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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算是外人眼中的皇上新宠,朝堂新贵,楚慕庭翰也不会真正的完全信任自己,更何况她的手中已经有了一些实权。
而司空挽即使已经不再插手朝堂之事,然而身份背景成谜,暗中又有庞大势力,就算早些年扶持楚慕庭翰一步步上位,如今这些却反而成了楚慕庭翰猜忌的源头。
古来帝王之术,楚慕庭翰做得无疑是出色的。
恐怕自己的行动已经被楚慕庭翰监视到,而他刚刚的那句话,便是提醒自己,她的权力是他所给,同样的,他想收便能随时收回去。
璃音正了正心神,她目前还需要丞相的身份地位和势力掩盖十五在雁齐那边的动作,还不至于需要和楚慕庭翰闹翻。
下巴的痛感已经有所减轻,璃音微微抬起头来,看到的便是楚慕庭翰半个冷峻的侧脸。
“微臣不敢。”
稍稍作了一揖,璃音的语气恭敬而淡然。她今日还揣着目的而来,刚刚的自己太过不冷静。
楚慕庭翰依旧盯着那香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璃音微微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一些道,
“陛下,其实您也知道,拿着臣娶不娶妻这件事来挡着,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楚慕庭翰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却依旧未说话。
璃音站直了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朝着楚慕庭翰的方向继续道,
“否则若是今日之事再次发生,臣有幸逃得过一次,却未必能逃得了第二次。到时候不光辜负了陛下予以的重任,还会耽误公主或其他女子的幸福。”
楚慕庭翰此时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将目光从那香炉之上移开,略微转过头来对上璃音的目光,俊眉有些蹙起,
“你和竹心…”
“今日之事不过一场误会,臣与竹心公主乃是清清白白,刚刚微臣一时失态,还望陛下恕罪。”
璃音未待楚慕庭翰问完便接过话来,言辞恳切,干脆的否定了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楚慕庭翰的眉心稍稍松开了一些,周身的冰冷之气也略微散去了一些,他完全转过了身子,面朝着璃音,恢复到以前那副冷峻阴沉的模样,眼角的黑暗却淡去一角,淡淡的开了口,
“既然如此,爱卿可有好想法了。”
璃音定定的点了下头,道,
“其实老臣们反对您清理后宫的理由无非是担心子嗣问题,那么只要陛下留下至少一位妃嫔,便可堵了这悠悠之口。”
“哦?”
楚慕庭翰略微挑眉,似乎是来了兴趣,接过话题追问道,
“那依爱卿所见,留下哪位?”
璃音望向楚慕庭翰那有些幽深得如何都看不穿的漩涡般眼眸,坦然一笑,露出半截白亮的皓齿,
“一位,雁寒柳笛。”
楚慕庭翰嗯了一声,只是语气上扬,代表疑问。
“雁寒柳笛乃雁齐公主,留下她来既给雁齐留了几分薄面,稳定雁齐与琅苏的关系,她又不代表琅苏的任何势力,可以说是块璞玉,经过雕琢未必不可为陛下所用。”
楚慕庭翰并未作声,只是眼眸低垂了些似乎正在思考。
璃音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
“第二位,淑妃。”
她只是答应司空挽要将雁寒柳笛留在楚慕庭翰的后宫,可她没说只留雁寒柳笛一个。
楚慕庭翰的眼眸似乎有那么一个瞬间亮了一下,却又转眼逝去,快得似天际的流星划过夜空,又似大雁飞过不留痕迹。
“淑妃?”
“正是。”
璃音抚了扶那青紫一片的下巴,刚刚说了太多话,活动的括约肌让下巴的瘀伤少许疼痛起来。略微揉了揉,璃音便开口接着道,
“雁寒柳笛毕竟是雁齐公主,不可让她一人在后宫做大。而淑妃身后的势力,若再有悠敏太后扶持,便可与雁寒柳笛抗衡。如此一来,若陛下再抛出个皇后之位的噱头,便大可坐观山虎斗,同时又驳了老臣们的请愿。”
楚慕庭翰看着璃音那一道污渍横跨半边此时却是熠熠生辉的脸庞,忽的忆起那日这人在御花园附近抱着自己大腿哭得涕泪纵横的一幕。记得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是新鲜的模样,他还曾想过要一脚踹飞他。
只是如今,不可能了罢。这少年不知何时,一步步硬是挤进自己孤独已久的心里,任他踹也踹不走了。
楚慕庭翰垂下眼眸,手指握拢又松开,
“淑妃,可是那日联合琪妃愚弄于朕,企图污蔑于爱卿的那个?”
璃音将手缩进袖子里,并拢了袖子微微躬身,
“正是那位现在居于冷宫之内的,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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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苏王朝二十一年春末,在冷宫之中安然待了两年的淑妃被皇上以贤淑守德,悔过自新为名迁出冷宫,重新赐予淑妃妃嫔称号,并赐慧淑殿,丫鬟太监数名。
同一时期,琅苏帝王对外宣称雁齐十公主雁寒柳笛才艺超群,大家风范,因其弹得一手好琴,特赐予琴妃名号,赐柳琴殿,特许其保留自带的丫鬟奴仆,另再赐丫鬟太监若干。
而帝王称先前因雪妃之事大受伤害,此生将只专情于此两位妃嫔,后宫之中的其他妃子美人均被合理遣散回家,且不影响其婚嫁,并得赐婚圣旨一道,日后若有了心仪之人便可得皇家保障并且促成美满姻缘一段。
此旨一出,众人渐渐的也不再有异议。后宫清理之风波渐渐平息下来,朝堂之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局面,而三国盛会此时也接近尾声,人们都在翘首以待盛会最后一天那最为隆重的花车游行。
丞相府内,两个人正坐在后院的大树下晒着太阳吃着香喷喷热乎乎的河洛芝麻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所以那淑妃并不是摄政王的人?”
尹洛掰开半块芝麻酥,拍了拍手,伸出胳膊去倒了杯茶,边喝边问。
“嗯。当日她也就是来个顺水推舟,帮她江家顺便除掉我这个新晋的政敌而已。”
璃音咽下一口芝麻酥,唇齿留香的感觉让她禁不住嗯了一声。
尹洛放下茶盏,捞起先前掰开的那半块芝麻酥,撂进嘴里嚼了两下,托着头又道,
“要说这江家也是朝中重臣,世代为官,向来是以中立自居,所以当日即使淑妃进了冷宫,她舅舅吏部尚书江凌也只是自请罪了一番,说是教导不当不了了之?”
璃音想倒杯茶润润喉咙,尹洛已经提前倒好了一杯推到了她面前。端起茶盏来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璃音接过话道,
“也不算完全不了了之,不然这些年淑妃在冷宫之中也不会安然无恙。”
其实要说江凌还是聪明的很,作为朝里较为保守的老臣,当日本想顺着楚慕云将自己这个新生派的小势力掐灭在摇篮里,失败之后立即停止其余动作,继续稳妥低调的当他的中立派。而他江家在朝里世代为官,楚慕庭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动他。
如今淑妃恢复名分且稳占后宫一半席位,无论外在内在,就都相当于楚慕庭翰已经将向来中立的江家拉入自己的势力,既平衡了后宫又拉拢了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尹洛咽下口中的芝麻酥,清了清嗓子,执起茶杯抿了一口,换了个话题道,
“据说竹心公主昨日不知是何缘由一直昏睡,至今还未醒来,整个太医院差不多都出动了。”
璃音放下茶盏,垂着眼眸嗯了一声。春末初夏之时,树上已经偶有蝉鸣之声,阵阵小声喧哗,拖长的尾音一声又一声。
九重城阙烟尘生 第一百一十章 夜探公主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琅苏皇宫之内的某一间宫殿之中却是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花白胡子的太医缓步走到那一身黑金凤袍的身影面前,颤颤悠悠的跪了下去,低着头硬是不敢看那上方之人的脸,即使那人是一幅平和温柔之样,他也知道,前一位替公主诊治的胡御医的脑袋,就是她状似现在这样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没了。
“回太后…”
老御医的胡子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咬了咬牙说出了口,
“公主是气血攻心导致的一时昏迷,相信很快便会醒来,老臣这就给公主开上几副方子,希望公主能早日苏醒…”
悠敏太后端坐在椅子之上,一张素脸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眸透过楚慕竹心那床上的帷帐,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在看些什么。
跪在地上的老御医微微有些颤抖,却良久不见面前之人有何反应,时间一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