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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出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就这样笑着看着他,连说话我都是带笑的,我说:“靳言,我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陶梦然听我这么问,顿时脸拉了下来:“她对你说什么了?”
靳言并不回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双手插在兜里,一言不发。
陶梦然哈哈大笑起来,还矫情地用手捂住嘴巴,她说:“潘如书,我劝你啊,赶紧忘了我老公吧!你看我的肚子,我告诉你,我们都快要结婚了!”
就在那一刻,她头上的丝巾随风飘了起来,她本身站得离潘家河很近,我当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直接扯住她的丝巾,然后用力一甩,她整个人便这样猝不及防地掉进了潘家河里。
陶梦然大叫了一声,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掉入了河水中,她在河里猛地拍打着水花,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沉下去。看得出来,她并不会游泳。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靳言,冷冷地说:“我警告过你,你既然要执意这样做,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我利落地脱掉外衣,紧跟着跳进了河水里,抓住陶梦然的头发让她浮出水面,紧接着勾住她的脖子带着她游到了岸边。
我的一系列动作让靳言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我把陶梦然救回岸边,他这才意识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连忙伸手过来拉人。
我们两合力把陶梦然拉到了岸上,此时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聚集了好多人,我湿漉漉地朝着站在当中的三婶喊道:“三婶,快去让我大伯过来救人!”
随后,我蹲下来,按照从前学过的方法给陶梦然按压肚子,我做所有动作的时候,靳言就蹲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你给她做人工呼吸吧,我教你怎么做。”我冷冷抬起头,对他说道。
“才这么一会儿,她死不了,顶多被吓晕了。”出乎我意料的是,靳言竟一点儿都不担心。
“这是你的人,你难道不担心?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解气,我们打一架也可以。”我依旧冰冷地说道。
“不打。”他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盯着我,丝毫没顾忌一下躺在地上的陶梦然。
大伯这时候赶了过来,用农村治疗溺水的土方法让陶梦然狂吐了好几口水,人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我从小在潘家河边上长大,人掉入水里多久后会死去是我们的基本常识,所以对她的生命安危我一点儿都不担心,更何况大伯家就在附近。
“大伯,她说她怀孕了,你给她把把脉,看看她肚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对大伯说道。
大伯在她手腕处号脉了一会儿,用家乡话问我:“你说她怀孕了?没有啊,不像怀孕的样子。”
大伯见我不太确信的样子,又仔细号了一会儿,之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怀孕,我这么多年,不会有错的。”
陶梦然整个人依然还处于蒙圈之中,她连她自己怎么被推入水、又怎么被救上来的事情都还没理明白,见大伯在她手上号脉,她顿时明白了什么,一下坐了起来,大声对我说:“潘如书,你干嘛!”
“没有怀孕还假装自己怀孕了,我看你是激素药吃多了发胖了吧!”我笑着讽刺了她一句。
她的眼睛一下心虚了,下意识望了靳言一眼。靳言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匪夷所思,就连我推陶梦然下水他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听到陶梦然没有怀孕,他的脸上也还是一脸的平静。这种平静,真是让我觉得诧异。
“谁说我没有怀孕了?我可是有b超单的!这乡下的庸医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靳言,你不要相信他们!我是真的有了!我是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陶梦然紧张地拉着靳言的手。
大伯本身对靳言就有些微微的不满,见这情形,大伯叮嘱了两句话之后便张罗着村民散开了。
靳言把陶梦然拽起来,淡淡地说:“身上衣服湿了,赶紧去换一换吧,别着凉了。”
说完,他爸陶梦然连拖带拽地带回了车上,那一句话,乍一听像是对陶梦然说的,可又像是对我说的,让我惊讶不已。
我湿漉漉地站在原地,见旁边的工人依旧在热火朝天地施工,心里憋着的那一口气迟迟得不到发泄,那一刻心想着反正衣服也湿了,索性再次如鲤鱼一般跳进了潘家河里,在河里肆意游了好一会儿,情绪这才得到了彻底的抒发。
此时已经秋天了,潘家河的水刺骨地凉,如同我的心一般。我在水里游了好久才上岸,等我上岸的时候,赵秦汉不知道何时站在岸边,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
他没告诉过我今天他会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我上岸后,他连忙走过来为我披上了羽绒服,然后说:“这水多冷,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换上干衣服。”
“你怎么来了?”我问。
“担心你,过来看看。我听说这件事了,陶梦然花钱把农家乐旁边的这大片土地都买下来了,准备建果园和农家乐,很大手笔,初期投入就签了2000万。政府方面一下就批了,我能力有限,没办法说服你们镇政府拒绝。”赵秦汉说完,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又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赶紧去洗澡,我给你做饭。”
“今天不开会啊?”我淡淡问道。
“请假了,没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他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不禁扭头看了赵秦汉一眼,突然发觉他的眼角的细纹明显多了很多,脸色也很憔悴,于是我问:“你怎么了?没休息好?”
“昨晚熬了一晚上的夜批示文件,今天刚开完会就开着车跑过来了,还好我来得及时。”他傻傻地笑了笑。
“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揪成了一团。
“你是我老婆,不对你好对谁好呢。我知道你心里从没有认我做老公,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说。
“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你爸妈呢?你把你爸妈放哪里?”我冷冷问道。
“不怕,天打雷劈也认了。只要老天能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一天,哪怕一天我也认了。”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没有理他,回去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饭菜,我注意到桌上还放着满满一盘新鲜的樱桃,另外还有一整盘鸭舌。
“好久没吃了吧?知道你肯定馋嘴了,我特地绕道去给你买的,你最爱吃的那家卤味店。”他笑呵呵地连忙给我拉开椅子,脸上一副丫鬟式的谄媚。
那一刻,说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边是心已经被伤透被凉透的昔日恋人,一边是朝思暮想我多年到如今对我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男人,这一对比,猛烈的落差感让我的心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一边是拼命想继续、却无法继续的往昔,一边是勉强维持却被人呵护在手心的今日,我是应该像大姐所说的那样看开看淡试着接受下一份感情,还是应该继续坚守曾经的执着不撞南墙不回头?
赵秦汉为我盛了一碗饭放在我的面前,他对我始终赔着小心,生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发火,生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冷落他,我的一个笑脸他可以高兴好几天,我稍微对他好一点点他就觉得仿佛上了天……人心都是肉长的啊,这日复一日的人情,我要欠到何时才罢休?
“赵秦汉,我们还是离婚吧。你这样,我真的承受不起。”思前想后,我把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着脸说道。
生活之外 264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
“我知道你的心会慢慢为我感动的,小书,我知道你这么说的意思。别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赵秦汉听我这么说,语气却并未有太大的波澜。相反,还透着一种对万事都掌控在手的从容。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涌起一种强烈的反感。我无法向任何人描述这种反感究竟从何而来,因为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深沉和城府到这般地步。
大姐之所以肯定赵秦汉,是因为她没有和他有过这样朝夕相处长时间的接触,在她的眼里,赵秦汉是和刑风一样的男人,有责任心,有担当,做事成熟大气,为人细腻体贴。可是,刑风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刑风本身就是这样的男人;而赵秦汉,他与刑风的为人处事有着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可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层面里,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谋划与算计。
这是我和赵秦汉相处多年才得出的结论,在大学的时候我已经隐隐感受过他对舆论的操控之力以及蛊惑人心的能力,如今和他生活近两年以来,愈发觉得当年的判断没有错。可是我心里明白,这并不怪他,他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耳濡目染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