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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也这么想。”小画嗲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紧接着,小画冲我喊道:“姐,你快来喝粥吧,许颂亲自给你带的呢。”
“你们吃吧,我泡杯豆奶喝。”我虚弱地回应道,我感觉我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头一阵阵地晕眩,要不是手把着门框,我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
许颂大概是看到了我的样子,他再次起身快速走到厨房,把我扶到了客厅,他说:“怎么病得这么厉害还不去医院,刚才我看到你几次都差点儿晕倒了。”
“姐姐有贫血,从小就容易头晕。”小画小声嘟囔了一句,紧接着连忙坐到我的旁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关心地说:“比刚才好些了。姐,你把这碗粥吃了,然后再睡一觉。来,我喂你。”
我知道再矫情下去我就算不晕也会低血糖,我于是从小画手里接过调羹,毫不犹豫地勉强吃完了这一碗肉粥。
许颂递过来一个包子,我推脱说吃不下了,站起身来回到了房间,用被子蒙着头,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小画和许颂人已经不见了。我看见桌上放了一袋零食和一袋水果,我猜想可能是他们两人怕我醒来会饿所以特地买了搁在床头的,顿时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在我昏昏沉沉养病的这几天里,小画每天都和许颂出去玩,有时候晚上回来,有时候不回来。新年刚过,学校还没开学,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到处去玩,我看到小画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看到许颂对小画一心一意的宠爱,也由衷地为小画感到欣慰。
我按照靳言的吩咐深居简出,在这段时间里每天躺在床上几乎就没有外出过,我不知道靳言此时究竟在哪儿是否已经出国,我更不知道他父亲是否还会针对我想让人谋害我,我觉得那一切都离此刻的我好远好远。
我是谁呢?一个休假在家无所事事的社会女青年,穷困潦倒,家徒四壁,缠绵病榻,一无所有。前些天的那一幕幕是真的吗?那个暴戾公子哥对我说的那一切是真的吗?他真的在我生命里出现过吗?
一切都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的吻和拥抱都那么真实;一切却又早已走远,两条原本毫无交集的平行线突然相交,着实是过于牵强。
当暴风骤雨过后,我还是我,一切都未改变。
我心中无限迷茫。每当我迷茫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姐姐。在我眼里,她是智慧的化身。
我给姐姐打去了电话,我告诉她我经历了我本不该经历的事情,我现在对未来感到迷茫。姐姐听完后,只告诉了我一句话:“当你的才华还撑不起你的野心时,你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心,忽然就静了。
就在同一天的下午,我的门被敲响,阿松站在门口递给了我一个信封,告诉我:“这是靳少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了那厚厚的信封,回房间一拆开,竟是一叠万元大钞和一张信纸。
信纸上写着几行别别扭扭的字:“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去上班了。这钱,去上学。学什么,随你。三个月后,我来验收。学不好,打断你的腿。。——我”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封信。字迹潦草,毫不通顺,连彼此的称呼都这样别别扭扭。可这就是他的风格。作为靳言,他愿意为我起笔已很不错。这或许,对他而言就是情书。
他还是有心的,知道我酷爱读书,所以希望我去学点什么。这,大概是他对我最大的诚意了吧。一万块钱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于我却是一份沉甸甸的慰藉。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手握这么多的现金,真是诚惶诚恐。
我直接起身拿着银行卡去银行把钱存了起来,这一回我有了私心,我不想再让小画看到这笔钱,因为这是靳言给的。
女人真是奇特的动物,有时候为了爱情,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六亲不认。
当我存完钱,拿着卡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我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可笑。
我捧着那一封不是情书的情书看了不下百遍,每一天夜里临睡前我都拿出来看了又看,我为自己缝制了一个荷包,把信藏在荷包里带在胸前,每晚紧握着入睡,清晨醒来依旧紧紧握在手中。到了后来,那信纸上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在脑海里凭空临摹出一模一样的字迹,尽管那字迹潦草而别扭,但是对于我而言,那就是目前我整个世界里最美、最美的记忆。
小雪回来了。回来第一天就发现了我的反常。
我更瘦了。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傻笑。
我不上班了,报考了成人夜校,工商管理专业,每天抱着教科书在家里吃力地一页一页翻看。
她吃惊于我的变化,却支持我这样的决定。
不过,小画完全不能理解。对于一个正正经经的重点大学大学生而言,成人夜校太不入流,费尽努力考出来也毫无作用,她觉得我不仅白费力,而且作践钱。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考虑她的看法,完全按照了自己的意愿去行动。
她又一次准备打电话告诉爸妈,这一次,被许颂拦住了。
许颂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我和他从未有过更深的交流,但是他似乎理解我的决定,并劝阻小画要尊重我的人生不要横加干涉。沉浸在恋爱中的小画对许颂的话言听计从,于是放任了我的这一次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我更加振奋的事情发生了。
姐姐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当初她鼓励我投稿的那篇文章成功刊登在了那本杂志的某一期,她收到了样刊和稿费单。
我激动地哭了。
这对于我的意义不仅仅在于稿费,而是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的那份无以名状的心情。
命运之神似乎在给了我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为我轻轻开启了一扇窗,让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丝收获的甜。
044 肥水不流外人田
姐姐打来电话的隔天中午,她便约我和小画一起吃顿饭,顺便把杂志社寄来的稿费单和样刊拿过来一并给我。这一次来找我,二姐潘如棋也随她一起。
二姐潘如棋在北京上大学,因为还没有开学,先随着姐姐如琴来h城玩几天,顺道看望我和小画,随后再北上。
因为我和小画过年都没有回家,父母托姐姐们为我们带来了家里的一些干菜腊肉之类,两位姐姐这一次一并提了过来。
二姐如棋是大圆脸,皮肤出奇地白,身材有些微胖,个子比大姐如琴略高一些,相貌中等,笑起来眼睛完成月牙,两边腮红鼓鼓,一副能干精明的模样。长相虽然不出众,但是在我们四姐妹里,是最有福相的一个人。
二姐比大姐健谈,口齿伶俐,为人热情,特别擅长打交道。我们约在一家餐厅见面,为了见他们,我特地穿上了大姐为我买的新衣服,化了个淡妆,不想让她们看到我连日以来苍白的气色。
大姐酷爱呢子大衣,这一回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呢子大衣,围着一条深蓝色的丝巾,静坐一隅,低头浅笑,很有东方神韵;二姐上身则是一件红彤彤的短款羽绒服,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搭配黑色长靴,腰上一条金光闪闪的镀金皮带,头发烫成了时下流行的卷发,用发带高高扎起,脸上洋溢着红光。
“哎呀,小书,好久没见到你了,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见我进来,二姐抢先站起身来,十分热情地拥抱了我。
“二姐,大姐。”我和二姐打招呼之时,不忘对大姐投去一个调皮的眼神。大姐冲着我微微一笑,从她的眼神里我再次看到了慈母一般的怜惜。
“小鬼你怎么瘦成这样皮包骨了?现在比小画还要瘦吧?哎呀你们两姐妹怎么搞的,家里没钱给你们买饭么?一个个瘦得和白骨精似的,你看看二姐,去北京读书两年,又胖了好几斤。”二姐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话语迅速而直接,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在几个姐妹里性格略显张狂。
我不怎么习惯面对二姐的凌厉与直接,只是一个劲地傻笑,嗯啊几句作为附和。
她拉着我坐在她的身边,我和大姐对视了一眼,大姐已明白我此刻的心中所想。
她从包里把那包装完好的样刊拿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中,笑着说:“看看吧,当初你还说不想投稿,你看看,这不是中了吗?”
我大喜,连忙接了过来,无比迫切地开打开快递,把样刊拿出来,找到目录,再从一篇篇标题里找到自己的文章和笔名,然后翻开。当看到那熟悉的字字句句整洁清晰地变成铅字、成为杂志的一部分时,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手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哟,这是你写的?让二姐看看。”二姐并未觉察到我的神情,一把抢过去粗略地看了几眼,然后笑道:“小书你还会写爱情故事呢,你谈过恋爱吗?上过大学吗?还写校园爱情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