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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就着池边的草垫便坐了下去。
池面上恢复了平静,我靠着池边假山半躺了下来。太阳渐渐躲进了云层,天气越来越闷热,我抬头,瞧着就要压下来的云层……再不回去,苏黎又要派人来催了!
正欲起身,冷不防一不明物体从眼前弹跳而过,甩了我一脸水后,紧跟着又落入我裙裾上。我俯身一瞧,便乐了。小心地抓起身上的小鲤鱼,瞧着他张合着嘴在我手中不老实地挣扎。只顾着把玩手中的小家伙,豆大的雨点便打落在我脖颈上了。
平静的湖面上顿时打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丫鬟持了伞匆忙迎来,我绕开道捧起小鲤鱼就往回跑。
……
“表哥!”我一边叫嚷着一边将书房的门踹了开来:“你看……”
苏黎抬头,瞧着我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便直皱眉头:“你是黎王妃,还是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丫头?!”
我吐了吐舌头,带上门,将瓷白的鱼缸轻轻往花盆架上一搁,便朝窗前走去。此刻外头大雨已是倾盆之势。我忙将窗户阖上,阻挡了户外的湿冷飘洒进来,缓过片刻后,房间中只剩墨香弥漫。
“过来!”苏黎简短下令。
我走过去,苏黎手一带,我便斜倒在了他身上。
“我刚去西面院子逛了逛,绵杏陪我在池边小坐了一会儿……喏!那是我抓到的鱼!”我朝盆架上怒了怒嘴:“这就是我半天的犯罪记录,省了你将绵杏叫过来的麻烦了!”
苏黎嗤笑:“就这么有自信?”
我将手往他脖子上一吊,歪笑着:“你不是每次都会找丫鬟刨根问底的吗?……那你没有在想我,回来后在干嘛?一直闷在房间里没出去么?”
“我忙得紧!正事办不完……刚回来的。”苏黎眼神朝桌上打过去,收起了戏谑表情:“这是玉阳关的地形图。”
“桑儿你看:这儿便是我们的玉阳关。是煜国内陆对外交通的咽喉之地,一个必经的关隘。”苏黎用手一一指划给我看,从图纸中央一路扫过:“这一带全是草原,越往东水草越丰美……”
“所以这块土地把控交通,是兵家必争之地;人杰地灵又惹他人垂涎。便是煜国与西伶交战的根本原因是吗?”
苏黎贴近脸瞧着我,没有做声回答,眼神中的带点笑意又藏了点其他。
“我……说错了?”
苏黎凑过来在我嘴上啄了啄:“没有!很聪明!”
“这儿画的是哪?”我朝案桌上趴了过去,眼睛在图纸上寻找着:“这是玉阳关街道,而幂王府便坐落在这个位置是么?……那么西伶的皇宫呢?”
“西伶皇宫,从这儿,一直往西走……”苏黎握住我指在图纸上的手,一路往左带:“这个位置,是腾尔滕与西伶的交界地带,如今是主战场;再往前进,便到了罗伊河的发源地,自然也是西伶人口集聚地。西伶宫帐,便坐落在此……”
也就是说,还是几天前,我便困在了这儿。幂王府与西伶宫帐……我摊开手掌,在图纸上比划……恩恩,刚好两掌之距。
苏黎将我手抓开重新环了过去:“桑儿,你回来的时候,只用了一个日夜?”
“对啊!”我点头,嬉笑道:“策马加鞭呢!怎么样……感动吧?!”
“所走的是哪条路线?”
“不知道……独有那儿,你图纸上未做标记。不过我是沿着罗伊河支流一路往东走的,再越过一座山头,行走至平原地带,很快便能瞧见城门了!”
“直接从草原上穿过,也需整整二十个时辰的行程……而你绕道走,一个昼夜便回来了?”
看我干嘛?期望我这路痴能给你个合理的解释不成?
苏黎仔细钻研着图纸,不时用手比划:“倒是没留意这吗一条小道,路程的确要短……”
我忙捏起狼毫笔,朝他递了过去:“探索出来的新路径,标上去吧!”
苏黎瞧着我一脸得意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接我手中的笔:“这条路于行军没有帮助。”
“怎么没用啦?不是可以最快最便捷,直捣西伶老窝嘛!”
“西伶游牧为生,他们的王上了战场,那金帐便已是同虚设。”
“此刻老窝里把守是严是松?”
“不管松严与否,总之长途奔袭;孤军深入;皆为兵家之大忌……”
“那便不要去了!”我忙搁笔,对这个问题太敏感。
苏黎笑了笑:“这些桑儿都不懂!也不是你所要操心的。这一次……异常的平静过后,来的该是狂风骤雨了……”
外边雨声越来越大,地面上大概已经有足够深的积水了。
“……服过药没?”
“早喝了!”羊皮压制的图纸够大,托起来比纸张重,不过携带起来不易磨坏。
这几日苏黎未上战场,依旧是日日忙碌。今日便是一整天在研究地形图了。
“往后要记得按时喝药……别乱翻!”我刚翻开羊皮图纸,突然被苏黎厉声喝住,声音中竟然带有难得的窘迫。
我猛的瞪大了眼,愣了愣又转过头诧异地看向他:“……哈?!这是什么?”
苏黎怒瞪我,将我手从案几上打了下来。
我挑眉:“原来……王爷忙得紧,正事干不完呢!”
你是我的
我挑眉:“原来……王爷忙得紧,正事干不完呢!……哎!收起来干嘛,这不画得挺好的嘛!”
趁其不备,我忙从他手中上夺过画卷,蹦跶开老远。
“不是说刚回来不久么?还说一直呆在书房里不曾出去?”明明画卷上我还扯了根水草,边逗弄池中的鱼,边傻笑得欢来着……我就奇怪,按理说在池边坐了那么久,绵杏早该来催促我回房间了!我竟一直没发现隐在某个角落的身影。
瞧了瞧我手中那刚刚一直压在地形图下的画,苏黎谎言被揭穿,板着副脸没有做声。
我突然得意起来:“哈!还说没想我的,你最近总露馅!……并且啊表哥,不是我打击你!你画技还是不如询扬城的萧三爷。把我画胖了!还有我哪有画中这般妖艳!”
“这你该反省自己!”苏黎的猪肝脸一垮,我便闭紧嘴不敢再做声了。
我呵呵干笑着为自己解围,装不经意朝脸上摸过去,颧骨突出……并且以后还有必要提醒绵杏,得替我将腮红抹重一点了。妖艳就妖艳吧!女为悦己者容。我不该总惹苏黎不高兴。
我悻悻地将画卷起,靠在窗户旁不说话了。窗外雨全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在外头滴答得正欢。
“还过来!那是我的!”苏黎霸道的口气不容人拒绝。
我撇撇嘴,朝他走过去。刚伸手要递过画卷,整个人便被他带了过去磕在了案旁。手一拂,满桌的书卷笔砚全被扫落在地。
“苏黎!”我低呼出口,“哗啦”声响过后,我忙紧张地往门口处瞧。
“王爷?”门外果真有声音响起。
苏黎示意我答话。我推搡不开,只得扭过头朝外边应道:“……没什么!”
外头细碎的脚步声终于渐渐息弱。我嗔了他一眼:“别闹了!……幂王府可不是你的!”
“可你是我的!”苏黎话音刚落,我人便被捞起,放上了书案。
……
玉阳关的大雨整整瓢泼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晚间才稍有减弱。淅淅沥沥又拖到次日清晨,才正式停歇下来。像极了最后一场连绵春雨,又好似夏初阵雨初到。总之将条条街道、整座草原彻底洗涤过后,次日便放晴了,接连几天风和日丽。
幂王府后花园里,雨点打落了一地的繁华。可没几日,夏花又争相怒放,绚烂了整个园子。
转眼便是五月初。苏府的殿春园里如今该是怎样一番摄人心魄的美。
今日一早,苏黎绵绵长长的吻将我闹醒:“桑儿……生辰快乐!”
“恩……你也生辰快乐。”
我无意识地应答道,翻个身又打算继续睡,却被人直接拽了起来。
整个人迷糊着,被人伺候着更衣洗漱,水浇灭了睡意,人钉在了八仙桌前的椅子上。直到苏黎亲自将一碗长寿面端到我面前,我才)恍)然(网)大悟:呵!眨眼我来这异世,已有三载春秋了……再往后推迟些时日,便是我坐上苏府花轿的那一天。
“怎么,还困着呢?再不吃,面就该糊了……”
我摸了摸碗沿:“有点烫!”
苏黎端起碗,小心地用筷子挑了一缕送过来。
“我……我自己来!”
“张嘴!”
直到面滑进肚中,苏黎才展颜微笑,瞧我一脸不自在,干脆挥手遣开了厅堂里的丫鬟。
“你是王爷呢!让人瞧见了笑话!”
“王爷的谱是在别人面前摆的!”
“平时也没见你在我面前放低过架子……”我小声嘀咕。说你大男子主义还别不承认!
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