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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璃音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有些无力的垂着,低声点头应了一句,便慢慢朝那袭素色走去。
他司空挽的影子侍卫遍布这里,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逃掉呢。
也是,她的人生,竟然在哪里都不太归她自己管啊。
嘴角咧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璃音低垂着头,默默的跟在素衣男子的身后。
司空挽看着那低着头用那长长的睫毛敛去眼中一切神采的少女,雁齐士兵的男士军服套在她身上,宽大的铠甲细看之下有些松垮,那顶略大的头盔戴在她头上,也有些歪斜,额前垂落的发丝被挤得贴在脸颊边上,让她的神色愈加模糊不清。
紧了紧眼眸,想要伸手将少女轻轻揽入怀中,想要摸着她的头发,想要将她的眉心展平,却只能摆出军师与小兵的姿势与距离。
发生什么事让这素来坚韧得如同盘丝般的人儿如此低沉了?可是自己将她强留于此地,如今好不容易想要逃脱,却又是被自己自私的抓了回来,自私的想要禁锢在自己身边?
司空挽望向天色渐渐阴沉的前方,带着她缓步而行。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的朝军师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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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门口的看守之人已经换上了新面孔,个个神情肃穆,表情一丝不苟。在见到司空挽到来之后,表情更加肃穆。其中一人微微行一礼张嘴刚想要汇报什么,这时便有一个人影走旁边冒了出来,硬生生横插到司空挽面前,使劲压低的声音里还带着丝哽咽,
“为何要赶我回去?”
雁寒柳笛一身与雁齐将士铠甲相似颜色的衣裙,面色惨白,脸颊失去了往日的润泽光线而是有些塌陷下去,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隐隐泛着青白。此时的她光鲜不再,只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泪濛濛的望着眼前的素衣男子,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一道身影。
司空挽见到雁寒柳笛,眼角不禁一紧,微微向着侧面沉声道,“怎么看人的?”
还不待有人回声,雁寒柳笛便一眼瞥向那袭素色身后有些眼熟的身影,那人虽低垂着头,但那脸,那身形…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
雁寒柳笛美目越瞪越大,手指指着璃音,禁不住的颤抖,却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此时军营里仍旧有人走动,只是雁寒柳笛似乎也是偷溜出来并未张扬,因此众人暂且不知雁齐的十公主出现在于尘军师营帐门口,只道这位十公主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太子殿下下令严加看守。
司空挽顿时眼角一沉,伸手一抓,提起了雁寒柳笛的身影,在众人都还未觉察到时候便已经将手中的人扔进了营帐之中,同时自己也跟了进去,却在掀起门帘之时,回首执起璃音微凉的双手,一并轻轻扯了进去。
营帐内的三人气氛有些诡异,雁寒柳笛手臂还抬在半空之中,朝着璃音的方向颤抖不止。
璃音被司空挽拽进了营帐之中站稳了脚跟,挣脱开那牵着自己的手,目无表情的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神情有些枯槁,眼里却是震惊不止的女子,眉梢一挑,嘴角突然咧起一丝淡淡的笑。
雁寒柳笛看向司空挽身后那一身雁齐士兵军服的少年嘴角的淡笑,居然止不住的浑身都有些冒寒气,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稳了稳心神,雁寒柳笛忍不住问出了声,“你,你不是被救走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你,你莫非…”
璃音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笑了一下之后便敛下一切表情冷漠起来,仿佛再丢给雁寒柳笛一个表情一个皱眉都是浪费。
“够了。”
司空挽突然出声打断了她,雁寒柳笛对上那双微微泛着寒意的双眸,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得更厉害,往昔高高在上的公主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那番神采,只剩苍白的脸色和满眼的不可置信。她看着司空挽的眸子里种种神色变幻而过,最终睁大眼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手已经颤抖到几乎伸不直,
“是,是你把他留下的对不对,你是因为他才把我赶走的,是不是?杉,你是不是…”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靠近的男子打断,雁寒柳笛只觉得手腕被捏得生疼,而那抬起手捏住她的男子此时眼里蕴起的风暴,却让她的心比身体上的痛疼上千百倍。
司空挽压低了声音,却似风雨来临前的诡异沉稳,他轻轻的一字一字吐出,每个字却似乎都蕴育着可以马上毁坏一切的力量,
“我说,够了。”
璃音站在帐子的角落里,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动作。
雁寒柳笛望着那人少见的冰寒至极的眼眸,深知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然而这人越是这样护着那个少年,她心中这些天积攒的抑郁不平就争先恐后的全部冒了出来,终于她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如断线般惶然而下,她使劲盯着那双她曾经熟悉不已的眼眸,颤声道,
“你这样护着他,可是他是个男人,和你一样是个男人!他如此狐媚不堪,你不知道那琅苏的小皇帝都被他勾去了魂,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你也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吗?你睁开双眼看看清楚,他是个男人,是个狐狸胚子…”
“啪!”
战北长歌阔风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谁祸害谁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营帐里想起,雁寒柳笛捂着脸跌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司空挽收回了手,眼里终于收起了最后一丝犹豫,沉声道,“来人”。
立刻有两名身着暗紫色劲装的人飘然出现,落地无声。璃音看向那两人的身影眼眸一紧,那是司空挽的影子侍卫。
雁寒柳笛看到司空挽的眼神,终于明白他已经彻底对自己寒了心,那两个突然出现的侍卫已经像她飘来,她的心里忽然漫生出了无边无际的恐惧,她知道,她这一被送走,她此生将再也无法见到眼前这男子。
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擦,两名侍卫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似乎是要把他刻入骨血里去带走,悲怆的声音破碎的飘荡在营帐里,雁寒柳笛用最后剩的一点力气,终于嘶喊出了声,
“我陪了你十年,竟然比不过他在你身边这短短时间,杉,你当真狠心,你当真狠得下心!呵呵…”
用力喊完这一句,她的嗓子已经沙哑,眼泪似乎已经干涸在眼眶再也流不出来更多,她低声嗤嗤笑了起来,那笑渐渐变得凄厉,清冷美人的脸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呵呵…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我咒你一辈子不得好死,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啪!”
又是一声脆响,雁寒柳笛的另半边脸也立刻高高的肿了起来。
那两个原本押着雁寒柳笛准备离开的侍卫看着忽然跃到他们面前打了他们手中之人一巴掌的少年,登时愣了一下,在看到少年身后主子的目光后,便垂首静静的站在原地暂时止住了提起那女子离开的动作,只是手却还牢牢的钳制住她的肩膀不曾放下。
“雁寒柳笛,”
璃音半弯着腰,俯视那女子投过来的恶毒目光,双手背在身后冷冷道,
“你在琅苏军营遭遇的事,本非我愿,而昨日也应该已经被你闹腾回来了。若是仔细算来,你似乎还欠被我一顿狠踹。”
直起身来拍了拍手,璃音又回到了原先站立的角落,边走边道,“当然,那些我都会讨回来。”
她一步步走到角落,却是正对着司空挽的方向。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她抬头盯着素色长衫男子深沉如海的眼神,眸子除了淡淡的疲惫和无边的淡漠,又悄然滑过一丝残忍的厉色。
“或许,我已经讨回来了,用这个男人。”
身子是往前走,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到身后半跪在地上的雁寒柳笛耳中。雁寒柳笛浑身一颤,那几个字像是一根根针一样刺进她的肌肤血肉,穿透她的胸膛,让她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什么正在一寸寸碎开,仿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璃音走到角落里慢慢的转过身,依旧是一幅平淡无波的摸样。只是嘴角却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的雁寒柳笛,却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然而雁寒柳笛却是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清楚的知道对面那个看似无害的少年眼眸中的含义。
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