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你本事,可是我不懂你花尽心思接近我,图我什么?我的钱?还是我的人?”
就在不久之前,郑小冉这样问过杜箬:“乔安明那把年纪了,又有家室,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愿意跟他在一起?”
她如何回答的?她想都没想,只是很直白地坦诚:“我什么都不图,钱也不图,人也不图,就图这么一段时光而已。小冉,我是离过婚的人,照理不应该再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可是情到深处,根本忍不住,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就贪恋这么一次,狠狠爱一场,不问结局。你可以说我无耻,可以说我天真,可是我愿意扛着这些罪名跟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乔安明也问她同样的问题。
她图他什么?
冷冷笑一声,字正腔圆的回答:“图你的人?那肯定不会,你都这个岁数了,快赶上我爸的年纪,还指望我真的爱你?”
“那就是图我的钱?”乔安明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再慢慢倾下身,低头擒住杜箬的眼睛:“可惜你还是没沉住气,可能再演久一点,我会给你一套房子,或者一辆车子,可是现在全部前功尽弃!”
杜箬大口大口的呼吸,用手抵住心脏的位置……顾澜的这里脆弱无比,他凭什么就觉得她杜箬这里就肯定强韧有力?她也会心痛,也会无力,也会撕心裂肺得快要断气。
可是转念一想,对,她还有一个孩子,她已经怀了乔安明的孩子。
杜箬受不了乔安明寒瑟目光,转过头,突然轻轻问:“没有前功尽弃,我还有孩子!”
“孩子?什么意思?”
“不明白?”杜箬将摁于胸口的手往下挪,最后盖在上腹上,轻轻转一圈,迎上他的目光:“昨天上午去医院做的检查,阳性,早孕,刚满一周时间…”
“这就是你要迫切在顾澜面前说出我们关系的原因?你以为用一个孩子就可以牵住我?不可能,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不会要孩子,就算是你杜箬怀的,我也不会要!”
孩子是杜箬最后的转圜余地,可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不会要!
杜箬往后连续退了几步,后背抵在墙上,慢慢的呼吸。
真是自取其辱,扳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刺伤口!
杜箬突然抬起头,浅漠一笑,讽刺道:“拜托,你看你又入戏了不是?我怎么可能真替你怀孩子?药我一直在吃,你也都会做好措施,怎么可能有孩子,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而已!不过乔安明,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有天后悔,别来恨我!”
她要的答案都已经得到,虽然残忍,但至少真实。
起初用天真的心去爱,现在就该用生命的代价去承受。
乔安明,这个孩子,从此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澜第二日便能下床走动,下午便办理了转院手续。
乔安明陪着她一同回崇州,高速路上,他半搂着顾澜坐在后座,怀里的人似乎已经睡着,窗外风景依旧,彼此却都有不同的心思。
就在前段时间,乔安明每次从崇州回桐城,这段不算漫长的高速,他都会“归心似箭”,因为又有几日没有见到杜箬,所以思念浓郁,恨不能马上飞到她身边。
如果你正处在热恋,从遥远的地方奔赴你心爱的人身边,中间这段路程漫长而又煎熬,但是沿途风景肯定都觉得格外美丽。
可是今天不一样,天气不好,太阳昏昏沉沉,高速的车流拥挤疾驰,乔安明觉得胸口闷到发紧。
说出来很可笑,45岁的年纪,居然还真让自己陷了进去,一个小丫头片子啊!
乔安明将车窗打开,有风吹进来,昏沉的思维清醒几分。
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是不满窗外吹进的冷风,乔安明会意,将车窗摇上,抽了身旁的大衣盖到顾澜身上,她却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眼睛,问:“到哪儿了?”
“还有半个多小时,估计就要下高速。”
顾澜低低“嗯”了一身,头一偏,又侧躺进乔安明怀里。
小张会偷偷从后视镜看后座上的两个人,一个沉着脸侧眼看着窗外,一个垂眸似在沉思。曾经最紧密的一对夫妻,如今是怎样的貌合神离。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顾澜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戏已经接近尾声,她得给个漂亮的收场。
“安明,我这两天躺在医院的床上想了很久…不信你会不要我…不信你会舍得背叛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你肯定是受她勾引,一时不慎才会被套进去…”
乔安明将她的肩膀捏得很紧,胸口涨得快要窒息,却还是支撑住平常口吻呼吸。
“对不起,顾澜……”他无力替自己辩解,只能不断道歉。
也难得顾澜会演戏,一边抹泪,一边扮演“深明大义”的小娇妻:“不用一直跟我说对不起,跟她讲清楚,一刀两断就可以。像她那种年纪的女孩子,心思太多,又带着目的来勾引,所以我不怪你,可是安明…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太粘人,太骄纵,但是我以后都会改,以前发生的事,我们一起都忘掉好不好?从头再来,还像以前那样子……”
很久之后乔安明知晓一切,终于知道怀里这个女人,面柔心狠,才是真正会演戏的那个人,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就算心痛万分,他还有什么去挽回的勇气?
杜箬那次从医院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打电话去基地请了假,便匍匐在家里不接任何电话。
徐栋将电话直接打到乔安明那里。
“乔总,杜组长已经有三天没来上班,只说身体不舒服要请几天假,不知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去看看她?”
那时顾澜已经出院回家疗养,初春的午后,他陪顾澜吃完药便走到阳台,之后就接到了徐栋的那个电话。
放眼看下去,草坪的绿荫已经很葱郁,寒气褪尽,整个隆冬渐渐远去。
他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遇到一个女子,相遇,暧昧,挣扎,缠绵,再到分离,动情一场,一夕梦醒。
他深深呼吸,端正口气之后才是冷冷一句:“她为什么事请假我不清楚,需不需要去看她也是你的事,我在崇州,会有一段时间不去桐城…”
真正是,缘起缘灭,一夕而已。
杜箬一直不记得那天在医院里,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离开,也不大记得清最后乔安明说了些什么,似乎这伤害来得太突然,她毫无准备,慌乱得有些不像真实的事,所以她一直浑浑噩噩到现在。
这样冷静了几天,脑里终于确定一些事情,那就是乔安明似乎与自己掰了,最终的时刻,他似乎说了些话,好像有说让她赶紧离开那里,好像有说从此以后别联系……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摆摆手,示意让她走。
可是这些已经不大重要。
她想起来第一次遇见乔安明的样子,她被下了药,落魄钻进洗手间,冲上去,靠在他身上,弱弱喊:“救救我…”
那时候真的是昏了头,无路可走,才会那样笃定地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他原本是不想理会的,是她威胁在先,死厚着脸皮赖在他身上不走。
他是被逼的啊,被逼进驻她的生活,被逼一路跟她纠缠到现在…伤过痛过缠绵过,她飞蛾扑火式的皈依,最后只换来一句“演戏”。
杜箬躺在床上翻过身,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落到枕头里,手掌盖上小腹,那里有颗心脏在跳动。
宝贝,怎么办?他已经不会再管我们…
有部电影里说过:心碎和幸福有多远的距离?
关于这个问题,杜箬躺在床上想了整整三天,倒不是想她和乔安明的事,他们之间已经是一个死结,就算想破脑袋估计也解决不了,所以她不敢再去想,已经痛成这样,何必还要自己在伤口上撒盐,那么她想什么?她得想肚子里这个孩子!
感情完了最多心碎一场,那是内伤,伤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调理一段时日照样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孩子呢?孩子怎么办?这是一条生命啊!
单身妈妈不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杜箬25岁了,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难道真的牙一咬眼一黑将孩子生下来?不能!她还有一个卧床的弟弟需要她来养,哪里还有那个能力去再抚养孩子。所以有那么一刻,她躺在床上打定主意,这个孩子,留不得。
半夜爬起来百度人流资料,满屏幕的各种论坛案例,却让杜箬看得越来越心惊,这是怎样一场将生命扼杀掉的残忍仪式。
郑小冉的电话便在那时候打进来,杜箬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本不想接,但铃声持续不断,她只能无奈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