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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再之后这离何村的人死的死。搬走的搬走。可她却从未见过李相公,有好多话想问他,可这一等,便是二十年。
二十年可以改变什么,他会让少年变作沧桑,少女会变作妇人,青铜会染上铜锈,清浅的小溪或许也会搁浅。而这里,一片沉寂,唯有少女一颗等待的心,一成不变。
“他既不来,你也可以去找他。”听完故事,安陵有些幽幽的道。这个少女,不管爱恨,眼中的装的便只有那一个人,一个被全心全意放在心尖上的人。或许爱情的魅力便在这里。你若不离,我亦不弃;你若相离、我怎舍弃。
何欢抬起双眸,目光凄婉,水波盈盈的看着安陵:“公子可有办法将我带出这月老庙,我知道他一定在洛阳城,我想去找他;求求你了公子。”
“当然可以,只要你答应在你完成心愿后,将灵魂奉献与我,我便可将你带出月老庙,带至洛阳城。”他的嗓音中不辨温度,他的双眸不知深浅。
何欢惊恐的望着安陵,她已做鬼二十年,自不是无知少女。也知鬼魂可以吞噬灵魂壮大自己。只是这安陵公子明明像是个仙家公子,要自己灵魂何用,难道是奴鬼术。
经历一番思索后,何欢瞪大双眸看着安陵,认真的说道:“何欢此生唯有此执念,若能完成心愿,何欢不求来世,愿将灵魂献与公子。”石像的香火已经消散,自己的魂体也渐渐虚弱。若是白白消亡,还不如趁最后的时间了断执念。
不知何时,安陵手中又出现那盏青铜古灯,上面白色的火焰明快的跳动着。看那体积,似是比之前壮大了两分。“很好,那么宣誓吧,跟着我念。”
何欢惊讶的看着安陵执起自己左手,然后交叠握住青铜古灯,这是二十年来,她第一次握住实质感的东西。“以灵魂起誓,吾何欢愿以灵魂作为交易,换取脱离月老庙之力,待何欢斩断执念之时,契约成立。人仙佛妖,魔神鬼道,共守此誓,若有相违,魄散魂消”在男女交错的宣誓声音中,一点烛火自青铜古灯内分离,转瞬射入何欢眉心消失不见。
第六章 离何欢(四)
花延千载芳华,泪叙悲欢离合
夕阳西落,只剩余辉还照耀着大地。红艳的晚霞晕开半片天地,若一片绝美的云锦。城门前,一辆竹帘马车哒哒的驶进洛阳城中。
这座城历经岁月的沉淀,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两道琼楼耸立,彩旗翩飞,繁华夺目。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皆是目光频频望向周边摊子店铺。那阮浓温软的叫卖声,吸引了大量的行人。而对安陵来说,这座城市熟悉中带着陌生。
安陵驾着马车直接去了医馆,那医馆众人看到马车昏迷的三人,都惊骇的下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三人误食离何欢的幻毒,还请大夫帮忙诊治。”安陵将他们击晕,是因为怕出现那女鬼所说的癫狂现象。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三人抬进医馆内床上,三人并排躺着。听此言,心里纳闷道,这离何欢又是什么东西。
一位长须老者驱散围观的众人,将指尖放在柳青言的左手上为其切脉。脉象沉浮有力,并且急切跳动。老者又换了另外两人,同样此种脉象。按理说男女老幼,脉象应各有差异,可此三人。。。
老者拧着眉毛,摸着胡须,尴尬对安陵问道:“公子之前是说着三人中了毒,不知这离何欢是何种毒药。”真是奇异,这三人身上也无中毒迹象。
安陵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雪白的方帕中有一朵盛开及其艳丽的离何欢。将离何欢递给大夫,安陵说道:“大夫,此乃离何欢,它的香味有至幻作用,而他三人,便是将这香味凝成的雨露喝下,才导致现在还昏迷不醒。”
老者接过此花,目光微闪,这不是李员外家中所种的何欢花吗。“这花毒的解药老朽无法去除,不过有个地方,应是有的。”
安陵刚想询问,堂前便传来吵闹的声音。“老爷,老爷,小姐就在前面,肯定是他拐走了小姐。”一行人匆匆闯了进来,为首仆役样的男子指着安陵说道。
“住口。”呵斥声自一华服的中年男子口中说出,他冷冷的看向安陵,却对身旁的人道:“先将小姐先送去轿中。”
几人应诺,匆匆将宝儿姑娘搬至轿中了。
“在下安陵,西凉城人士,途中偶遇李姑娘,因其身重幻毒,特带至洛阳城中诊治,并非是诱拐李姑娘的贼人。”安陵面容闲逸,并无怯色。并且身上的青袍,腰间的佩玉,也表现出良好的家室。
遂李员外微缓神色。:“这位公子,说小女身重幻毒,不知是何种毒药。”
安陵未答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大夫。
“正是此花毒,相信李员外也是知道的。”大夫将手帕中的离何欢递给李员外。
李员外蓦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认出了此花。
“李员外,这位老者是我府上的老仆,也中此花毒,若有解药,可否为他救治。”
李员外看了看床上的二人,一细看,这才发现,那年青男子竟是自己为女儿请的西席柳青言。可恨的书生,竟敢拐走自己的女儿。不过,若放他在这里,醒来之后胡说八道,伤及女儿的名誉。看来,只能先带回去。
“公子救了某家女儿,此大恩怎能不报,这就请公子去李府暂住,你这家人,包在某家身上。”李员外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俊逸。
“多谢李员外。”
一番波折后,终至李府。李府的位置在城北,是三进三出的大院,里间琼楼林立,内布假石山水,还有那一簇簇盛开极其艳丽的离何欢。
看着丫鬟端上来奇臭无比的解药,安陵强忍着掩鼻和冲出了房门冲动。看着老仆和柳青言被灌下解药。可能解药效果良好,刚喂下他们便舒展眉头,沉沉的睡去。
安陵步出房门,此时已夜幕低垂,红彤彤的灯笼挂在瓦檐之间,为夜色平添了几分瑰丽。这时,耳边又响起尖叫的声音,“就是他,就是他,快让我出来,求求你,快让我出来。”女子声音状若癫狂,声声带着凄厉。
自见到李员外起,耳朵里反反复复出现这种声音。被封印在玉簪中的女鬼癫狂的叫嚷着,声声入骨,而现在,耳边又是那长长的啜泣和喃呢声。
“公子,老爷请您去前厅用膳。”这是一名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梳着丫鬟发髻,头戴珍珠花赞,圆圆的脸上两片薄红,甚是可人。
“有劳姑娘了。”
跟随那名少女步至前厅,果然见李员外早已等在那里。看见安陵走来,便遥遥端起酒杯,目色诚恳的道:“刚才复见爱女,又一时听闻爱女中毒的消息,心中烦乱万千,不由怠慢了贵客。一杯薄酒,聊表心意,还请恕罪。”
“此乃人之常情,安陵怎敢怪罪,只是为何一直未见尊夫人。”安陵接过酒樽,在指尖把玩,并未饮下。
李员外虽然诧异安陵为何要见内人,却也解释道:“内子正陪着小女。来,安陵先生先用膳食。”
安陵夹起一颗竹笋,忽又放下。神色颇有些玩味的看着李员外。薄唇轻抿,勾出一弯新月。“李员外,安陵有关李姑娘的事情与你相商,可否屏退下人。”
乍闻此言,李员外便蹙起眉头,难道自己看错人了,这安陵要用小女的清誉敲诈自己。“你们先下去。”声音中已有几分恼怒不喜。
待下人都走后,安陵站起身来,指尖轻点头上的发簪,将何欢放了出来后,随即便退了几步。
时间像是被卡主了,李员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凭空自夜色中走来白衣人影。窈窕的身姿,艳丽的容貌,梨花带雨般娇弱的姿态。却让李员外有种世界末日的错觉。微微发福的脸上,也因为下意识屏住呼吸时间过长,而生起几分薄红。
何欢也泪眼朦朦的望向李员外,那眉眼还有当初轮廓。那身上,依旧带着读书人的雍容气度。想及此处,谁也没有看见,何欢眼中的那一抹猩红。
第七章 离何欢(五)
黑暗的夜幕下,点点烛光笼罩中。本应宾主尽欢的宴请,却被空间的沉寂所冻结。阴气弥漫,连守在外面的仆人也不由打了个哆嗦。这明明是七月天啊。真是怪异!
“何…欢,你,是何欢,你不是,不是,死了……吗?”最后几个字,似有千金重,含含糊糊在口中,却吐不出来。
“李相公,奴家是何欢,奴家也真的死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