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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疏华和宋箬溪还没走出多远,听到她的呼喊声,对视一眼,不好不管,转身回来。
“瓶姑娘,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吧。”宋箬溪装出关怀的模样,伸手去扶她。
瓶儿扭了一下身体,避开宋箬溪伸过来的手,抬起头看着邺疏华,轻轻咬了咬樱红的嘴唇,摆出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华哥哥,我把脚给扭伤了,好痛,华哥哥,我不想当跛子。”
“骨头没事,只是扭伤,不会变跛子的。”邺疏华安慰她道。
“华哥哥,我的脚好痛,你快抱我去看良医。”瓶儿张开双臂,向邺疏华索抱。
“伤得太重,不能乱动,会伤上添伤的。”宋箬溪拦在邺疏华的前面,目光冷冷地看着瓶儿,想让邺疏华抱她,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瓶姑娘,你在这里等着,我们马上叫人抬软轿来接你。”
话落,宋箬溪不等瓶儿反应,拉着邺疏华就走。
“华哥哥,我脚好痛。”瓶儿在后面喊道。
邺疏华回头道:“瓶妹妹,你忍忍,我们马上叫人来抬你。”
宋箬溪唇边扬起一抹浅笑,对邺疏华没有“慈悲”的去抱瓶儿,非常满意,道:“师兄,瓶姑娘脚疼得厉害,耽误不得,你抱着我,施展轻功去找人吧。”
“好。”邺疏华伸手把宋箬溪抱进怀里,足尖轻点地面,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瓶儿气得坐在地上,手往地面一捶,可没解气,又把手给捶疼,“该死的宋氏!你这个贱人。”
宋箬溪不在场听不到,骂了也白骂。瓶儿气了一会,就想要站起来,脚刚一触地,疼得她再次跌坐回地上,脱下绣花鞋和袜子,倒吸了口冷气,她的脚踝肿起来了,这下,眼泪真的流了出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事情没成功就算了,还弄伤了脚,照这伤势,她要在房休养许多天。
远远的看到了邺淑婷她们,邺疏华正要上前说瓶儿扭伤脚的事。宋箬溪及时阻止了他,“师兄,你别去说,你去说会引起她们的胡乱猜测的。”
“什么猜测?”邺疏华不解。
“她们会想是不是你害她扭伤的?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瓶姑娘是不是喜欢你?是不是想要嫁给你为妻?”宋箬溪板着脸道。
“你,你都听到了。”邺疏华神色紧张起来,“璎璎,我没答应她。”
“你要答应她,你就惨了。”宋箬溪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邺疏华松了口气,笑道:“那等一会,你去告诉她们,瓶妹妹扭伤脚的事。”
“我自有主张,你别管。”宋箬溪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才走过去告诉其他人瓶儿扭伤脚的事,让侍女们去抬软轿去接她。
邺淑婷看了看邺疏华,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抿着嘴笑了。
过了一会,瓶儿被侍女用软轿扶了过来。
邺淑婷等人上前问候了几句。
瓶儿只说走路不小心,踩到石头上扭伤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邺疏华和宋箬溪,发现他们旁若无人的在窃窃私语,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悲从心起,黯然落泪。
侍女们抬着瓶儿去找良医看脚,宋箬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
小故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上巳节夜宿园中
邺繁从影卫那里知道瓶儿扭伤脚的真相,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寒光,名门闺秀当自重自爱,这丫头居然敢做出这种投怀送抱的低贱之事,是不能再留了,得尽快把她嫁出去,省得坏了名声。
瓶儿意外扭伤脚,于众人来说只是小事一桩,问候了几句,让侍从把她送回城去,召良医为她看伤,她的离开丝毫没有影响下午的流觞宴。
到了未时正,众人前往水道边。
在水道宽而长,不象在山高水长那里只能摆小圆墩和一张小几,设有矮榻和矮几,一人一榻两几。几上摆放点心、茶水和时令鲜果。
在长亭里摆着五张方桌,四张桌上摆着菜肴,一张桌子上摆着碗碟和匙子,在亭边的树荫下摆着两个烤肉架,山高水长的地方稍显狭窄,烤肉一般都是先烤好再端拿上来,没有现烤过,那股浓浓的香味,就算腹中并不饥饿,也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城主,不如让大伙先吃烤肉,再来流觞。”昭平县主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邺繁朗声笑道:“好。”
烤肉送上来,大伙吃得满嘴油光,心满意足地端起茶杯品茗。
“请城主为联句择字限韵。”绮春园的总管把韵牌盒子捧到邺繁面前,恭声道。
邺繁捋着胡子,笑道:“毓娴,由你来限韵。”
“儿媳遵命。”宋箬溪笑着起身,“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节,三三得九,就以九佳或九青为韵,字数不拘,联上即可。若是有人联不上,或罚酒三杯,或做诗词一首,或弹奏一曲。父亲觉得这样如何?”
这本就是流觞宴常用的规矩,邺繁没有反对,笑着看着昭平县主,道:“就请夫人起个头。”
昭平县主没有推辞,沉吟片刻,笑道:“墙角露出一枝红杏,夹道迎来两树绿槐”
“起乐放觞。”邺繁道。
水道上游的侍女听命行事,在杯中斟上酒,用杏花形的酒托放在渠中,水流带着它飘了过来。乐声止,杯子停,取杯饮酒联句。
这个道:“梦里山川书越绝,枕边风月记齐谐。”
那个联,“百年诗礼延余庆,万里风云入壮怀。”
这联句游戏,对男子来说是易事。
放到第六个,杯子停在了宋箬溪面前,取杯饮酒,道:“竹径听风万声籁,花溪观月千影筛。”
放到第九个,杯子停在了魏灵娟面前,取杯饮酒,笑道:“联句我素来都不行,我罚酒三杯。”
罚酒不用小酒盅,用的是三套杯,最小的那个和饭碗一般大小,一个要比一个大,连灌两杯下去,魏灵娟打了个酒嗝,靠在榻上,半眯着眼,道:“我喝醉了,这杯大的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坐在魏灵娟下首位置上的岳氏起身走过去,边端起酒杯往她嘴里灌,边笑道:“大嫂嫂素好酒量,千杯不醉,今日才喝这么几杯,就说要喝醉了,可见是在骗人,我们可是不会信的。”
众人皆笑了起来,都说不信,要她把酒喝了,不准耍赖。
“我真的喝醉了,午宴时我就喝了几十大杯,这会子真是喝不下去,好弟妹,你且饶了我这一回吧。”魏灵娟求饶道。
“不成,你联不上句,就要认罚,你再推三阻四,就算违了规,再加罚三大杯。”岳氏不肯放过她。
魏灵娟避开岳氏手上的酒杯,道:“那我会醉得走不动的。”
昭平县主笑道:“喝醉了也无妨,我们就留在园子里歇一宿,刚毓娴不是说了,花溪观月千影筛,今夜虽无月可观,赏星也是一乐啊。”
花溪观月正是绮春园内数十景之一。
“母亲说的极是,我们今天晚上就去花溪赏星。”邺淑婷拍手道。
晚上的活动就这么定了下来,魏灵娟也把那海斗酒碗里的酒喝完了,面泛桃红,双眼迷离,醉意浓浓。
又放了几次后,杯子再次停在了宋箬溪的面前,这九佳九青下的字,本来就不多,众人说了不少,还要接上面那一句,为对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人来说有些难度,想了想,想不出来,摇头笑道:“我联不出来,我认罚,就用笛子吹一首曲子吧。”
笛声悠悠响起了,一声声似行云,如流水,这一首流觞曲》十分的应景,其他人也非常的捧场,放肆地称赞,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宋箬溪羞红着脸,谦虚了几句。
这场上巳节流觞宴,玩了足有一个半时辰,众人才尽兴而散。左右首领等人回了城,邺繁一家人留下绮春园内,晚上要去花溪赏星。
邺疏华和宋箬溪住在靠近清漪湖的百结院,青石铺地,白墙碧瓦,院中种着丁香树,枝叶浓郁成荫,连晴数日,气温升高,丁香花的花期提前,在绿叶中紫紫白白的小花吐着诱人的芳香,密密缀满枝顶。
这绮春园内,果然步步皆有景,景色各不同。
院中虽久未有人居住,不过每日都有打扫,非常的干净整洁,走进房间,布置的也十分清雅,一色的花梨木家俱,屋角摆着半人高银鎏金竹节形柄的香熏炉,炉盖似博山,透雕镂孔,正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和窗外传进来阵阵花香,混在一起,成了一种奇异的香味,沁人心脾。
走进内室,宋箬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