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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冷心这么一说,十三不禁哑口无言,不能否认的,他的确也是个自相矛盾的恶魔。
“十三先生,我捉弄到您了吗?这是我学会的。”冷心试探性地问着,毕竟十三向来喜怒无常,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偶会触怒对方。
“这时,我会否认,因为人类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或是玩弄于鼓掌,哪怕已成事实,也要用尽各种方法来辩解。”十三以另一种方式来回答冷心的问题,他相信以冷心的聪慧,应该很清楚了。
“那我成功了。”冷心在胸前合十拍掌,这个举动,看在十三眼里,应该是冷心表现自己高兴的方式吧!
“恭喜妳。”十三以行动来夸奖冷心,他揉揉对方的头发,促狭道:“妳是第一个成功玩弄恶魔的……”
十三说到这时不知该怎样接下去,他很清楚冷心所忌讳的,而他,应该说出“傀儡”二字吗?
十三犹豫了一下,但以冷心的冰雪聪明,早已知道了他的想法,径自接了下去:“‘傀儡’吗?”
冷心深吸口气,动作自然流畅,显然早已习惯了这个放松压力、情绪的动作,“我是‘傀儡’,我很清楚这点。”
“对不起!”十三说出了除天使之外,无人听闻的歉意。
“不要紧的!”冷心又是一笑,但笑中却有无奈,“我还找不到心,所以我不是人,我有自知之明。”
语顿,冷心又提出要求:“十三先生,我看过了人类的电影,他们总喜欢说爱,各种的爱,但最多的是情人的爱,您可以再教我吗?”
“我想,会有更适合的人来教妳,不过妳还没找到他。”十三摇头拒绝,说道:“假设我是父亲,卑弥呼是母亲,我们无法告诉妳情人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我是天使呢?”冷心的问题令十三为之愕然。
“不,妳不是,反正也……”十三语无伦次地回答着,虽然冷心提及了天使之名,但他并没有生气,他也搞不懂为什么。
(如果妳是天使!)十三紧搂着怀中不论何时,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可人儿,吻着她的额头,他多希望那个追寻千年的天使就是冷心,至少,他不会对不起她。
而冷心,她将脸颊靠在十三的胸口轻轻厮磨着,两人互相抱着对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第三章
隔天一大早,芭雅来到了十三的房门前,轻敲了两下进去后,她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对人从未有过好脸色的冷心,竟然像只温驯的猫咪卧在十三的胸前,脸上兀自挂着甜美的微笑,正作着好梦。
十三一手反搂着冷心的腰,另一只手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见到芭雅进来后,问:“要出发了吗?”
芭雅点点头,嘴里发出一声赞叹:“哇,想不到冷心竟然会有如此女性化的一面啊!”
十三忧郁的脸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叫醒冷心,后者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探起头来问:“十三先生,要出发了吗?”
十三点点头,将冷心扶起,细心的替她整理一下零乱的头发,后者也柔顺的乖乖坐在那儿,任凭对方替她梳理着,芭雅看到他们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觉得他们不像是一对恋人,说是像宠物与主人还比较恰当。
整理好以后,三人走向餐厅,难陀、保罗与布雷恩已在那儿用餐,那对祖孙亲切的招呼他们坐下,只是,他们所准备的早餐只有五份,还是少了十三的那一份。
十三坐下后,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桌面以及带着疑惑、猛陪不是的祖孙俩,他也只能苦笑道“没关系,我不饿。”
不过冷心还是将她那一份推给十三道:“十三先生,您吃吧!”
十三又将那一份早餐推回给冷心道:“没关系,妳吃吧!”
如此反复几次,保罗看不下去道:“你们也别推了,不想吃的话,那给我吃。”说完,一把抢过,正要大快朵颐时,一把金刚杵又抵在他咽喉,冷心怒道:“别动,这是十三先生,要吃的。”
保罗咽了一口口水,陪笑道:“老子开玩笑而已,不用太认真,嘿嘿嘿嘿。”心里却暗自嘀咕:“搞屁啊!对十三就那么客气,遇到我就跟看到仇人没两样,真是的。”
“别吵了。”十三连忙出面制止,向那对祖孙道“麻烦您们再多做一份好吗?”
那对祖孙连忙点头,只是心中还是有个疑问--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用完了早餐,布雷恩向老人问道:“请问您这里有交通工具吗?”
那老人点点头,带着他们来到了屋子右边的车库,打开车库大门,里头停了一辆休旅车,布雷恩见状大喜道“能否将这辆车卖给我们呢?”
那对祖孙商量了一会,爷爷问道:“不知您要买这辆休旅车做什么?”
“我们要去维尼镇,可是原先的代步工具却……”布雷恩说到这时看了保罗一眼,无独有偶,众人也以责怪的目光指向那名作事从来不用头脑的某人。
祖孙俩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老人笑道:“那你们并不需要破费,我叫我孙子送你们一程就可以了,力米亚,送他们一程吧!”
闻言,那名叫力米亚的年轻人拍拍胸口道:“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布雷恩见这对祖孙如此的好客,且又乐于助人,感激道:“真是非常谢谢你们,不然这样好了,就当是我们向您租车,这里是五百法郎,请收下。”
语顿,布雷恩从皮夹内拿出五张百元法郎,塞在那老人手里。
老人见状连忙推辞:“不不不,我应该感谢你们才对,愿意帮我们除去那些恶魔,只是送你们一程又有何妨。”
“没关系的,收下吧!”
“不,你们真的不用破费了。”
经过了几番推辞,老人还是收下了那五百法郎,叮咛孙子道:“记住,要好好替人家服务,知道吗?”
力米亚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说完,力米亚发动车子,带六人都坐上车后,就直奔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维尼镇的吸血鬼。
他们走后,那老人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祈求道:“愿主保佑,希望那五个驱魔师能够除掉那个恶魔,阿门。”
上车后,六人沿途欣赏着沿路的风景,经过了两个小时后,于距离目的地约一公里处,十三感受到一股非比寻常的魔力波动,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可是不知是何缘故?魔力膨胀到一个临界点时,却又被分化,像是有什么结界阻止魔力的发展。
“果然没错,那人先来了。”十三在心中暗自低语着。
也在这个时候,布雷恩说话了:“力米亚,把我们放在这里就行了。”
力米亚闻言停车,惑道:“这里还不到维尼镇啊!难道你们要从这里走过去吗?”
“毕竟这里快接近维尼镇了,你是普通人,还有一个爷爷要照顾,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要怎么跟你爷爷交代呢?所以,送到这就好了,谢谢你啦!愿主与你同在。”布雷恩解释完,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力米亚心中感到一阵暖意,他仔细的打量眼前相貌俊秀的男子,不禁觉得有些目眩。
说实在的,这也可以说是碰巧,布雷恩恰好就正背对着太阳,以力米亚的角度看来,他看到的是一个巨大,又散发着光芒的男子,充满着神圣的味道;却又如此的和蔼、亲切,当场让他误以为主派下了救世主,前来来解救他们。
力米亚热泪盈眶,双手紧握,竟然还夸张的亲吻布雷恩的脚,激动的全身发抖,跪下道:“主啊!我要感谢您,能够让我与如此伟大,却又心灵纯净的男子交谈,甚至能协助他,这真是我莫大的荣幸啊!”
在一旁的人更是傻了眼,保罗咽了口唾沫,歪着嘴,不敢相信道“这是什么状况?他是傻了啊!那么喜欢亲人的脚,那我的香港脚让他亲好了。”
十三摇摇头,看着眼前这名崇拜到近乎狂热的青年,他只有一句话可以说,那就是--愚蠢,当初如果不是那些愚民,他的天使也不会自杀,那美好的生活也不会被破坏。
可是,最令他在意的,是维尼镇不停传来的魔力波动,让他十分不安,在他的记忆中,以“圣者的血泪”所完成的“圣者六芒星”,在六芒星形成的那一剎那,所释放出来的神圣力量可以让撒旦都受到重创,因为,那可是由基督的血所变成的一件神器,令魔鬼最畏惧的神器。
而现在,维尼镇的方向传来的感觉,就有着“圣者六芒星”的味道,可能是结界不完全,导致只能将恶魔困在里面,而不能被它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