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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乌云珠心定如井,也惊得不轻。
此刻的豪放之美,无人能比,这是科尔沁草原才有的血性。慧敏将宝冠放在桌上,随手摸摸上面的东珠,俏皮地道:“开始吧!”
腊月不敢看她,每看一眼,都是在折磨自己,她的汗水从掌心透出来,她想逃跑。
乌云珠一直没动笔,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
燃香为限,已经烧了快一半儿了。
睁开眼,拿起笔,她再没有看一眼,直到结束。
“好看。”慧敏走过来,贴得很紧,像一只老鹰,抓住了它的猎物。
贵在神髓。她的热情,气态,在乌云珠的笔下,活灵活现。她并没有因为同是女人,而隐藏她的优点,也没有因为她是皇后,而刻意夸大。
很好,有气度,有骨气。何妨真心赞一赞。
“谢皇后夸奖。”同类的赞美,终是让这个小女子,难舍虚荣。
“你中了。”慧敏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这三个字她说得很慢,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
乌云珠立刻有点发飘,所有的血液都像冲向了脑子,耳朵里嗡嗡乱叫。
吴良辅快要死了。脸上煞白,竟忘了规矩:“皇后!”
“嚷什么嚷!”慧敏不满地回了头:“关你什么事儿,滚!”
吴良辅快步跑过来,张着手,哭丧着脸:“皇后,皇后哎。”
他没有胆量直接提醒她别发疯。
“你去吧。”慧敏伸手在乌云珠的肩上推一把,她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像喝醉了酒。
就算再怎么笃定,被皇后亲口承认,谁也会受不了的。
还有最后一关了,我马上就能见到皇上了!福临,我就要见到你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乌云珠不由晃了一下,她幸福得想要叫喊!
规矩不能忘,弯了身,有点骄傲,却也是客气十足:“奴婢谢皇后恩典。”
“等等。”慧敏待她走开几步,才叫住:“差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乌云珠。”一字字,气接不上,可脸上的笑容,像一朵绽放的花儿。
沉默。
乌云珠也停在那里,莫名地,她感觉到更奇(霸…提供下载…)怪的。
那些围观的官员们,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新奇的动物,对皇后这个决定,更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他们本不该有这样的胆量,更不该有这样的举动,这都是为什么?
慧敏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她的。慧敏看见她的眼睛里烧着一团火,乌云珠看见的,是一把亮刃的剑。
“乌云珠,你叫乌云珠?”恶毒到挑衅的句子是那么简短,她把她钉死,她的唇边,还泛着笑。
“是。”不祥的预感强烈如山倒,乌云珠顶住,没有低头。
“那对不起了,你跟皇上没有缘份。”慧敏转开眼睛,非(霸…提供下载…)常可惜地向着吴良辅,低声吩咐:“弃了吧。”
弃了吧,弃了吧,弃了吧。
好像摇荡在山谷间的回声,它那么响,那么不容忽视。
喉咙被堵住,气也提不上来。轰鸣声像炸雷一样,眼前一片模糊。心尖上的一块肉,被老鹰的爪子狠狠地揪下来!
她心里就剩下一个字:疼!
“奴婢,”眼泪是没有用的,她拼命地往回收。悲愤让四肢变得僵硬,乌云珠像只木偶似的,克制着自己,还得还礼:“谢,皇后,恩典。”
慧敏已经走过去了,瞧也不瞧。
另一边的腊月,表面上站得很端正,其实手抠着桌子,也在发抖。
她的脸像桃子,憋红了,嘴唇抿着,一句话也不敢说。那些甜甜的笑,根本派不上用场。
慧敏随便望了一眼:“你怎么把帽子给我戴上了?”
“因为,因为。”因为从来没有像慧敏这么放肆的皇后,她怎么敢写实,怎么敢犯规矩?
“算了,你把我画得挺好看。”慧敏朝着乌云珠的背望过去,嘴里却在接着说:“就算你过关吧,你,中了。”
“谢皇后,谢皇后!”腊月狂喜不已地往下跪:“谢……”
她还没有说完,有人冲着乌云珠叫了起来。
“来人呐,快来人呐!”吴良辅大惊小怪地叫着小太监:“你们都是瞎子啊,这倒了看不见,快点儿!”
像被连根拔起的杨柳,乌云珠晕在地上,双目紧闭,动也不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幕会被当作笑谈,流传很久。
远处阁楼上的人儿,也在指指点点。
太远了,只听见叽叽喳喳,而后看到倒了个人,却不知是谁。太妃趁机进言:“姐姐,这慧敏也太不像话了,你看她把人欺负的。”
“没本事是自己的事,不怪她。”太后心中暗爽,坐下来饮口茶,接道:“对了,妹妹,歇会儿咱们就去看看福临,最后一关了,也要辛苦你啦。”
“是。”没想到碰了钉子,太妃想尽办法找点丑闻讽刺她一下,还不肯放手:“是啊姐姐,我可得好好看看,把把关,像这样选不上就晕倒的女人,可没资格进福临的后宫。”
太后笑着回答:“是啊,你说得对,像这样的,福临当然看不上,不知道她是谁。”
暗里的羞辱,将来会收到效果的,因为对方不知,而加倍得到快活的太后简直春风满面。
太妃不明所以地干笑了两声,太后起身拉起她的胳膊,像对亲姐妹似的,下了楼。
另一边,福临躲在帐子后边,几乎快要闷死了:“吴良辅,吴良辅!”
“吴良辅在帮你挑女人呢,你叫什么叫。”挽好头发,打扮得体的皇后回来了。
“你去哪儿啦。”福临看见她就很急:“我都闷死了,就是没人理我!”
“你再忍一忍嘛。”男人有时候就是个孩子,慧敏陪他坐下,无奈地叹气:“一会儿会有很多人,你别这么不安分。”
“你都看见啦。”福临兴奋地挤了挤眼睛:“怎么样,比你漂亮吧?”
慧敏偏不上当,把他揪了一把。
“你敢掐我!”福临也去拧她的腿:“我让你掐我,我让你掐我!”
“好了别闹了,你再闹我把这些通通没收了!”纱帘垂下,外边的人看不见,其实座儿上很乱。
“我才吃了两块,你凭什么收了!”膝上一盘糕点,很合福临的口味。
“喝点水吧,小心噎着。”慧敏招招手,绿叶马上端了一盏茶来。
还挺体贴。福临很满意地一口气喝了干净,可是很快他就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好痛啊,不行,我要去方便一下,你让她们等我,听见没有!”
“我就不。”慧敏笑了:“你要是不赶快回来,我就把她们通通放跑了!”
“你!”福临捂着肚子回头:“我回来再跟你算账!你等着!”
回来真是要算账,好大的一笔账。
连续拉了四次,脚都发软的福临真的很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茶里放了泻药。大概快一柱香,他才终于解脱,满身是汗地往回赶。
“呜呜呜。”一个妙龄少女,手掩着帕子,由宫女扶着从屋里走出来,突然泪断如线。
她好美,浑身红艳艳的,好喜庆。
“你等等。”隔了好远,福临就忍不住叫她,可是声音太小,对方没有听见。
就这么走过去了。福临抖抖腿,没好意思追。
莫名的怒火就这样被点燃,他一下子冲了进去。
里面正在选秀,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他就更热闹了。
“我就知道,你小肚鸡肠,你把最好的给我踹下去了,是不是!”福临太着急了,甚至没问前因后果,就冲到了慧敏的面前。
“你说什么。”慧敏毫无惧色地放下手中的一份帖子。
“你敢说你没有吗,我刚才明明亲眼看见的!我看见她哭着走出来,告诉我,她是谁!”周围的姑娘们都吓得跪倒了,皇额娘就在眼前,他的眼内心内,却只有刚才那个影子。
慧敏高傲地扬起了头,问心无愧。
“你说话呀,你心虚了!?”福临接着骂:“你快说!”
太妃的唇边,抑不住的欢喜。忍了半天的太后,看看周围,终于叫出声来:“福临你够了,你给我闭嘴!”
“哎哟,皇上,您别急呀,您误会啦。”也就这点出息,为了个还不认识的女人丢光了脸,太妃高兴地捏着帕子走来,解释给他听:“皇上,人家那是高兴的。那个姑娘,叫佟腊月,已经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