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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你冷静些。”项梁小声地劝着项羽。
白隐竹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望着项羽,目光深情。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一定会同意的!”胡亥说罢,就转身离开,路过项羽身边的时候,带有讽刺地笑了一下。
名曰佳人(1)
“小竹!”项羽望着白隐竹,道,“你不会跟他走的,是吗?”
“嗯,不会。”白隐竹笑着,眼睛里充满了浓浓地笑意,如三月的春风般温暖,“我会一直陪着你。”
项梁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他怒道:“妄想!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今只有白姑娘一人能担当此重任。”
“此地不宜说话。”白隐竹看了看十丈开外的守卫,“跟我来吧。”
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绵延不绝,正中还有一个小凉亭,看起来舒适异常。四周除了风拂过竹林发出“飒飒”的响声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
“想不到,这里居然有这么一片寂静的地方。”项梁忍不住赞叹。
“这里一般没有什么人来。白隐竹径自在檀木小桌边坐了下来,“我刚才也吩咐过了,现在就是连莲大娘都不会过来的。”
项梁道:“世人传言,十八少子胡亥好女色,自身又极为无能。倘若……”他顿了顿道,“白姑娘,我想说什么,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无非是让我进宫。”白隐竹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项梁,他的心里只有覆灭秦朝。
“不行!”项羽先叫了起来。
“籍,你要明白……”项梁无奈。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项羽紧紧地握住白隐竹的手。
项梁怒道:“你这性子,能成什么大器?”随即他又缓和了语气道,“籍,虞姬已经服了解药,唯一的解药。你若和她在一起,你是活不了多久的。”
白隐竹十分诧异地道:“什么?什么活不了多久?”
“白姑娘,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叔父,你别说了!”项羽很不耐烦地道,“我选择的路,我自己走。”
项梁摇头道:“你的路是注定的,由不得你!”
“小竹,你会陪我一起的,对吗?”项羽面对白隐竹,一眼温柔。
白隐竹望了望项梁,用力地点了点头。
项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左右项羽了。摇了摇头,径自走开,只听见了他的声音低沉道:“你的路,自从你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
白隐竹望向愣自出神的项羽道:“籍?”
“没事。”项羽摇了摇头,猛然,他的脸色开始转为狂喜,“小竹,你刚才叫我什么?”
“籍啊?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喜欢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项羽激动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白隐竹看着项羽,笑着道:“籍,我问你,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没错!”项羽没有犹豫。
白隐竹沉默片刻道:“和我在一起,你就要放弃你的抱负理想,愿意吗?”
“愿意。”项羽道,“小竹。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在靠水的岸边,每天早上和我一起看日出,我耕田捕鱼,你种花烧饭。傍晚陪我一起看日落,晚上陪我数星辰。晴天,我为你遮阳;雨天,我为你避雨。我还要你为我生一大堆的娃娃,看着我们自己的孩子娶妻生子……”项羽看着白隐竹道,“小竹,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你怎么会说这些话?”白隐竹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
项羽像个做错的孩子道:“我只有面对小竹的时候才这样,你不喜欢?”
“喜欢!我喜欢!”白隐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虽然在流泪,可是她的眼神中饱含着浓浓的笑意,嘴角扬起。
“小竹,你别哭啊……”项羽一时不知所措。
白隐竹用手擦了擦眼泪道:“你带我走吧!”
“什么?”项羽有些愣住了,随即爽朗地笑道,“好,我回去收拾一下。”
“我等不了,籍,你现在就带我走吧!”白隐竹笑容里充满了幸福。
项羽看着白隐竹,只觉得天下就是这一个女子,不,是天下也比不上的!
他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嬴胡亥在竹林里,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里。他见项羽与白隐竹走过,才慢慢地显出了身子,走到了檀木小桌旁,静静地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乱世佳人。红颜祸水!谢了,莲儿。”
名曰佳人(2)
“小竹,你想去哪里?”项羽看着怀中的佳人,眉宇间都是温柔之色。
白隐竹指着东方道:“我想去看海,听说海是和天空一样的颜色,非常的美。”
“好!”项羽应道,随即一夹马腹,白骓同人性,带着二人就往东边飞驰而去。
项羽突然道:“小竹,你会唱歌吗?”
“会一点。嗯?”白隐竹很好奇,为什么项羽突然问这个。
项羽笑着道:“那楚歌会吗?”
“楚歌?”白隐竹摇了摇头道,“不会。”
项羽有些黯然,道,“那我教你唱,你学会了后,我要你一直唱给我听。”
“好!一直唱给你听。”
悠扬的歌声,在蓝天大地间回荡,飘扬。从白天一直到繁星点点的夜晚,那声音一直不曾断绝。
“小竹,唱那么久你就不累吗?”项羽轻轻拂过白隐竹的脸庞,“好好休息休息,从昨天到今天,嗓子一定累坏了吧。”
白隐竹笑着道:“不累。”
她一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她曾今为了自己的仇恨忽略他。此时看来,这个男子的怀抱,那么温暖,那么有安全感。
白隐竹的虽然在笑着,可是她的眼睛却流露出忧伤的神色,为何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
项羽解开身上的衣服,盖到白隐竹身上,又往篝火中加了一些树枝道:“睡吧,小竹。明天就到海边了。”
“嗯。”白隐竹轻轻应了一声,假装睡去。
项羽看着白隐竹恬静的睡姿,欣喜一笑,在白隐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很轻很轻,似乎比蜻蜓点水还要轻,小心翼翼,如此宝贝,让人怀疑究竟有没有吻过。
他看着白隐竹,似乎永远也看不够,嫌一辈子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
项羽没有看见,白隐竹的眼角,正在悄然地滑落着泪水。
白隐竹待项羽睡沉了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白隐竹轻轻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将粉末放在手心,伸到了项羽的鼻子前段。伴随着项羽的呼吸,粉末被吸入。
白隐竹看着那些粉末越来越少,泪水滑落的越来越多,似流水般连绵不绝。
“籍。”白隐竹的声音哽咽,“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海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我自然是知晓的。”
白隐竹吃力地将项羽放到了白骓的身上道:“白骓,答应我一件事。”
白骓马长鸣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似是回应了白隐竹。
“等会,我说‘跑’的时候,你赶紧将籍带回会稽郡,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待到籍醒了,便好。”白隐竹伸手摸了摸白骓脖子上月牙一样的毛发。
白隐竹见一切都已经准备好,道:“跑吧!”
白骓闻言,撒开蹄子,一转眼就没入夜色中,不见影子。
白隐竹径自愣愣地站在原地,任凭泪水滑落。她伸出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凄惨一笑,令人心碎。
白隐竹徒步向最近的城镇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到人烟。而天色也已经渐渐亮起,城门大开,来往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白隐竹走到一处驿站门前,徒步走了进去。
里面管事看见了白隐竹,急忙道:“姑娘,何事?”
白隐竹从怀里拿出一个镯子,放到了管事面前:“我要去会稽郡,要一匹上好的马!”
“这……”管事有些犹豫,道,“会稽郡如今被官兵们包围,要进去,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