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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就试试!你试试看,我先让你死我手里!”
“说大话你!我先让你死我手里才是真的!”博果尔抬手挥了一巴掌。唇角咧开的血滴在破开的肩,有如嘣骨。可他完全不在乎了。生死关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既然说到了死,突然有一个主意,出现在脑海。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难善了,何不自个儿成全自个儿。死在对方手里,至少无怨无悔,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是这样吗。你的心里也这样想吗。博果尔扭过他的脑袋,仔细地看他。他跟他一样,嘴上说着狠话,眼睛都是湿的,还很烫。
“少胡猜了。”济度激动地拨了一把:“死你手里窝囊,我才不干呢!”
一样的,他也一样。这句话,恰恰出卖他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博果尔马上跟着说:“哼,我凭什么就死你手里了,我才窝囊呢,让个傻瓜……”
都是傻瓜,都是。
身上乱七八糟的,气都喘不匀了,看着他们的都不忍心再看着了。这些人心里都有一种感情在流动,是被这两个人烧起来的,扣不住了。
劝和吧,再不劝都没脸站这儿。常阿岱抬手挡了一下眼睛,撇撇嘴:“嘿,别打了,吓死人了这是。你们俩干嘛呢,都让让不行吗。这脸跟狗啃了似的,看得真难受。”
“就是。至于嘛,真是。”这么一说,伸手指的人多了。可是光指没有用。
同病相怜。不管了,危险什么的,管不了啦。常阿岱终于先行一步上去拽,跟着他,博果铎等人也动了脚。
就快到跟前,突然有一个讽刺的声音尖厉无比:“哟,怎么回事儿,唱大戏呢?”
只一眼,便如惊浪击身。所有人的眼睛都转不开了,全被截住了。
——还能是谁,在这会儿,只有一人快快活活,高高兴兴。也只有一种情况能这样。出卖他们的,来看他们有多惨了。
你们,是想活吃了我吧?一双双眼,全写明白了。这人把脸一扭,讪讪的脸色显示他有多么心虚和害怕。先前的得意,已经变成一种必须的假装,他是奉旨来的,看看这些人怎么样。同时,他也是来耀武扬威的,他胜了,他站对了位置,他要做个榜样,教这些人羞愧欲死。可是到了跟前,有这种感觉的却是他。
这样很不对,他觉得很不对。脸很不自然地抖了抖,他才又笑起来,继续嘲笑众人:“都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让你们来的。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劝过你们多少回,危险危险,自己笨,怪谁啊。”
他说着,故意用蔑视的目光,去望济度。曾经是那样被看不起,他要报仇。
济度和博果尔互相拉着已经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看向他的时候,居然笑了一笑。那笑容,激得他倒退几步,站也站不稳。
杀气,好深的杀气,他们的骨头是铁,**的,那么傲然的杀气,他抵受不得。
再想说几句抬高自己,刚才一心劝架的常阿岱首先冲出来,照着鼻子就是一拳:“危险?我先招呼你吧!看谁危险!”
该!打上了。酸得眼泪立刻出来,他赶快捂着血,马上说:“快快,造反了,造反了!快上呀你们!”
边说边跑,他跑到人墙那儿,连番煽动。这个借口,他相信,非有一番惊天动地不可。死得人越多,他的未来也就越灿烂,他高兴极了。
杀起来吧,你们!你们全都给我死!他一口气往后跑个不停,然后,兴高采烈地望着两边的人纠合在一起。
可惜,可惜。也不过片刻。就都停下了。
被吓着了。这哭声,这样响,从来没有听过。
不是说这胎会死吗?会死的胎,这么响?这简直,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它响得竟好似穿透了云宵,带着浑然一体的灵气和霸道,它穿透了!
“生啦!”片刻失神,常阿岱先笑出来,嘴巴翘成元宝:“嘿,皇后生啦,济度,这是坤宁宫传来的!”
会吗,这么远,仍能听到?
请将不如激将,遇强则强。母亲这样骂他,他怎肯甘休,怎能服气?说他不敢,他偏要来,马上来!
他一定在想,没我,你们这些“鱼”都活不了!我把能耐拼给你们所有人看!看看谁怕谁!
所以,这哭声,它响得那么扯心肝,每一声都敲着人呢,敲得他们好疼,好生惭愧。
听着它。这些人的耳朵发热,脸发烫。他们激动地哭!
这一刻,完全忘记身在危境里,有人拍巴掌,有人吼,还有的,搂在一块儿,不想松手了!
“济度你怎么还傻着呢。咱们盼来啦!”常阿岱冲来对着他胸前一拍,笑呵呵地夸赞:“闺女可没这么大劲儿。好家伙,到底是中宫生的,就是不一样,一定是个小子!可让我们等着了!哎哟,祖宗保佑哎,净吓我们玩儿呢这是!”
他们在高兴,他们高兴得要上天了,唯有瑞王之子,才露了笑模样,突然又惊愕道:“哎,不对啊,关你们什么事儿。怎么不……”
怎么不打了,快打呀!孩子哭管什么啊,怎么就不打了呢?
他在这儿跟这个说,跟那个说,一肚子火,可就是没人理他。他使劲撩,撩得后来,把仇恨的目光都激过来了,他又哆嗦。
气势浩大,受不了啊。
哎哟,济度和博果尔走过来了,他怕得倒退地坐倒在台阶上,抱着头不敢看。
“我要见苏麻嬷嬷,你就说你传不传话吧。”济度不知动了什么主意,才把袖子拉拉,他就叫起来,抱着头,往守兵那儿嚷嚷:“要打我呀哎哟!怎么没人!”
“滚吧你,喊人去吧!”后面一大排都这么起哄。
“找苏麻管什么用啊,她能救你们?”他很不懂当中的意思,然而也就只敢说这么一句,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麻懂的,再过了一会儿,她真的来了。她慢慢走过来,她的眼睛很悲伤,眼前这么多孩子,她很难过。
喜悦被肃穆的气氛覆盖,他们一见她就严肃起来。心头一阵温暖,感到非(霸…提供下载…)常羞愧。
心头如水滴下坠,凿石一般。济度到苏麻身前,很郑重地弯下腰,先施一礼:“苏麻嬷嬷,皇后生得是男是女?”
到了这会儿,还不明白是局,未免太痴。然而这痴心却不会因为是局而减半分。
想知道答案,想亲眼见见,为了TA闯宫,舍命,非得这样才值。
猜对了,果然是为了这个才见我。苏麻看着他,又看博果尔,两人青肿的眉眼,那样的单纯和坚定,令人不胜唏嘘。
都到这时候了,还……
罢了,最后一次机会,看你们的了。她狠狠心,脸上绷得冷若冰霜,不答反问:“简郡王,您要亲眼见见这孩子,请问,您拿什么来换?”
听到这个,济度的眼睛像被针刺了一下,然后突然更亮了,像烧着火,烧得辣腾腾的,收不住。
答案已经有了。苏麻哀伤地低叹一声,充满期许地盯住他,又问:“如果,两样只能选一样,您……”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字数太长,所以分成两章,断在这里,正好是个点,还有其实是想让你们温柔地对我~结局已定,至于是什么,明天见啦~,明天晚上更
93 第九二章 一子乾坤(下)
不用问了,济度那眼睛,更亮,亮得都成了金子。
苏麻不答应,他就一直看着。看得苏麻心头烫烫的,像被火浇着。那么殷切地渴盼,有如儿子在请求母亲,帮他达成最后的心愿。
为了它,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这一样,只要这一样。
还不明白么,太明白了。问他是在羞|辱他。苏麻的心像被斧头硬生生地劈,血炸开,它还要往里进,还要往里进!
一下子哭了,她压不住了。她不干了,她非得再暗示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他。
“简郡王,我没明白,您得说话。”边说边哭,哭得收不住,她只好拼命拧着自个儿,把脸扭到一边。
难受,难受极了。看见这些,身后的弟兄们都在吸气。想哭的,想喊的,想劝他的,声音刚起来,济度转头一眼,把它们看下去了。接着,他冲他们点点头,就算谢过了,再望苏麻时,他说得很简短,也很坚定:“苏麻嬷嬷,我选好了,我要见这孩子,用我的命来换。”
苏麻一下子更沉重地呜咽起来,好像灌了风的面口袋,它撕开了。她马上将脸转过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