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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拿着手机,犹豫着应不应该回电话,陆恬那边又来电了。她叹了叹气,接听了,把今天去了张瑞英公司和家里都没有找到人的事情告诉了陆恬。
陆恬那边更着急了:“楚书,你说瑞英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楚书听出她声音里的胆颤心惊,“不会的,你别担心了。”
安慰了好一会儿,楚书才挂了电话。她想了想,还是给李凌拨了电话,“我这边联系不到瑞英哥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李凌那边有哗哗的水声,好像是在洗澡,“瑞英哥啊,我也不知道啊!陆恬也在找他呢,时不时地打我电话问他的消息,把我给烦死了。”
楚书只得挂掉了电话,翻找了手机里面的联络人,刚想给司机大叔拨过电话,忽然想起早上答应过他做完今天就可以离职了,不可能这么晚了还要求人家再跑一趟,非得做完一天才算吧。
她出了门,叫了出租车往酒吧的方向去了。
楚书寻找的那几间酒吧,都是张瑞英曾经带她来玩过的。一入夜,酒吧的生意便热闹非常。城市中的男男女女忙完了一天,卸尽一天的疲累,来这里寻欢作乐。
她又到了一间酒吧,在里面昏暗的灯光下寻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影子。刚想离开,忽然手被人抓住了,她回过头一看,是个理着平头的瘦高个,脸上一双三角眼,贼溜溜地盯着她瞧,嘴里流里流气地说道:“大妹子来这里找情哥哥啊?”
她手一挣:“快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那人还偏不放,另一只手往她脸上一摸,“哟,皮光肉滑的,还挺嫩的。”
楚书恨得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那三角眼显然早就料到她这动作般,往旁边一偏,躲过了她那一脚。同时,抓住她的那只手用力一收,把她拉近前搂抱住,“挺辣的嘛,你再踢啊!”
楚书几次反抗都被他一一挡掉,心里也怕了,忙大声喊:“你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酒吧里人多,她又回头对着人群喊,“救命,救救我!”
谁知那些人有的没听见,有的听见了看过来,那三角眼就凶神恶煞地冲看过来的人吼:“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拿刀子捅你!”那些人被这么一恐吓,又装作没看见转过头去了。
没办法了,只能靠自己了。楚书双手都被那人单手缚住了,这时用力地挣脱,想伸手去拿那边桌子上的酒瓶子狠狠地砸这个三角眼。那三角眼还调笑着看她,嘴里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手上也开始活动了。酒吧里那么多人,却个个视若无睹。楚书一边呼救,一边的挣扎,欲挣不脱,呼救无门,犹如那砧板上的鱼肉。
这时走过来一胖子,楚书生了希望,忙叫住他:“大哥,快救救我,这人是个流氓。”
那胖子果然走近了,楚书心中正欢喜,只听得那胖子道:“刘哥,需要帮忙吗?”
原来那胖子和三角眼相识,两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楚书希望顿失,手上又挣不脱,索性低头张嘴狠狠地往那三角眼手上咬去。
那三角眼大叫一声,松开楚书的手推开她。楚书踉跄往后退,不知撞到了什么,跌倒在地。那三角眼一看自己手臂上两排牙印,上面隐隐渗出血来,怒从心头起,几步过去抓起楚书的头发,拉住她的头往那桌角上撞。
楚书被他制住,脑袋不由自主地撞上了桌角,煞时眼迸金星,只觉得额头刺痛入骨,几乎晕死过去。
“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她。”迷迷糊糊中,听得一声娇斥,接着是一阵吵闹声。楚书的捂住额头,撑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下去,倒在了桌脚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转过来,却见自己身处于一行驶的轿车中。楚书身子一跳,却被人按住:“这是在车子里,别乱动。”
楚书觉得额头疼得厉害,迷迷茫茫抬眼去看那人,见是个长相明艳的绿衣女人。
那绿衣女人坐在她旁边,双手抱在胸前,笑吟吟地看着她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梁暮雨。上次聚锦园里,你帮了我,现在我终于可以还你这个情了。”
“啊,是你。”
楚书这才想起来,只是那时见到的梁暮雨眉角眼梢间总是有一股森寒的阴冷之气,现在的她一扫之前的阴霾,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一般,艳光四射,丽色逼人。
梁暮雨说:“对啊,就是我。”楚书问:“我怎么在这里?”梁暮雨说:“你不记得刚才在酒吧里的事了吗?我看你被人欺负,跟助理上去救了你。哼哼,也算那人跑得快,不然,我一定报警抓他了。”
楚书这才知道是梁暮雨救了她,连忙向她道谢。
梁暮雨说:“你额头上受了伤,流血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只是,那间酒吧风评一向不好,你怎么独身一人去了那里?”
楚书摸了摸额头,果然疼痛处湿湿黏黏的,那手一碰到痛处,丝丝作疼,她咬着牙忍住了,“我是去找人的。”
梁暮雨点点头。
楚书捂着额头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你看上去跟以前很不一样。”
梁暮雨笑了笑:“比以前好还是不好?”
楚书说:“当然是比以前好。”
梁暮雨仰头一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才对。”
原来,那次在聚锦园中,楚书为帮助她挺身而出,最后她才能见到女儿。自那之后,她好像学到了什么以前没有学到的东西。面对史曾,不再软弱无能,改为撒泼耍横。史曾没来找她,她就敢去找他,要他签字离婚。他要打她,她干脆掏出刀子来,让他干脆捅死她,不然,她活着一天就杀他一天。史曾本来挺横的一个人,这样闹了几次,他反而不敢见她了。这时,喜欢她的那个副导演又利用关系帮了她的忙,她便顺利地离了婚,并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回想过去种种,恍如隔世。她现在混娱乐圈,凭着自身的外貌,加上一点点的天份,混得可算是风生水起。这一切,都是由于那天,楚书将她从恶梦中叫醒,事后她却并未对她说过一句感激的话。正苦于无机会,可巧今天晚上,剧组让她们几个演员到这边应酬。半途中,她出来小解的时候,刚好看到那边一男子在打人。她本不想理会,却一眼瞄见那被打的女孩有点眼熟,忙叫着助理跟过去看,果然是楚书。这才出手将她救下来。
楚书的伤并不严重,只是些皮肉伤。医生帮她包扎了伤口,又开了一些消炎的药和涂抹的药水。
今天晚上的事,着实让她受了些惊吓。直到包扎完伤口,她的手还是抖的。梁暮雨也一直陪着她,等她拿了药之后,还说要送她回家。她心有余悸,加上实在惊吓未消,忙连声谢着接受了。
车上,梁暮雨问她:“你到底是去酒吧找谁?”
因为梁暮雨救了她,送她去医院,现在还送她回家,她心生感激,这时也不再瞒着梁暮雨了。
梁暮雨听到她说出张瑞英的名字后,迟疑了一下,“原来你是去找他啊。”
楚书说:“是啊,我都好久没有联系到他了。”
梁暮雨默了默,“你还是不要找他了。”
楚书听她话里有话,便问:“为什么?”
梁暮雨沉吟了一下:“你跟张瑞英的关系那么好,这话我实在不应该说。但是你帮过我,我少不得告诉你里面的因由,你听了信或不信只由你自己罢了。”
楚书抬手摸了摸额头,自从包扎好伤口后,她就时不时地摸一下,“到底是什么事?”她最不喜欢跟人说话捉迷藏了。
梁暮雨说:“说起来好笑。我跟陆恬是旧相识,大学时候,我知道她家境不好,很看不起她。后来知道她跟张瑞英在一起,两个人很要好,而我嫁的人却是那样一个禽兽,本来被我看不起的人却比我过得好,对此,我心里很不平。呵呵,女人之间可笑的嫉妒心,总是爱跟别人比较,我和别的女人也是没两样的啊。直到后来,我无意中知道了一件隐秘的事。”
楚书听她说得古怪,摸着额头的手忘记放下来,嘴唇微张着也忘记合上了,只呆呆地看着梁暮雨。梁暮雨对她神秘地一笑,忽然转移了话题:“你听过盛一夏这个名字吗?”
楚书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些不打紧的事,“知道啊,长得很帅气的,我前段时间还很花痴他来着。”
梁暮雨挑了挑眉:“他长得确实秀气。”
“对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只是,你怎么忽然说起他?难道他跟瑞英哥是什么关系吗?”
楚书只是随意猜测,谁知梁暮雨听到她的话,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