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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简儿,简儿,你快点过来!”
苏璎璎惊慌的声音把树上的简儿吓了一跳,赶忙从树上溜了下来,跑过去一看,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变红了。
“好象是血染红的。”简儿皱眉,谁这么大胆敢跑到庵堂后山来杀生?
“血?”苏璎璎斜睨简儿一眼,“你确定?”
“我们到上面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简儿拖起苏璎璎,拨脚就往上游走。
“哎哎哎,简儿,这不行,万一那些猎杀动物的人还没走,怎么办?”对简儿的冒险行为,苏璎璎非常不赞成,“我们还……是回……庵堂找人来好……些。”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简儿无所畏惧,勇往直前。苏璎璎人小力弱,被简儿拖着,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哎呀,真是的!”苏璎璎愁眉苦脸。
越走溪水越红,两人从一棵枝条横过小溪的树下钻过,就看到一个人仰倒在水中。
“是个人!”简儿惊叫。
受伤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容貌虽然俊秀,可是因为失血过多,苍白的可怕,身上那件秋香色衣服也被利器割得七零八落,血还在从他身上不停地流出来,鲜红的溪水,触目惊心。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刚才还胆大包天的简儿缩在苏璎璎身后,颤声问道。
苏璎璎看了看四周,除了鸟鸣声和溪水声,没有其他异响,这少年应该是逃到这里,体力不支才倒下的,拽着简儿,走到受伤少年身边,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他还没死,把他抬上岸。”
“你抬头,我抬脚。”听到人没死,简儿的胆子又大了起来,指挥苏璎璎。
简儿做惯粗活,把受伤少年抬到岸边干爽的地方,面不改色。可苏璎璎脸色就和受伤少年差不多了,没有一丝血色,坐在地上大喘了两口气,道:“你快回去找人,我在这里看着他。”
“哦。”简儿答应着转身撒开腿就往净莲寺跑。
苏璎璎休息了一会,恢复了几分力气,正打算起身查看少年的伤势,忽眼前多了一片紫色和一双绣着祥云的靴子。抬头往上看,是一个穿着紫色锦袍的男人,有着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俊美脸庞,只是犀利的目光让人心底生寒。
“我是瞎子,什么都没看到!”苏璎璎被吓得又坐回原地,紧紧地闭上双眼,“我真得什么都没看到!”
这丫头的反应挺有趣的,紫衣男子眸底掠过一抹笑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瞎子不需要名字。”苏璎璎用力地闭紧双眼,“我真得什么都没看到,你不用杀我灭口的。”
紫衣男子唇角微扬,道:“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不杀你。”
“真的吗?”苏璎璎不敢相信。
“我言而有信。”
苏璎璎犹豫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着他,“我叫苏璎璎。”
黑白分明的墨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恐,紫衣男人眯了眯眼,问道:“是璎珞的璎?”
“嗯”苏璎璎怯怯地点点头。
紫衣男子弯腰抱起受伤少年,双足轻轻一点,飞身掠过小溪,站在对岸,回头喊道:“苏璎璎。”
“在!”苏璎璎条件反射地应道。
紫衣男子勾起一边嘴角,邪邪地笑道:“你没撒谎,很好。”
苏璎璎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凉飕飕的。
“你救的这个人叫陆綮颜。”紫衣男子向着林中飞掠而去,远远地又抛来一句,“说出去,你会没命。”
“我……”没有征兆,灵魂和身体相斥的反应再次袭来,苏璎璎双眼一闭,颓然倒下,人事不知。
!
第二章 师兄
苏璎璎醒过来时,已身处禅房之内。这下好了,所有的事都可以借用晕倒这个理由推脱掉,到是省了不少麻烦。简儿则交由抚养她长大的静玄师太看管起来,不许她来再来骚扰苏璎璎。
一开始苏璎璎对简儿来不来,到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两人的交情不深,可是过了半个月念经、打坐、喝汤药的日子,她开始想念简儿了。
这天,寺里来了贵客,慧谨亲自出面招待,没有她盯着,苏璎璎不耐烦看这些佛经,顺手搁下,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看着被秋雨打得花残叶落的朱槿,一声叹息,满腹惆怅,昨夜还繁华似锦,今日却已满目萧条。一路悲秋感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紫竹台。
净莲寺的主殿供奉的是观音菩萨,紫竹台就是仿制传说中观音清修道场紫竹林而建。苏璎璎不急着回禅房,在这清幽的竹林边坐下歇脚,看着满是浮云的天,神游四海,以前加班加到快累死时,也曾想找个地方躲着清静几日,可现在是物极必反,清静过头,整日看着青灯古佛,听着暮鼓晨钟,过一天就好象过了一年那么久。来这里那是来定魂保命的,根本就是来受折磨的。
“静尘,原来你在这啊!”简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
苏璎璎拍拍胸口,“简儿,你吓我一跳。”
“我去禅房找你,你不在。”简儿在苏璎璎身边坐下,“我掐指一算,算到你会躲在这里,就找来了。”
苏璎璎笑笑,问道:“静玄师兄怎么放你出来了?”
“师父的侄孙侄孙女进庵来看她,我就趁机溜出来了。”简儿在苏璎璎面前也不藏私,有什么说什么。
“庵里今天来了很多客人。”苏璎璎摸了摸下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净莲寺两位深居简出的师父都有客到访,静玄是侄孙侄孙女,慧谨师父的客人会是谁?要劳烦她亲自接见。
“过几天还会来更多人。”简儿从荷包里抓出一把瓜子仁递给苏璎璎,补充说明,“我没用牙嗑,是用手剥的。”
苏璎璎笑,接了过去,拈了几粒放进嘴里。
“十一月十七是阿弥陀佛圣诞,庵里要举办法会,到时候可就热闹了。”简儿把一把瓜子仁塞进嘴里,嚼得咯吱作响。
看了半个月的佛经也不是没用的,至少苏璎璎知道这阿弥陀佛不单纯是句佛号,他是佛教中在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与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统称为西方三圣。
简儿叽哩呱啦的说着法会的热闹场面,苏璎璎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一界一佛,多界多佛!佛家也蛮多名堂的,这一年到头要过多少佛诞,开多少场法会?
苏璎璎闲得无聊,也不嫌弃简儿年纪太小,跟她天马行空的瞎扯,从简儿口里知道了许多慧谨不会说的密闻。聊了一会,走来个小尼姑,双手合十给苏璎璎行礼道:“师叔,师祖请您清妙堂。”
在净莲寺建寺之初,就立下宗派世系传承碑,现在已传了十数代,如今寺中,以“慧”字辈为最高,接下去是“静”字,再下去是“圆”字。进了佛门,没有性别之分,尼姑不称师姐师妹,而叫做师兄师弟。慧谨收苏璎璎做了俗家弟子,排在静字辈最末。
苏璎璎随小尼姑去清妙堂,简儿就回静玄那边。禅房内光线不甚明亮,佛香浮动,除了慧谨,还有一老一少端坐在蒲团上。老的与慧谨齐名的圣僧觉明禅师,少的是的觉明禅师的弟子邺疏华。
“弟子见过师父。”苏璎璎在外人面前,不会象与慧谨单独相处时那样啧有烦言,乖巧地给足师父面子。
慧谨嘴角微扬,道:“静尘,这位是觉明大师,你与大师见礼。”
“弟子静尘见过大师。”苏璎璎行罢礼,抬眼看着觉明禅师。老禅师年近百岁,脸上的皱纹有如刀刻,眉须俱白,双眼微垂,手中握着一串金刚菩提子念珠。
“静观红尘,万事随缘;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详。”觉明禅师睁开双眼,目光柔和,意态安详,将手中的念珠递给苏璎璎,“相由心生,境由心转,心系诸佛,珠可助道。”
苏璎璎已经明白要回现代是不可能了,至少暂时是不可能,她要接受她现在是“宋箬溪”这个事实,接过念珠,戴在手腕上,双手合十,“谢大师指点迷津,我……弟子会努力的随遇而安。”
觉明禅师含笑道:“疏华与你师弟见礼。”
拈花一笑,纯净无染,让苏璎璎浮躁的心境忽然就淡然了,转身,看到的是邺疏华的肚子,惊讶他的身高,向后退开一步,抬起头才看清他的容貌。
大约二十岁的年纪,乌黑的长发用如意纹檀木发钗挽在头顶,五官精致出众,眼睛深邃黑白分明,只是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宽大的僧袍套在他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