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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憾,还需多久才能到府?”我撩开车帘冲外头问道。约摸着也到时辰了,心里越是惦记着就越觉得时间走得慢,在马车内如坐针毡。苏黎现在怎么样了?就怕他在水深火热之中还在为我分心……想到这更是归心似箭。
无憾得令,马鞭一挥便加快马速朝前方驶去。走过熙熙攘攘的闹市,如今巷内空旷无人,可以加速了。我稍稍安下心来,想到很快便能够见着久违的王府大门了,终于愿意闭眼小憩一会,刚才神经绷得太紧了。
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我措不及防朝前边扑了过去,人倒在了车棚口。
“少……”无憾还没能拔出腰间长剑,就被飞过来的利器扼住了咽喉,后一秒便朝我身边倒下……人在暗我在明,无憾来不及防范我更是没能反应过来,只感觉有湿漉漉的液体缓缓滴在了我的手背上:血……
正在我慌张的爬起身时,隐在暗处的两只高大身影朝马车拢了过来,只一推,无憾便滚落在地。
“啊……”我顿时吓跑了魂,还没叫出口,便被人摁住嘴重新拖上了马车。车子一个颠簸从无憾身上碾了过去,掉转马头便朝未知的方向行进……
……
被粗大的绳索捆紧了扔在角落时,身子倒是没有抖得那般厉害了。还好没被封住嘴,我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缓过神安静的蜷在角落。四周静谧,只有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也分辨不出我已经被带到了哪儿。此刻若呼喊救命无疑是找死。
在昏暗中戒备的盯着车内陌生的轮廓。车内外两人,他们杀害了无憾劫走了马车。他们是何人?或者说是谁派过来的人?掳了我是要去哪儿……我辨不清方向,可痛心的是自己已经背离王府渐行渐远。
苏黎……苏黎你在哪!此刻你是否已经回府,发现了无憾的死亡我的失踪?我刚回京都现在又将被送出去了,离你越远心就越慌乱……可是又怕他仍在寺庙逗留没有脱身,只祈祷他不要因为眼皮乱跳而分心,被人算计了去……
身子被绑紧不能动弹,眼前迷迷糊糊却又不敢睡下……
醒来时只想用手护住眼前的光线,却想起手被反剪在身后抽不出来。我迷糊着睁眼,从车帘外射进来的光照强烈。发现自己斜躺在马车上,车内的男子已经不见。
我靠着车壁缓缓撑起身子,马车一路颠簸,在车棚内磕磕碰碰,估计松绑后骨头全会散架,后背已经有淤青了吧。现在到哪了?一个晚上过去了,苏黎是否平安,他此刻在干什么?
我努力撑起身子将下巴磕到车窗上,咬起车帘朝车外望过去:山峦层叠满是绿意。昨日的车水马龙在我面前像是放电影般的掠过便不复存在了……我再也忍不住,直落下泪来:苏黎你在哪!快来救救我……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马车了!再多几次这样的颠簸我会崩溃去!
咸涩的眼泪落到嘴角,才发现口干舌燥嗓子就快冒烟。我重新返过身瘫倒下来,试着挣扎了几下,手腕处又麻又疼……
不知是不是太过期盼而出现的幻觉,还是四周太安静而出现了幻听:只觉得后头有马蹄声渐渐靠近了。突然间前方的马鞭甩在空中脆响,马车加速之际,又有人返身进了车棚。
这次终于能够看清楚来人了:深轮廓,络腮胡子,中原人的衣着,发髻盘在头上却看着有点别扭……我心中约摸能猜到点什么。
我绷紧了神经注意着马车后头的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座上的人,哑着嗓子试探着开口:“水……我要喝水……”
汉子皱眉,伸手撩起车帘瞧了瞧外头的动静,便返过身来。将水囊拧开,抓住我的头发朝我一顿猛灌。
“咳、咳……”我一咳嗽肺都被呛得生疼,但嗓子终于舒服多了,润了喉咙对我没坏处。不过……看着前方汉子戒备可并不担忧,我又开始犯愁:车外山峦重重,估计是山路十八弯,即便身后马蹄声响是真,远距离也绝看不到马车的身影;加之本该来到的绵绵春雨迟迟不降落,道路干燥,车轮碾过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苏黎要如何才能找得过来!
“放开我!”络腮胡子抓住我头发的手还未撤去,我用力一拧头,朝他怒瞪过去。此刻是女儿装在身,络腮胡子在灌我喝水时衣裳已经被打湿一大片,我半靠在地上,裙裾在车棚中铺展开来,头上珠钗松散……那还是回京的路上,苏黎每日早晨便会为我插好的钗子。我不会弄这些玩意,只有苏黎才知道珠钗要插哪个位子最漂亮……弄掉了我跟你急!
络腮胡子看向我的目光不自在的转移过去。
我脑中忽的灵光一闪,便啐了出口:“登徒子!”
汉子猛的一转身,我一脸怯怯,缓缓靠着车壁半坐了起来。双脚一缩,络腮胡子踩着我裙边的脚忙抬了起来。瞧着我的表情,转过头去懒得再理我。
我抓住机会,忍住磕碰的疼痛,将头往车窗上摩擦,感觉头上的珠钗渐渐松散,最后终于如愿坠落下来……
珠钗掉落在石子路上发出清灵的声响,只一瞬便无音了。汉子转过头,一皱眉便掰过我身子,检查我身后绳索没有松动,才安下心来又一把将我摔倒在了车上。
我该做的努力已经都做了。苏黎定会兵分多路寻人,假若这一路寻过来的不是苏黎,或许就不会有人认得那钗子;假若是苏黎带兵找过来,他要是太心切而未看到落在地上的珠钗……如今这一切都只能看我的造化了。
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趔趄,感觉马车朝溪水中淌了过去,马蹄飞溅过来的水打湿了帘子。我忙直起身:马车此刻放弃了正道?
果不其然,外头有朝浅水中冲过来的马蹄声,截住了马车的去路。
“主上!”是无忧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浑身劲儿都回来了,再无忌惮,冲外头喊出口:“苏黎!”
络腮胡子一把揪过我的头发。听到车外真有苏黎焦急又惊喜的声音回应我时,顿时什么也不怕了,只觉得希望就在前方。
“主上,无影带的另一对人马很快就能朝这边赶过来了!”无忧开口道。
络腮胡子一急,一把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我吃痛叫出了声。
“桑儿!”苏黎在外头声音焦急。
络腮胡子掐住我后颈将我头直往车窗外摁,嘶吼声粗犷:“都让开!否则我捏死她!”
我强睁开眼,视线刚好和马头平行。努力斜过眼朝苏黎看过去,珠钗握在了苏黎手中……被越拽越紧。
苏黎声音渐渐放平缓:“你们的主子杀害我煜国相国后逃窜了,可他不会武功,他身边的护卫已是半死半伤,如今官兵布下天罗地网,他逃不掉了的!”
“巴赫!别听他们吓唬!”外头有人声响起来:“箭尽管放过来!若是非要两命抵一命,我们也不觉得吃亏了!”
巴赫手一紧,我便被涨红了脸。
苏黎控马带头后退了两步:“你们的主子命你们劫住她时,是否有作特别交代?”
“哼!此刻捏她在手中的不是主子是我巴赫!主子叮嘱不要伤害这女的,并不代表我巴赫定会顾忌到她!逼急了我,这女人就只得死!”
“你们主子想要的东西他已经拿到手了。”
巴赫哼声:“主子想要的东西远不止这些,其中……包括这个女人!若你仍要坚持,巴赫不介意带具死尸回去复命!”
“你若是伤了她……我要你主子的命来偿还!”
“那我便如你愿!”巴赫的手掐下来我骨头都快被崩得脆响。
“都退下!让开道!”苏黎忿怒着朝莽骑嘶吼过去,心中积压的怒火无处释放。
我的眼泪不由得溢了出来:苏黎平日行事果断干脆,什么时候会害怕被威胁,什么时候缉拿案犯还要去一步步商议一步步退让!我成了苏黎身上的一根软肋了……
马车突然动身,没了命的朝前冲过去。在确定车马没有离开苏黎视线的时候,我的头仍被强扣在外边,扬起来的溪水溅湿了半边脸,路边的藤蔓扯住了头发……
“小贱人!”过了好&书&网久,巴赫终于将我拽了进来,一巴掌狠狠甩过来,顿时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我嗤笑:“我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有本事就真杀了我!”
巴赫恨恨的看向我:“安分点!你们中原人管你这种女人叫祸水!”
“加速!……后头人马又追过来了!绕开它们!”
我轻笑了笑,耳朵被那一巴掌轰得嗡嗡作响,待到面前的星星点点退去,眼前终于一黑……
……
有温热的布巾亲亲拭过我的脸。我一把抓紧了那温暖的源头,微微扯出一丝笑:“现在安全了吗?”
宽大的手掌抚过脸,压低了声音朝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