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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青抬头一看才发现易峰不知何时将他的衣服脱下来档在她的头顶,而他依旧站在雨里。
“快走,我送你回去。”
雨势太大,糊了他一脸,他半眯着眼睛时,天上的闪电刚好从他身后滑过。
任青青就瞧见他眸子里的蓝绿色加深了些许。
四周安静极了,仿佛除了他们两个外就没有旁人。
任青青没有回答易峰的话,而是往前方的训练营看去。这么大的雨,成百上千的士兵手持着武器站在风雨里,没有一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而晃动一下身子。
旁边早已经有士兵站在擂鼓台上冒着风雨奋力的敲打着战鼓。
一声又一声的号角跟战鼓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紧张的营地。
许是感觉到了士兵的士气,任青青抬手挥开头顶上的遮挡物,一步跨进了雨里,“现在是非常时刻……庞晗……需要你,我……自己能回去。”
这句话在雨里,任青青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她一张口就有雨水不间断的打进她的嘴里,眼睛也始终没有完全睁开过。
她未等易峰再开口,提着裙摆就冲向营地正门。
毅然决然,不带一点回头的余地,所以没有看见易峰眼中浓浓的伤感。
现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她为何又要去面对。
任青青跑的很快,厚重的衣服让她迈不开脚,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不似刚才的清明。就连双腿都像是灌了铅一般的越发的沉重,呼吸开始越来越不顺。
清兵压城5
她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胸腔大开大合,身后的擂鼓声已经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庞晗雄浑有力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去听,也没有去看,她的身子正在不断的叫嚣着,就连心脏都开始抽搐。
好难受……
她知道不是这场大雨的原因,因为她感觉到那个东西又开始乱动。
任青青单手紧抓着心口的衣服,五官全部皱在一起。
她就一个人站在营地门外缓缓的蹲下身子,绻成一块。
冰冷的雨水开始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涌入,寒冷已经不足矣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但是不能是在这里,不能是在这里。
她脑子里一遍遍的回荡着这句话。
如若在这里被庞晗瞧见定然会让他担心的,所以就算是挨,她也要挨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任青青艰难的抬起头,虚着眼睛看向四周。
空荡荡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建筑。
想当然尔,要安顿下这么多的兵士,庞晗定要找一个空旷的地方。但是,现在她又该去哪儿。
稍微动动,她的小腿肚都开始打颤,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才发生一日两日,但是,今天却是最为厉害的一次,脑神经的抽搐反应开始日渐明显,相比较身体上的痛楚,脑浆像要被炸开的感觉才让她生不如死。
她双唇死死的咬在一起,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乌紫的嘴唇已经开始有血丝从她薄薄的皮肤上渗出来,然后又被融入雨水之中。
最后只见她的脸色白的就像是世界上仅剩下的唯一一种色彩。
庞晗,你可知,我现在好疼……
怎么办,我好像叫你,但却又不能……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
一声叹息轻不可闻的从她头顶上方传来,紧接着,肆意的雨水消失在她的周围。
任青青就在一片水雾之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
在她现在的视界里,早就已经花花成一片,而没了具体的影像。
那人好像也是知道她的情况,缓缓蹲下身子面对面得挨着她极尽。
即使这个样子,任青青也只看清了来人脸上唯一的代表东西,那长长的胡须就被狂风吹的来回飘荡。
此情悠悠1
当任青青再次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周身一阵的暖意包围着她的身子,让她想要舒服的喟叹一声。
但她还没开口,沉沉昏睡过去时听到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只不过这次比刚才多了一丝暖意。
他道:“如若是醒了的话便将这碗药喝了吧。”
任青青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那一张沟沟壑壑的老脸,还有那花白的胡须。
来者不是去而复返的扁鹊又是何人。
任青青瞧着扁鹊努力扯开嘴角,想对他展颜一笑,却被扁鹊连忙制止,“别笑了,笑的跟个鬼似的。还好老夫不怕,要不还真受不了你这‘销魂’的一笑。”
扁鹊说的似真似假,看着任青青时是一脸的嫌弃。
任青青听着他这番话也不生气,只觉得好笑。
她对这些也不是说不在乎,只是比这难听的话她又不是没听过,反正她这个样子已经成了事实,想要更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古代又没有整容的技术,不可能让她来个丑女大翻身。
但是她还是要谢谢扁鹊的相救之情。
她双手用力,勉强的才将身子抬高了一寸就又被扁鹊连忙给压了下来,嘴里直道:“我的王妃啊,你这要是再动一下,我可不能保证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病痛了。”
好吧,既然他这样说了,任青青便又躺了下去,没有目的地的看着头顶上雪白的纱帐,简陋的家具器皿。
直到再看见那扇破败的木门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推开之时,她才算是彻底的清醒了。张着嘴看向在一旁捣鼓着东西的扁鹊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扁鹊就似没有听到一般,半天没有什么动静,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东西,直到隔了一会儿,那小女孩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走到她的跟前,“我们现在仍是在昌江城。”
听得昌江二字,任青青这才将提的高高的心给放了下来。
但是扁鹊紧接着的一句话却直接将她给打到了地狱。
他说:“现在的昌江不是北秦占领的了,而是回到了清幽了。”
此情悠悠2
扁鹊的声音轻飘飘的从任青青对面传过来,他说:“现在的昌江不是北秦占领的了,而是回到了清幽了。”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任青青竟然一时没能立刻体会过来。
扁鹊趁着空隙抬头看了任青青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大的关系喜欢叹气起来,“你不用那副木讷的模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定然已经懂了刚才话中的含义。
你已经在我这儿睡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内就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接着扁鹊不再多言,反而是床前的女孩开始向任青青叙述她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之内发生的天翻地覆的事情。
她在大雨之中昏倒过后,北秦跟清幽两国就开始了长达12个小时的战争,打的是鲜血四溅,双方势均力敌打的不可开交,血水混着雨水已经侵透了大半个城墙,随处可见的尸体光是让看的人都觉得心酸不已。更何况是双方的领军者。
最后在人力物力等多方面条件下双方不得不短暂的停歇,让士兵有暂时的休息机会。
而就是在这冬日里大雨滂沱之下,清幽军不知怎么从地下挖出了一条通向北秦军营的地道,只那么两三个时辰之内,竟是将北秦的兵士来个大洗劫。
命运就在此翻盘。
北秦兵士惨死无数,仅剩下的几千人连夜逃离了昌江往北秦的方向而去。
第二日,昌江城的百姓站在城门口列阵欢迎清幽的军队,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好比冬日的阳光。
而那地道却是没人过问,很多人都纷纷猜测,其实清幽早可以将北秦里外夹击,但是却是等了足足几天之后才选择进军。
任青青也不知这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这一刻脑子里全是浆糊。
“没有人生还吗?”
谁的声音那么悲凉,听在任青青耳中竟然觉得好悲伤,冰冷的让她的心都开始冷冻枯竭。
任青青茫茫然的想,是她在说话吗?
她何时也会这般的将一句话说成这样了?
“呀,爷爷,她吐血了。”
此情悠悠3
“呀,爷爷,她吐血了。”
婷儿一声惊呼,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碗,从袖口里拿出娟帕为任青青擦拭嘴边的鲜血。
任青青却是两眼茫然,颓废的半撑着身子,两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脑袋朝下,维持着刚才吐血的姿势。
嘴角边鲜红的血液同她脸上苍白的颜色相比较起来,那血就像是一张黑白画面上的唯一一点色彩。
扁鹊回头瞧了瞧任青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沧桑的眼睛里微微的有些湿润。
“情之一字,当真是害人不浅啊!婷儿啊,以后你可莫要向她?”
婷儿听的是糊里糊涂,不明白爷爷讲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将任青青嘴角边的血迹擦拭完后,又将任青青慢慢的扶躺在床板上。
轻轻拍着任青青的手背,十分温柔的说道:“我是婷儿,是爷爷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