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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绥从衙门回来,纪芸一边伺候他宽衣,一边道:“老爷,明日妾身请了易家的来,你多留意一下易家那两个兄弟,考考他们的学识。”
宋绥听这话,以为她是为宋箬湖相看人家,微微皱眉,“夫人,这易家虽然在前朝曾出仕为官,但如今已成是普通人家,配湖儿,这门第是不是低了些?”
“老爷,妾身不是给湖儿相看,是给溪儿相看。”纪芸把茶奉给他,淡然道。
宋绥脸色微沉,“那就更不成了,溪儿可是我的嫡女。”
“老爷,男子不看出身,女子不看嫁妆。若有能力,自可封妻荫子,若无本事,纵是做了官,也会落得个免官削职,祸及妻儿的下场。”纪芸正颜道。
“夫人这话是有道理,但是,在这广陵府,要找个门第相当,人品好,有本事的男子来庇配溪儿,比比皆是,没必要找个白丁。”
纪芸眸光一转,道:“老爷,溪儿去寺中一住四五年,吃了多少苦头,才回来我们身边,没娇养几年就要出嫁。妾身不企望别的,妾身就希望她能过得舒心,妾身不想她嫁去那些高门大户,天天在婆婆面前立规矩,妾身宁愿她低嫁。”
宋绥轻叹道:“夫人,不管低嫁,还是高嫁,都要到婆婆面前立规矩的。”
“妾身已打听过了,这易老太太待媳妇如同亲生女,易家家教如此,那易大夫人将来待溪儿也会一样。”
宋绥沉吟片刻,道:“夫人既然主意已定,为夫就依你,只是这事要等明年他过了春闱,才能定。若是他连春闱都通不过,纵是他家再好,他就没有资格娶溪儿。”
“这是自然,妾身断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白丁。”
宋绥捋着胡子,欲言又止。
“至于湖儿的亲事,这两年,妾身相看了好几家,可是湖儿都不满意。她虽叫妾身一声母亲,可到底不是妾身亲生的,妾身不好强硬的让她答应。毕竟成亲后,日子是她在过,万一两人不合,结成怨偶,她会记恨妾身这个嫡母一辈子的。妾身想,不如等明年春闱过后,榜上招婿,老爷觉得这主意如何?”纪芸察颜观色,知道宋绥要说什么,不等他开口,主动提及。
“夫人这主意甚好。”宋绥面露喜色。
“时辰不早了,老爷,等妾身换件衣服,就去花厅用饭吧。”
宋绥点了点头。
纪芸走进卧房,脸上的笑消失不见,冷着一张俏脸,泄愤般地用力扯着衣襟上的盘扣。宋绥坐在外面,荣荞等人不能出言相劝,只能动作麻利地拿衣服出来伺候她换上。
换好衣服,纪芸站在铜镜前,端详了片刻,长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努力扯出一丝笑容走了出去,“老爷,走吧!”
花厅内,宋箬湖、宋箬池和宋箬涓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四位姨娘候立一旁。
“三姐姐,听说你给二姐姐做了双鞋。”宋箬涓挑眉道。
宋箬池浅笑道:“今天做好,已送给二姐姐了。”
宋箬涓问道:“三姐姐,二姐姐穿那双鞋子可合脚?”
“二姐姐穿着很合脚。”
宋箬涓眸光微转,问道:“二姐姐她有没有给什么东西谢谢你?”
宋箬池看了宋箬涓一眼,垂下眼睑,道:“妹妹给姐姐做东西哪能要姐姐送东西答谢。”
宋箬涓怀疑地盯着她,“可是有人说看到你从二姐姐院子里出来时,怀里揣着个锦盒。”
“那必是她看错了,那是包鞋子的布。”宋箬池不想引起她的嫉妒,撒谎道。
宋箬涓见问不出什么,撇撇嘴,端起茶杯喝茶。
“自有针线房里的帮她做鞋,你用得着这么上赶着做双鞋送她吗?”宋箬湖鄙夷地斜睨宋箬池一眼,“放着姑娘不做,非要学那些卑贱样,讨好卖乖。”
宋箬池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父亲的教诲,我不敢忘,做姐妹当相亲相爱,我给二姐姐做鞋,是我做妹妹的一番心意。”
宋箬湖脸色微变,眸底闪过一抹厉芒,问道:“既是这般,三妹妹,我也是你姐姐,怎么不见你做双鞋送给我?难道与姐妹相亲相爱,还分人不成?”
“大姐姐若不嫌我做工粗劣,我就做双鞋送给大姐姐。”宋箬池好脾气地道。
宋箬湖冷笑两声,道:“你做的鞋我无福消受,你还是去讨好你的好二姐姐去吧。”
宋箬池微微浅笑,并不接话。
姐妹们不再交谈,花厅内一片寂静,直到宋绥和纪芸来,三人才起身行礼,“女儿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溪儿和淮儿去哪里了?”等众人行完礼,宋绥落座问道。
“回老爷的话,二少爷有位同窗生日,二少爷去赴宴了。”伺候宋淮的婢女上前行礼道。
“二姑娘来了。”门外传来婢女的通传声,接着披着披风,揣着暖手炉的宋箬溪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溪儿,你很冷吗?”早上宋箬溪进门请安时,已解下披风,放下了暖手炉,宋绥就没看到她这副打扮,这会见她穿得这么厚实,惊讶地问道。
“回爹爹的话,溪儿不觉得冷,可是溪儿的手冰凉,娘就逼着溪儿穿这么多衣服,怕溪儿受寒生病。”宋箬溪苦恼地道。
“你手为什么冰凉?”宋绥关心地问道。
“老爷,这事等回房再告诉你。”纪芸不好意思当着众人面说是她贪吃所至。
宋绥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要回房再说,但也没有再追问,道:“溪儿快会下,摆饭了。”
宋箬湖来用餐,坐的位置就有了变化,宋箬溪从右边坐到了纪芸身旁。桌上八菜四汤,四荤四素,正中放着砂锅鸡。宋箬溪喜欢吃鸡翅,香绣动作快,上来就将一个鸡翅夹进了宋箬溪的碗里,接着就去夹第二个,伺候宋箬湖的婢女竹杏的筷子几乎与她的筷子同时夹住鸡翅。
“鸡翅是大姑娘的。”竹杏脱口而出。
香绣一怔,就松开了筷子,竹杏就将鸡翅夹进了宋箬湖的碗里。纪芸皱了一下眉,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
宋箬湖唇角勾起,挑衅地看了眼宋箬溪,见她专心地在吃鸡翅,似乎对没抢着另一个鸡翅并不在意,顿时觉得吃在嘴里的鸡翅没有那么美味了。
香绣没夹到鸡翅,就去夹鱼鳔,那也是宋箬溪喜欢吃的。不想,又和竹杏的筷子遇上了。宋箬池和宋箬涓含着饭,眼睛盯着两人的筷子。
“大姑娘爱吃鱼鳔。”竹杏道。
“香绣,我要吃香菇和菘菜。”宋箬溪轻声吩咐道。
香绣再松开筷子,去夹香菇和菘菜给宋箬溪。竹杏将鱼鳔夹进了宋箬湖的碗里。
纪芸神色未变地吃着饭,仿佛根本就没看到一般。
宋绥眉尖微动,看了宋箬湖一眼,眸色沉了沉,身为长姐,却无长姐之雅量,还要妹妹相让,把庶女交给妾室来养,犯了个大错,但愿还来得及改正。又赞许地看了眼宋箬溪,还是夫人教出来的女儿好,知道礼让。
柳姨娘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太太有什么了不起的,当着老爷的面,还不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许姨娘看到了她脸上的笑,鄙夷地撇撇嘴,蠢货。
五人安静的吃罢饭,奴婢们奉消食茶。
“夫人,明日之事,可安排妥当了?”宋绥问道。
“已经安排妥当,明日老爷与男宾们在景雅堂用饭,妾身和女宾在暖香堂。”
“如此安排甚好,辛苦夫人了。”
“老爷客气,这些都是妾身份内之事。”纪芸笑道。
宋绥沉吟片刻,道:“你们姐妹几个,虽不用做满腹经纶的才女,但也要明理懂事。为父明日托府学正大人替你们寻位好先生。”
“女儿会好好跟先生读书的。”四姐妹起身应道。
纪芸知道宋绥是嫌现在这位先生没有教好他的三个庶女,要另寻良师,眸底闪过一抹讥笑,歪脖子树任凭请再好花匠也弄不直。
坐着说了一会子闲话就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天色依旧阴沉沉的,太阳被厚厚地云层遮拦着,散发着无力的光芒,好在没有刮风下雨,不会妨碍宾客们出行。
看到藕荷色绣紫薇花直筒圆领袍,下着水红长裙,挽着百合髻,戴着镶红宝石云雀花卉头面的宋箬池,宋箬涓难掩嫉妒,问道:“三姐姐何时得了这么一套好头面?”
宋箬池笑笑,避而不答,道:“四妹妹该进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宋箬涓眸光闪了一下,难道是昨天她从宋箬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