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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主动来打招呼的后辈,孙妙眉也挂上了十分客气的社交神情,“你好你好。”
裴本怀同样和王凝也打了招呼,他的目光是真诚地平分给两个人的,“我的司机刚拿驾驶证没几天,技术不大好,见谅了。”
孙妙眉说:“没关系,我们也不赶时间的。”
裴本怀还想说话,王凝道:“后面那辆车开走了,我们从后面出去。”
裴本怀抬头看了看,刚刚一直将王凝堵在死角的车子的确发动了,于是俯下身对着两人:“那就太好了,真是不好意思。”
王凝说:“哪有不好意思,我们就先走了。”
裴本怀颔首道别:“那下次再见了。”
孙妙眉一面挥着手,一面将车窗缓缓升上去了。
开出停车场后,孙妙眉兀自笑了,“现在的孩子,倒是有些好的。”
王凝扶着方向盘,随口接话道:“别看他瞧着谦逊,背景大着呢——还是出身好的讲究些,像那些草根睡上来的,没有不耍过大牌的。”
说完自己都后悔了,侧眼看了看孙妙眉,后者神情自若,鼻梁上架着墨镜,看不见眼睛。王凝换了个话题,“你的行李我寄了一半,”
“啊?”孙妙眉懒洋洋地回复。
“让邵世荣扣下来了。”
“他干嘛扣我行李啊?”孙妙眉就像炸毛的猫一样,立刻就急了。
王凝回答:“他说公司给你这假是让你陪他的,不是让你一个人去享受的。”
孙妙眉真是奇了,“他那么多人陪,怎么还就缺我伺候了?!”说着要给邵世荣打电话,解锁时看见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最后还是没将电话打出去,邵世荣这会八成在开会呢。
于是她自己一个人窝在汽车座椅上生气,最后嚷起来:“我不管他!你给我买机票,我现在就去,现在!行李我不要了,到时候再买。”
王凝根本没动作,因为她知道孙妙眉的假肯定是度不成了。孙妙眉扒拉着手机,打了一串短信,又删,又打,最后定稿一行短字:“我忙了三个月了,就一个星期的假,你有要紧事啊?”
短信发出去没半分钟,邵世荣电话打来了,孙妙眉接起。
“你就陪我两天呗。”那面邵世荣压低了嗓音,通过电话线传来的声音很低沉,邵世荣说话总像喉咙含着口酒,又醇又醉人,当然孙妙眉不愿意承认邵世荣一开口就会让她软了半边身子,她只
觉得听见邵世荣的声音,自己的喉咙也要不大舒服一下,痒痒的,总想咽一咽。
孙妙眉定了定心神,干脆地说道:“不陪。”
邵世荣协商道:“不过一周。等电视剧上映了我放你半个月的假。”
“不行。”
“我给你谈了《呈堂》的试镜。”
“……”孙妙眉被正正击中,无语了。
那边邵世荣笑了,“中午去文西塘吃饭吧。”
孙妙眉把座椅放平了,翻了个身躺,“……邵世荣你觉得天天利诱我有意思么。”
邵世荣回:“只要还能诱到你,那就有意思。”
孙妙眉用食指顶着墨镜的鼻托找支点转着玩,余光间看到王凝给她翻的白眼,于是也回了她一个
更大的白眼,“你这会干嘛呢。”
邵世荣说:“我开会呢。看见你短信了。”
孙妙眉听到邵世荣是在开会,忙说:“行了别打了,一点文西塘见。”
邵世荣挂了电话。
王凝看孙妙眉放了电话,撇着嘴说:“我就不明白了,有十年了吧,邵世荣还没腻味你。”
孙妙眉说:“我哪知道。本来都两个月没见了。”她又打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左右照了照,又说:“走,回家。好好打扮,迎接金主。”
☆、邵世荣其人
王凝照旧把孙妙眉送回邵宅,孙妙眉入住邵宅八年了,邵宅的确是她的家了。房子是邵世荣父亲买的,离市区挺远,带一片草地一片湖,方圆三四里是看不见邵家除外的人的。但邵世荣不经常住,经常是孙妙眉一个人镇守空房。在法律效应上,这房子孙妙眉有一半。
孙妙眉是回家打扮自己的,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妆卸完了,洗好脸在客厅里,叫来管家把自己的蒸脸仪之类的器具摆了一桌,精华面膜也都摊在地板上,开了电视,调到一个讲相声的频道,翘着二郎腿摆弄自己的脸。
十二点四十的时候,孙妙眉才揭了敷精华的硅胶罩子,拍着脸穿鞋,还是那双从邵世荣那里顺来的阿迪拖鞋,司机开来车,孙妙眉在车上的时候还在喷防晒。对自己娇惯得很。
到文西塘,已经一点二十,房间里邵世荣已经吃上了羹,西服外套脱在架子上,领带却未解,低下头嘴唇凑过去勺子,显得有点严肃的滑稽。
孙妙眉俯览餐桌,坐下来夹了几筷子西芹和虾仁入口。
邵世荣抬眼看了看她,“大明星请出来不容易啊。”
孙妙眉端起茶盏啜饮,“下午还有会?”
邵世荣说:“有,三点半。”
孙妙眉应了一声,也没有再开口,就坐在那里看着邵世荣举筷,夹菜,入口,咀嚼,看得很认真。她自觉自己和邵世荣,走到今天,已经是没什么好聊的了。
邵世荣却仍是兴致很好的样子,比平时多吃了小碗米,又盛了一盅汤,余光看见孙妙眉谨慎地叼着一根芹菜梗,便转了鱼肉到他面前,“多吃点。”
孙妙眉说:“我还要去《呈堂》试镜。”
邵世荣笑了:“好。给你约了星期天。”
孙妙眉从座位上站起来,到邵世荣旁边去,用一副新碟筷给邵世荣挑鱼刺,挑好一盘,浇了点汤汁递过去,邵世荣一口吃完了。
孙妙眉低头看着邵世荣茂盛浓黑的眉睫,目光温和。
邵世荣要让孙妙眉多吃些,孙妙眉摆手拒绝,说:“我要再瘦点,更上镜些。”
邵世荣觉得不可理喻,孙妙眉已经很瘦了,再瘦,就剩把骨头了,抱起来也怪硌人的,他是不想让孙妙眉在减什么肥,人,不就是要好好吃饭才能好好生活的嘛。
可是孙妙眉对自己的事情一向主意很大,邵世荣说了两次,也就不再提了,只是两人吃饭,对面坐着半死不活筷子也不举的僵尸似的人物,也是蛮扫兴。
不由回想当初,
也就是八年前多一点,沿海小城,孙妙眉开着摩托车,在海滨高速,后座是紧紧抓着她腰的邵世荣。两个人到城市另一片海域的海鲜大排档吃海鲜,在油腻腻的木桌前,孙妙眉和邵世荣并排坐在塑料凳子上,吃得满脸油光,满手汁水。
孙妙眉吃得要比邵世荣多。孙妙眉能吃四十块钱的生蚝,邵世荣只能吃二十块的。邵世荣不敢吃圆滚的章鱼脑袋,进了嘴也咬不动,是孙妙眉捏着章鱼须帮他弄断的。
邵世荣如果对孙妙眉有感情,大约就是吃饭吃出来的。那时刚刚继承父亲产业的邵世荣有万般坎坷,万般心酸,就在北海道的清酒屋,济州岛的辣炒年糕棚子,还有海岛的啤酒节,醉醺醺地娓娓道来。孙妙眉当时十七八岁,不经人事,只看着、听着邵世荣长篇大论,什么也不太懂,可也觉得那时二十五六的邵世荣,有着一个潮湿,真诚,动人的柔软灵魂。
现在邵世荣功成名就,一身荣华了,韶光也在娱乐圈牢牢扎住了根。邵世荣越来越少抱怨生意上的事情,何况他知道孙妙眉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他要在孙妙眉面前永远高大可靠的,终日唧唧歪歪,他觉得不体面。
但孙妙眉看邵世荣,还是一如当初,就不知邵世荣是怎么看她了。
邵世荣开会,捎走了孙妙眉,孙妙眉又踩在了鑫悦1968房间的地毯上,这次她发现,自己扣下的行李显然就在套房的副卧里,不是一半,而是所有行李,孙妙眉打开行李,用自己的东西占据了副卧的一片天地。
邵世荣开完会回来,看见孙妙眉扳着自己的脚在瑜伽垫上扭动身体,摇摇晃晃最后平稳,像风吹过的花茎一样,邵世荣好好端详一会,解了领带扑了上去。
孙妙眉被压在垫子上喘不过气,对身上的邵世荣又拍又打,邵世荣闹了她一会才知道起来。两人平稳了呼吸,相对坐在瑜伽垫上,都盘着腿,膝盖对膝盖,脸对脸地。
孙妙眉问:“最近特别忙?”
邵世荣抬手解了两粒衬衣扣子,眉间半皱着一道已成痕迹的浅纹,回答说:“是啊。”
孙妙眉爬起来,拍了拍邵世荣的肩膀,“上床,我给你按按。”
邵世荣褪去衣物,光着上身埋到床铺里,孙妙眉从副卧室的行李里翻出一瓶精油,进主卧时邵世荣在床上转着脸看她,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