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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点点头:“去吧。多带些侍卫。早去早回。”
傅云珠不安的望着萤儿。萤儿只使了眼色叫她去便是,傅云珠一步三回头的去了,走的远了,终是不放心,回过脸见廊上那抹澹澹色,身后春深似海,映着她如花容颜。越发惨淡。
“公主,这会子传膳吗?”凝翠走来道。
老王妃今日持斋,琛儿一早去了皇家园林,傅云珠又去上香,因而只余下花朝一人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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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儿忙赔笑道:“公主一个人太闷了,不如奴婢几个陪了公主用膳可好?”
“什么时辰了?”花朝只道。
凝翠道:“已过未时了,方才凌风回来说,王爷就不回来用午膳了。”
“将这个。命凌风呈给王爷。”花朝顺手拿起那纸大红递给凝翠。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萤儿低声道:“公主,这?”
“告诉王爷,请他自用印吧。”花朝不愿再多说。挥手让她退下。
沉甸甸的金印,冰冷无比。
流光幼时最慕文君:皎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刚烈坚毅言犹在耳,花朝没有办法坦然的用印,又仿佛岚如的身影一直在眼前徘徊,她短暂而悲哀地一生,留下太多令人唏嘘地惨痛,流光也要这样地延续下去吗?那一个个美好的生命,却被牺牲在父兄对权利的追逐和欲望中,她们何辜之有?
凌彻直到月满西楼之时方回府。
“王爷,您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公主等了您许久。”萤儿在门外低声道。
凌彻面有疲倦之色:“睡了吗?”
“还在等着您呢。”萤儿望着他,欲言又止。
凌彻眉头微蹙,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内室一片漆黑,透过清亮的月光,凌彻见花朝身着雪俏单衣正抱膝坐在琉璃窗下,出神的望着什么,月色轻柔的打在脸上,愈发沉静安宁,不知为何,他的心蓦然柔软下来,缓步走近,生怕惊吓到她一般,轻声唤道:“朝儿。”
“你回来了。”花朝淡淡道,却并无回头。
凌彻走上前揽她入怀,抚着她微凉地的肩头:“怎么不睡?”
“当年先皇在世之时,曾对我言,若可以,他宁愿我嫁个乡野匹夫,远离朝堂,远离宫廷,哪怕素衣淡饭,只求平安淡然过一生,如今想来,竟如痴人说梦一般,可是,彻,我若没有遇见你,也许真个如父皇所言。”花朝幽幽道。
凌彻身子一僵,淡淡道:“我已经用印,婚事断难逆转。”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会骗我。”花朝回首,清亮的眸子盯住他。
凌彻避开她的目光,苦笑道:“我从未想过骗你,只是如果告诉你实情,你又怎会接受。”
“你和皇叔如何争斗我都不管,可为什么要赔上这些人的一生,权利真的就那样重要吗?璟儿是个傻子,已经任你为所欲为,你还要怎样?杀尽澜氏诸人吗?那我呢,我亦姓澜,有朝一日,你也要杀了我吗?有时我会想,旁人早已儿女绕膝,唯有我们不得子女,这又何尝不是报应?”花朝挣脱他的怀抱,眼泪潸然而落。
凌彻眼中微有薄怒,冷冷看她,唇角紧绷,待听到子女之时,却又一声长叹,沉默半晌终还是上前揽住她,声音低沉道:“嘘,不要再说了,我累了。”
“彻,就算是为了孩子积福,退让一些也不行吗?”花朝哀声道。
凌彻闭上疲惫的双眼眼,声音飘渺地如同远古传来:“我退后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下卷 第一百三十章 成全
日,花朝醒来之时身侧已不见了凌彻。房内,红绡张,珠帘掩映,静的恍若一潭碧水,偶有虎皮鹦鹉在窗外自语,炉中合欢香已冷,只余下一股绿烟袅袅浮散,暖阳缓缓射进帘,莫名的心中便生出铺天盖地的寂寥。
春日漫漫呵。
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安宁。
“公主。”萤儿满脸焦急的冲进内室。
花朝沉沉道:“何事惊惶?”
“王爷上朝前嘱咐奴婢请云姑娘来陪您用早膳,方才奴婢想着您也该起了,便亲到后院去请她,谁知道云姑娘竟一夜未归。”萤儿急急道。
花朝疑惑道:“你怎知她一夜未归?或是起早了去园子了。”
“奴婢哪里都找遍了,二门上侍卫说云姑娘昨儿个出去就没见回来。”萤儿眼泪都要出来了。
花朝闻言亦不免着急,翻身下床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叫人去找啊。”
“是。”萤儿抹了眼泪朝外走去。
却不想迎头撞上凝翠:“萤姐姐,云姑娘回来了。”
“人呢?”花朝心内一松。
转眼只见傅云珠一脸憔悴却粉面含羞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姑娘,你可回来了。”萤儿嗔道。
傅云珠屈膝道:“姐姐,叫您挂念了。”
“好了,回来就好,萤儿,先带姑娘去梳洗梳洗,完了过来用早膳。”花朝淡淡吩咐道。
萤儿应着扶了她去。
“云姑娘何时回来的?”花朝道。
凝翠忙道:“就方才,不过,奴婢瞧着象是萧府的人送云姑娘回来的。”
“萧府?哪个萧府?”花朝不解道。
凝翠笑道:“还有哪个萧府,萧桓萧大人府上。”
玉色绮罗衫,海棠广袖流仙裙,飞天髻上翠翘金雀玉搔头,羊脂般细腻莹润的肌肤触手生温,一时妆毕,花朝顺手拈了水沉香在香炉四角烧将起来,又在泥炉上煮些凤团新茗。
“姐姐。”傅云珠换了桃红色衣裙盈盈走来。
花朝淡笑道:“坐吧。”
“姐姐,我昨夜。”她俏脸绯红,言语间很是有些局促。
花朝宽容一笑道:“经过这些事,你总该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不管如何,我都是真心盼着你能如意,有话不妨对我直言。”
“昨儿个我在萧大人府上。”傅云珠低声道。
花朝只是温和注视着她。
“昨天我去了护国寺,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品斋,想着姐姐上次夸那里的鹅翅香笋,又想着姐姐近日总没有什么食欲,因命停了轿子想去买些回府,却不想瞧见了萧大人,他正喝的酪酊大醉,还一个劲儿的要酒,掌柜的又不敢不给,可瞧他醉成那副样子,着实不能再喝,我便命人上前扶他起来,想送他回萧府去,他却,却拉着我的手不放开,没奈何,我只得扶了上了轿子送他回去,谁知道萧府中竟无侍女,萧云他们粗手粗脚的难免照顾不周全,我一时放心不下,待到他酒醒才回来,就忘了派人来禀告姐姐。”傅云珠断断续续道,头一直低低垂着不敢瞧花朝的脸色。
花朝半日没有做声。
“姐姐。”傅云珠偷眼过去,见她神色莫辩,怯怯道。
花朝叹道:“傻丫头,你可知经过昨夜之事,便是有一百张口,也无法还你清白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下,姐姐不知道,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口中翻来覆去只念着: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好难过。”傅云珠咬着红唇道。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花朝心中大震,往事纷纷涌上,恍惚是煦刚刚离去的日子。
“萧桓,如果,我是说如果,四哥哥不在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如果真的有那一日,我便带着你辞官归故里,兰陵萧氏乃名门望族,总有一方天地容下我们。”
“听闻兰陵以兰草繁茂、兰花芳香而得名,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大抵,是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吧。”
“是,那里山清水幽,繁花遍野。”
傅云珠见她怔忡,忙上前道:“姐姐,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花朝醒过神来。
傅云珠紧紧挨着她坐下,喃喃道:“我知道他心里有个角落藏着一段往事,可是姐姐,我不介意,不管做妻做妾做奴婢,只要让我守在他身旁,在他难过悲哀的时候能陪着他,这就够了。”
“痴儿。”花朝侧首叹息。
傅云珠眼圈红红的,忽朝着她跪拜下来:“姐姐,您说过,只要家中未有结发之妻,人品清华,姐姐断没有不许的,如今云珠认定了他,求您成全。”
下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罪人
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