷在了地上,道:“我不甘心!下辈子!我一定要胜过你们!”
白隐竹又拿出了一壶酒,本想放在凤妃宫殿门口就想离开,却听得屋内的人道:“隐妃!你进来吧。”
白隐竹一听这话,缓缓走到了凤妃的屋内。只见得凤妃还是原来的模样,似乎更美了。女为悦己者容装,凤妃想必已经做好了相见的准备。她见白隐竹走了进来,一手就夺过她手里的酒壶,仰头而饮。
仰头饮完,凤妃道:“我从小就跟着少子了,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爱他。”她苦笑道:“你不爱他,正如他不爱我。”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甚至嫉妒你。”凤妃将手里的空酒壶递回给白隐竹道,“不过,我最终还是要谢谢你。”
白隐竹望着那个酒壶苦笑道:“我是一个细作。”
“什么?”凤妃一下子惊得向后退了几步,瞪大了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白隐竹。
初见刘邦(2)
凤妃美目圆睁,樱唇微张,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一根如青葱般的手指,指着白隐竹,不住地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白隐竹看见凤妃这个样子,不禁轻轻一笑,道:“怎么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看不开么?”
凤妃身子还是禁不住在颤抖,竟是缓了好长时间才稍稍平静下来,只听得她道:“原来如此,陛下他是知道的吧。”凤妃似乎是自嘲,无助地放声大笑。
笑声透过重重阁楼,直上青天,似是与天同悲。凤妃缓缓止住了笑声道:“真是一个痴心郎。”
白隐竹沉默不语,胡亥的确是一个痴心郎,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痴心女呢?可是他们注定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纵使上天让他们有了交集,结果,还是一样。有时候注定的该有的,该分的,一刻不会多给。
凤妃道:“你会去么?”
白隐竹一下子有些愣了,不禁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