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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想,要不要拔个电话回去,告诉肖天一,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了?浓浓的困意包围着她,她呆呆坐在那里,只感觉要睡。李朝阳伸手过来拿走她的手机,仍然帮她放回包里。他什么都没说,扶着她躺下继续睡。
等到花儿被从抢救室推出来,小西又一次惊醒了。她在木椅上睡得全身僵硬,吃力地爬起来,扑过去看花儿,花儿昏迷着,小脸苍白。医生说花儿被摔成了脑震荡,幸好颅骨没有骨折,也没有脑出血,但是需要好好治疗和休养,否则会有后遗症。疯女人,不,疯男人,则被送进了手术室,他的内脏,被李朝阳的子弹洞穿的地方,需要做手术缝补。等他做完手术,就会有救护车把他送到公安医院专门的病房,尽管他受了重伤,但是对这样一个凶残的连环杀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花儿被送进了普通病房,护士为她挂上点滴,她还在昏迷着,没有醒过来。李朝阳去买了一个充气垫子,放在花儿的床尾,再一次对小西说:“你睡吧,我守着。”
小西感觉头晕脑胀,但是不忍心让李朝阳一直守着:“你睡一会儿吧,我刚才睡过了。”
李朝阳坚决地拉着小西在垫子上躺下,仍然把警服上衣盖在她身上,他自己靠着墙坐在垫子边上:“你睡吧,多睡一会儿对你有好处。我没事,我蹲守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整夜不睡是常事。”
“那……花儿醒了,你叫我。”
“好,我叫你。”
小西闭上了眼睛,忽然又睁开:“疯女人是谁?我听见你喊……刘江生,他是……花儿的爸爸?”这个疑问,一直压在小西的心头,她望着李朝阳,压低着声音问。
“嗯。”李朝阳点了点头。病房里还有其它病人,李朝阳显然不愿意多说。他像哄婴儿睡觉似地拍着小西,说:“睡吧。明天白天我都告诉你。”
小西虽然觉得他的动作很好笑,但是却感觉莫名地温暖和安心,在他轻轻地拍打下,她很快又睡着了。
☆、凶手的口供
第二天早上,花儿醒过来了,除了头疼恶心,需要继续打点滴、敷冰包之外,情况还好。看到小西,花儿喊了一声“妈妈”,小西真心实意地答应着:“哎。”花儿的头被撞伤之后,似乎忘了疯女人这件事,她醒来一个字都没提,小西暗暗希望,花儿最好永远不要想起来,就让这段悲惨而恐怖的记忆,永远地尘封吧。
因为恶心呕吐,花儿暂时不能吃东西,只能打一些营养液,而且也不能下床。小西买了毛巾、脸盆、便盆,替花儿处理排泄,为花儿擦脸擦身,轻声地给花儿讲故事,花儿的小脸虽然肿着,也能看出来是笑着的。
隔壁床的大嫂好奇地看着小西和花儿,说:“你是她妈?你这个当妈的长得真年轻,你多大呀?”
小西含笑回答:“是啊,我是她妈。我长得小。”
大嫂啧啧称奇道:“看着就跟二十出头似的。昨天晚上在这陪护那个,是她爸?”
李朝阳早上等到小西醒过来,跟小西说他有事要去办,先走了。此时,小西听到大嫂的问话,脸红了,小声说:“不是。”
大嫂一副“哎呀,有八卦”的兴奋表情,小西借口去打热水,赶紧躲开她。
晚上的时候,李朝阳回来了。他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已经联系好了市儿童福利院,福利院同意接收花儿,只需要由社区和警局分别出具材料,证明花儿已没有可以照料她的直系亲属,就可以办理接收手续了。
小西还没有想到发愁花儿将来怎么办,李朝阳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他做事情,永远可靠而缜密。跟他在一起的人,永远也不会发愁吧,小西偷偷地想。
李朝阳答应小西,把疯女人这个案子的全部案情都告诉她,但是真正讲给她听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小西直接向主任请了一周假,照顾花儿,她已经不管主任会说什么,也不管她会不会利用这件事给小西做劣等工作考评。花儿为了小西,连自己的命都能不顾,小西为了花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倒也奇怪,听到小西要请假照顾花儿,主任并没有说什么,第二天,她还带了水果来看花儿。小西这才知道,原来警局已经建议街道和社区,将花儿上报为见义勇为好少年,社区出了这样的好人好事,是一种荣耀,主任本来也要派社区干部帮忙照顾花儿的。这肯定又是李朝阳做的工作。
“我对花儿这对母女的怀疑,有一些已经跟你说了,有一些没说。”花儿已经能下床了,李朝阳开车拉着快发臭的小西,回家洗澡换衣服,在路上,向她讲起了早就承诺让她知道的案情。
“最可疑的一点,花儿说什么也不肯说出凶手的样貌,而且反应那么激烈,她仅仅是因为吓着了吗?还是说,她认识凶手,但是她不能说?”
“刘江生长年装扮成花儿的母亲秦丽如,确实很聪明,他杀了那么多女人,但是由于奸尸这个情节,谁也没怀疑到他,这个整天疯疯癫癫、臭烘烘的女人。”
小西听到李朝阳说“臭烘烘的女人”,禁不住有点心虚,她每天呆在医院里照顾花儿,已经一周没有好好洗漱过了,她偷偷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臭味。她的小动作,不幸被李朝阳发现了,他笑着瞥了她一眼:“不用闻,你不臭,你什么时候都是香的。”
小西被窥破心思,恼羞成怒,气得打了他一拳,他哈哈大笑起来。小西这才发现,她和李朝阳相处的模式,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这么随意和……亲密了,她不禁暗暗心惊。
“但是这次,刘江生犯了致命的错误,”挨了小西一下,李朝阳很高兴,说得更流畅了。“他在家门口作案,被他自己的女儿看到了。我从花儿的表现上开始怀疑他,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男的。”
“我去了秦丽如的家乡。她是外省农村的,父母已经过世,只有哥哥和嫂子还住在老宅里,都是朴实的农民。他们说秦丽如从小就好打扮,不喜欢农村生活,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了,嫁了一个一起打工的男人,叫刘江生。他们生了一个女儿,是傻的,两口子经常吵架。后来听别人说,看见秦丽如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秦丽如不常回老家,最后一次回去,是三年前,她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告诉哥嫂,她要跟刘江生离婚了。他们并不知道刘江生的死讯,并坚决否认了秦丽如有精神病的可能。”
“秦丽如的哥嫂给我看了几张他们保存的秦丽如的照片,我当时就可以肯定的是,疯女人绝对不是秦丽如。除了面部轮廓之外,身形是最关键的,秦丽如是个小个子,她哥嫂说她只有一米五三,而疯女人在女人里并不矮,至少有一米六。那么她是谁呢?为什么要冒充秦丽如?”
“秦丽如的哥嫂还保存了一张很关键的照片…秦丽如和刘江生的结婚照。看到这张照片,我就有了一个模糊而大胆的想法:疯女人会不会是刘江生?”
“从照片里可以看出,刘江生个子不高,面貌长得很清秀。我借了这张照片回来,然后跟踪疯女人。疯女人每天在城里转来转去,貌似随便游荡,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其实有目的,她专门找一些没有灯、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比如:偏僻小巷、桥下、公园深处的灌木丛等等。我偷拍到了她的正面照片,把她的照片和刘江生的照片,都交给技术部门,在骨轮廓比对技术面前,疯女人彻底露出了原形,她就是刘江生。”
“然后,你来抓捕他,正赶上他要杀我灭口。”小西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插了一句嘴。
“我真是后怕呀,老齐的逮捕证要是晚开一分钟,小赵的车开得要是慢一点点,我今生都不能原谅自己了。”李朝阳转过头,看了小西一眼,好像再一次确认她确实活生生地坐在那里:“而且,我很后悔我犯的错,为什么不把疯女人可能就是凶手这件事,清楚地告诉你,那样你就不会以身犯险了。”
小西的心里,生出一阵深深的感动。李朝阳已经明确警告过她,花儿母女有问题,让小西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他没有错,有错的是小西自己,花儿被打伤的消息让她放心不下,她也曾想到李朝阳的警告,但是她心存侥幸,觉得在天黑之前去看一眼,不会有问题,结果差一点丢了自己的命,还险些搭上了花儿的命。出了事以后,李朝阳一句也没责备过她,反倒自责说是自己的错。
“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去找花儿。你救了我的命,我还没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