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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到祖宗家的魏大小姐一郁闷,就没当心脚下,刚踏上画舫舷板,忽然右脚一扭,顿时天旋地转,伴随着明翠凄惨的一声小姐,咣当一声,跌进水里去了。
啊啊啊,有人落水!
哦哦哦,码头大乱!
二姨娘回头一看,脸唰的就白了。落水的居然是那小祖宗,回去魏弦还不得剐了她,赶紧在画舫上跳脚叫,“小姐落水了!快快快救大小姐!”
永荣跟在最后,前面骚动时,他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那侍卫说,“大小姐落水了。”
永荣一怔,推开他就往前面跑。
玉树临风的长公子这时淋雨淋得厉害,没法临风,手忙脚乱指挥下人去救人,不想都尉府的侍卫那个利索,一个个跑过来,咣咣往下跳。
岸上混乱,水里也混乱。魏之之掉进水里,很快就冒出个头来,哈,老天你想霉死我,老娘偏偏还就会凫水!
她出生时,魏弦还不是保宁都尉,还携眷留驻北方边地,她五岁那年,魏弦升官,才调回保宁。在边地那五年,其实她过得蛮好,那时她娘还没出家,她爹也还没纳妾,驻地后有一条河,每到夏天,魏弦就带她去戏水,结果没想到,戏着戏着她还学会凫水了。
更没想到的是,十几年后,还派上用场了。
于是会凫水能自救的魏小姐,在混乱中奋力向画舫游去,不想这时舢板上噼里啪啦正下饺子呢,一个接一个的侍卫跳下来,十分混乱,水波激荡,几个浪头打去,反而将正奋力游向画舫的魏之之,往湖心推去,气得她发抖,无奈风大雨急,自救要紧,于是咬紧牙关又往画舫游。
正拼命游啊游,忽然听得一个熟悉声音,“大小姐……大小姐……”
啊哈,狼心狗肺你还记得来救本小姐。
魏之之眯眼看了一下,认出湖面上沉沉浮浮的六七颗头颅里,最左边那颗,正是那狼心狗肺。
于是奋力向他游去。
泠泠湖水深,这日又正好暴雨,水流比往日湍急,都尉府的侍卫承毅伯府的下人,统共跳下去十余人,四散开去,一时间那湖面好看极了,沉沉浮浮都是人头,简直分不清谁是谁。
承毅伯大夫人和都尉府二姨娘都吓瘫了,这这这,怎么办?
永荣在水里,也心急如焚,就他所知,闺阁小姐那是定然不会水性的,这日雨大浪大,魏之之掉下去必定凶多吉少。
正心急,准备扎个猛子,往湖心潜去,忽然觉得右胳膊被人一扯,他扭头一看,居然见魏之之披头散发的脑袋,正浮在水面上,顿时又惊悚又惊喜,正要伸手去拉她,不想他真的太单纯了,魏之之大小姐邪恶地冲他一笑,忽然转身就游向前方。
他吓死了,不不不是吧,妖怪大小姐,你你你居然会游水?
来不及多想,赶紧跟着游去。
魏之之憋足气,往前方芦苇丛里游,丢下码头那群岸上水里的人,任由他们折腾翻天,忽然有一种任性放纵的快感。
可惜她忘了,自己这些年做惯了娇滴滴大小姐,进出坐马车,跑腿有下人,她那点体力,这番已折腾得差不多了,一个浪头打来,她顿时呛进两口水,方寸大乱,好在刚要往下沉,水里一条手臂揽过来,挟住她腰,带着她往芦苇丛游去。
她顿时轻松许多,温顺地任由他带着游去。
游啊游,终于攀上那处隐秘的芦苇地。永荣松了一口气,遇上这种惊悚扭曲吓死人的大小姐,真是他三生不幸,赶紧把她先推上岸,然后自己再喘着粗气翻上岸,也顾不得说话,四肢摊开,倒在密密芦苇里,大口大口喘气。
魏之之这时也软成面条,湿淋淋躺在芦苇丛里,仰面看天,大雨密密,淋得她睁不开眼。
终于她哎了一声,“狼心狗肺……”
她喘口气接着说,“你还舍得来救我啊。”
永荣默了一下,猛然就爆发了,蓦然翻过身,撑在她上方恶狠狠俯视她,“你居然会游水?”
魏之之无辜地看着他,“我从小就会。我爹教的。”
永荣气得发抖,红着眼盯着她,“你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小姐?野丫头!”
魏之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小姐也罢,野丫头也好,总归有人娶!”
说完就要去推开他,不想这被她折磨摧残已久的男人,今天是真的爆发了,猛然低头,压住她就啃。
魏之之瞬间天打雷劈。
大雨天,芦苇丛,荒郊野外,你又非礼老娘!
可那人凶蛮极了,压住她辗转地吮她嘴唇,她原本就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嘴,永荣舌头就往她嘴里钻,气势汹汹,跟报仇一样,钻进去就搅,丝毫不温柔,搅得她头晕,慢慢闭上眼,学他一样,吮咬他的嘴唇。
永荣的亲吻慢下来,像小鱼一样轻轻吸她的唇,吸得喘气越来越粗,猛然离开她,撑起身,低头看着她,无奈地叹口气,“你吓死我了。”
魏之之摸摸被亲得红肿的唇,看他半晌,忽然妩媚一笑,“你果然是个会装的。还说不喜欢我。”
永荣沉默一会儿,慢慢说,“我喜欢不起。”
魏之之愤怒极了,一把推开他,坐起来,“德行!你一个男人就这么点志气?刚才啃得舒服,现在就不认账了?我魏之之都没脸没皮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怂着?混蛋混蛋狼心狗肺!”
她说着便去打永荣,永荣怕动静太大,翻身又将她压下,用额头去抵住她额头,低低道,“真拿你没办法。”
魏之之闷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去抱住他脖子,“永荣,我真的喜欢你。”
她顿了顿,又说,“如今这个样子,我什么名节都没了,我要赖着你。”
永荣道,“大小姐,我什么都没有。”
魏之之哼了一声,“你挣呗。你又不是绣花枕头,你那些本事拿来看的?”
永荣正想说话,忽然耳畔听得隐隐的呼声,“大小姐……”
他忙翻身坐起,紧张地扯扯魏之之,“好好好,你快起来,我叫他们。”
魏之之不慌不忙坐起来,抬起手背抹额上的乱发,“反正我名节被你毁了。”
永荣真是急死了,“你就是不管他们死活,好歹想想你爹啊。我不是怕,可如今这个样子,传出去你爹颜面何在。”
魏之之一怔,对啊,她太任性了,居然忘了她爹,想了想,歪过头在永荣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悄悄往水里滑,攀着岸边说,“快来救我,立功啊。”
话音落,哧溜滑进水里不见了。
永荣哭笑不得,赶紧滑下去。
魏之之,你是老子见过的最野的大小姐!
这一日泛湖摘梨子,摘得大小姐落水险些被淹死,好在被侍卫捞起来,奄奄一息地回到都尉府,入夜就高烧不退,吓得魏弦从城西军营赶回来,叫了五六个大夫来看。
承毅伯长公子也吓坏了,送了自己娘亲回府,匆忙换了身干净衣服,又赶来都尉府探望。
二姨娘正提心吊胆地嘤嘤哭,魏弦没个好脸色,勉强把持住,三言两语将那长公子挡回去了。
魏之之半夜里悠悠醒来,还烧得迷迷糊糊,睁眼见她爹坐在桌旁守她,心里一酸,喊了一声,“爹。”
魏弦睁开眼来,看见她,忙走来坐到床边,抬手摸摸她额头,觉得高烧已退,放下心来,虎着脸说,“怎么回事?”
魏之之坐起来,赶紧道,“你别怪二姨娘,也别罚明翠,是我自己不小心,踩滑了,掉进湖里的。”
魏弦沉默地看她两眼,忽然说,“我没怪她们。那个永荣,我先关起来了。”
魏之之大惊,“你关他干嘛?他救我的。”
魏弦冷笑,“你紧张得很呐?”
魏之之赶紧抚抚自己头发,“是你自己常说,军中功过奖罚,就该清楚明白。你这时把他关起来,还不是打自己脸?让别人怎么服你。”
魏弦道,“我关他,是因为他撒谎。”
魏之之急道,“他怎么撒谎了?我是会水,可今日大雨,泠泠湖水急,要不是他,我就被冲到湖心去了。”
魏弦说,“你娘今日下山了。”
魏之之两眼一瞪,顿时静寂下来。
魏弦目光如炬,继续说,“明翠我也审了。”
魏之之低着头沉默。
魏弦怒道,“古人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果然极有道理。那个小混蛋,居然都尉府墙角都敢扒!”
魏之之平静一下,抬起头说,“爹,我不嫁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