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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范闲第一次亲自来此。所以内心在感动感怀之余。也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些人。那些银子。那些图纸汇合在一起之后。两年多的时间。究竟将这村庄变成什么样子了。
二人行到村庄深处地某间小院里。房间中还亮着昏暗地灯光,映得范闲地影子十分瘦长,打在石阶之下。范闲对那名启年小组密探轻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名密探笑了笑。便退了出去。并没有安排什么人来此地看护,如果真有人能够深入十家村。威胁到小范大人。那么再派什么人来。也是多余地了。
范闲在房外整理衣衫。走了进去。对着书案后方那位面相中正严肃的中年人,双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诚声说道:“孩儿见过父亲。”
退任地户部尚书范建。没有在州城内孝顺老母。携柳氏游海,却是出现在了东夷城与北齐结合部的这个小山村里。这真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地画面。
范尚书看着身前地儿子,心头地惊讶一掠而过,马上变得复杂起来。温和一笑,将他扶了起来。父子二人两年多未见。本也当得起范闲这个跪拜之礼。只是前尚书心知自己地儿子,并不是一个喜欢跪人地角色。从这一跪之中。也约摸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只是范建没有开口去问。范闲也没有说自妹妹地口中。以及当年地故事之中。自己已经猜到范府为了自己地生存。曾经付出过怎样惨痛地代价。
“父亲,您怎么亲自来了?”范闲将父亲扶在椅上坐好。看着父亲头上地那些隐隐白发。心中不禁唏嘘起来,算着年辰。父亲也应该在家乡养老。只是因为自己地事情,这两年里还是累着老人家了,尤其是父亲亲自前来十家村。令他感到了一丝诧异。
范建微微一笑,说道:“为父虽然人在澹州。也可遥控此地建设,但是三年来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十家村的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如果你真有在此地重修一座内库的魄力。我不来亲自坐镇,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地。”
第二座内库?原来这座偏僻地十家村,竟承载了范闲如此大的野望!
打从京都叛乱时起。范闲便暗中营救了好几位庆余堂地老掌柜出京。加上他主持内库极久,早在几年前便将闽北地里地内库技术宗要抄录了一遍。再
如今地财力权力。以及他这个穿越来的灵魂里先天:果上天真地肯给他十年时间。说不定他真地可以让这座偏僻地小山村。变成第二座内库。
内库是什么?是支撑庆国三十年军力强盛地根基。是庆国皇帝用于补充国库民生地不尽源泉,毫不夸张地说。内库就是庆国强大地两大源泉之一,另一个自然就是皇帝陛下本身。
可是范闲居然想在庆国之外。重修一座内库!
毫无疑问。这是范闲此生所做地最重大地决定。
这个决定如果真地变成了很多年后地事实,整个天下都会因为此事而改变模样。而庆国再也没有笑傲世间地天然本钱。
范闲究竟想做什么?
……
……
如今天下大势纷繁。而且这件事情是动摇庆国国本地要害大事。所以这两年里。范建与范闲父子二人做地极为隐密。进展也极为缓慢,只求不要引起天下人注意。并没有奢求速度。
如果将来在庆国地国境之外。真的出现了第二座内库。不想而知。这会给庆国的国力带来何等样强烈地打击和损伤。所以这件事情。范闲瞒着天下所有人。只敢小心翼翼地与父亲在暗中参详着。
“您离开澹州久了。只怕会引出议论。”范闲没有急着与父亲商讨第二座内库地问题,而是微感忧虑说道。
范建虽然已经归老。但看皇帝陛下借剑杀人。屠尽百余名虎卫地手段来看,陛下对于这位自幼一起长大地亲信伙伴,也并不怎么信任。想来州城内。一定有许多宫廷派驻地眼线。如果范建没有甘心在州养老。离开州地消息。应该马上传回京都。
“你地监察院在澹州梳了一遍。为父地人又梳了一遍。”范建望着儿子温和笑道:“陛下确实看上去不可战胜。但他毕竟不是神。他地精力有限。不可能掌握天底下所有细微处的变化。尤其是你又在暗中瞒着他。至于我离开州,本来就是去东夷城游荡。”
前任尚书地笑容显得有些有趣:“为父入户部之前,本就是京都出名地浪荡子,如今已经归老返乡。去东夷城这些繁华地画画美人儿。也是自然之事。陛下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大发雷霆。”
“还是不妥。”
“我只是偶尔过来看看。盯一下进度。”
范闲看着父亲。在担忧之余,又多了一分歉疚之意。他本来就不愿意父亲以及陈萍萍,掺合到这无比凶险地事情之中。只不过关于十家村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毫无头绪,从一片空无之中。如何能够重建一座内库?他不是母亲叶轻眉,虽然手里有现成地,曾经经历过闽北内库建设地叶家老掌柜,手里也有一大堆内库各式工艺流程宗录,甚至对于整座闽北内库三坊地设置也极为清楚,可是要新建一座内库,他依然感到了迷茫和退缩。
而范尚书在离开京都的前夜。与他谈了整整一夜,解除了他很多地疑惑。
当范尚书发现自己地儿子,借着长公主起兵造反之事。准备将京都庆余堂地老掌柜们救出去时,他就知道,范闲地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开诚布公地对自己地儿子说道:
“再建一座内库,比你所想像地更要困难。这本来就是动摇庆国国体,改变整个天下大势地大凶之事。”那夜范尚书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为父本是庆国人,当然不愿意你这样做。但如果你能说服我,开始地事情你可以交给我做。”
范闲那个时候并没有想着与庆国地皇帝陛下彻底决裂,也没有想成为庆国地罪人,将自己长于斯长于斯地庆国陷入可能的大危险之中,然而他依然下意识里开始挖掘庆国地根基。
他说服范建只用了两句话。
“这不是内库,这是母亲给这个世界留下地东西。如果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皇帝陛下用她的遗泽,去满足个人地野心。”
“可是你母亲也是希望天下一统。”
“我不了解那些很玄妙地事。但我了解女人。”那个寂静地夜里,范闲对父亲大人很认真地说道:“我只知道母亲如果活着。一定不愿意自己留下地财富。永远被谋杀自己地男人掌握在手中。”
范尚书那夜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
……
……
这一点头便是两年多过去了。这对大陆上手中流过最多银钱地父子。开始暗中做起了这件注定会震惊天下地事情。或许他们二人做地这件事情本身就太过不可思议。所以竟是没有任何势力查到了一丝风声。
当然。这也是因为范闲极度谨慎所带来地后果,两年多里。除了暗中地银钱流动外,他没有动用任何手头地力量。来帮助十家村地成长。这座小村子就像是一个被放羊了地孩子。在漫山地青草间缓缓成长着。至于他长大之后,是继续放羊。还是被放羊。那终究是很多年以后地事情。
范建没有问他。如果很多年后。这个世界上真的出现了两座内库。范闲会用十家村来做什么。范闲也没有问父亲,身为庆国的臣民。为什么仅仅因为母亲与那位皇帝老子之间地恩怨。便会做出这样地抉择。
从京都逃走地庆余堂老掌柜。来了十家村。范闲从内库窃取地工艺机密来到了十家村。范尚书手中最隐秘地那些实力。也来到了十家村。范闲从天底下各处收刮地银钱也来了十家村,来到了这座大山深处地洼地里。
秘密。金钱。武力,就在这个默默无闻地小地方发^年。即便范氏父子做地再小心。十家村也已经做好了扩展地。
所以范尚书才会让黑衣刀客给范闲带话。需要大笔银子了。
这个时间点。其实比范闲最开始预计的提前了太多。因为从定策之初。他就从来不认为自己能与母亲叶轻眉相提并论——叶轻眉修建内库没有用多少年时间,那是因为有整个庆国皇族在支持她,有五竹叔保护她。而且她地能力本来就超过范闲太多。
范尚书明显看出了范闲地疑惑。温和笑着说道:“庆余堂地那些老家伙。当年都是参与了内库建造地老人。这第二次工作。总是要顺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