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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小孩子家小气呢。”凌王妃盯着花朝的肚子笑道。
凌王爷忽道:“只是,容太妃怎么驾幸王府,事先并没有传出信儿来。”
“是孩儿这数月来不曾进宫,她放心不下,这才来的。”花朝忙笑道。
凌王爷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好了,不扰了你们小夫妻歇息,咱们也该去了,明儿再来瞧你。”凌王妃站起身来,疼爱的拍着花朝的手道。
凌惊鸿亦对凌彻道:“命太医要格外上心,这是咱们凌府的第一个孩子,不容有失。”
凌彻扶着花朝躬身送了,方命人进来伺候梳洗。
一时无话。
睡到半夜时,凌彻被一阵压抑的悲泣惊醒,只见花朝象受惊的小兽般把全身缩成一团,泪流不止,凌彻忙将她紧紧揽在怀里,问她是否做了噩梦,她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我梦见了那个被一剑刺死的张远,父王身边的那个张远,他惊呼失措的向前跑,却倒在一片血泊中、、、、”
花朝被噎住,眼泪滂沱。
她没有往下说,她梦见在龙德殿前,父王将死的那一刻,凌彻没有为她挡住盈玉手中的那把剑,自己就如张远一般,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凌彻,就如此刻揽着自己那般揽着盈玉,两人静静的望着她,面上是相同的冷漠和恶毒的笑意。
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和仿佛被天地抛弃的寒冷,缓慢且漫长。
“乖,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明日我哪里都不去,依旧在家里陪着你好不好?”凌彻蹙起眉头,手臂却把她揽的更紧些。
花朝道:“好。”
“过几日,我陪你到大相国寺去看千瓣菊好不好?”凌彻柔声又道。
花朝窝在他怀中点头道:“好。”
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花朝渐渐舒缓了梦中的巨大恐慌,心安的闭上双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慢慢都沉睡过去。
次日一早。
凌彻先醒来,见花朝的一弯雪臂露在被外,呼吸倒还均匀,眼角兀自挂着泪痕,不着痕迹的将胳臂从她头下抽走,细细替她掩了掩被角,方下床到外头去。
“世子。”凌风闪身进来,显是等了许久。
凌彻回头望了密密笼着的鲛绡帷幕,示意他附耳来说,凌风会意,低低说了句什么。
“果真吗?”凌彻默然了一会儿道。
凌风恭敬道:“是,宫里传出来的信儿,昨夜子时殁的。”
“吩咐下去,但凡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提及的,杀无赦。”凌彻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冷道。
凌风肃然领命。
秋风飒飒,吹落满地红枫。
“世子,厨子在外头求见。”凝翠低声道。
凌彻定了定心神:“传他进来。”
厨子忙不迭赶上来跪下道:“奴才参见世子。”
“公主的身子渐好了起来,这里头自有你的一份功劳,唤你来,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传令下去,命人在京城给你妻儿买了一栋上好的宅子,银子也吩咐了账房,你只管好生伺候着公主,短不了你的好处。”凌彻沉声道。
厨子受宠若惊,连话也不会说,只顾着不停的磕头。
凝翠飞红见他如此,不禁捂着嘴偷笑起来。
“罢了,去吧。”凌彻亦缓和了神色。
待他去后,凌彻轻手轻脚进了内堂,却见花朝已醒来,双目炯炯,见他进来,遂坐起身子定定看住他,凌彻只觉心内一轰,早冷了半截身子。
下卷 第八十八章 暗夜
色已亮。
一丛矮矮的晚苿莉迎着微薄的日头,吐露幽香。听见内堂内的响动,萤儿早带了凝翠飞红两人捧了温水及青盐等在门口恭身而立,等候凌彻的传唤。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凌彻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花朝的手。
花朝惺忪着道:“和谁说话来着?”
“哦,是厨子。”凌彻这才放心来,笑道。
花朝唤了声萤儿,翻身下床坐在梳妆镜前,又忽道:“恍惚凌风的声气。”
凌彻刚刚放下的心重又提了起来。
“若有正经事儿,你只管去忙,不必守着我的。”花朝漱了口道。
凌彻正待要答,凝翠进来禀道:“世子,王爷请您到书房去。”
“知道了,我就过去。”凌彻淡淡道。
凝翠不安的瞥了他一眼,小声道:“王爷说,要您即刻过去。”
凌彻攒起眉头,对花朝道:“我去去就回。”
说罢,转身向书房走去。
“翠儿,王爷是为了什么叫世子过去?”花朝疑惑道,自她有了身孕,凌惊鸿极少将差事交给凌彻去办,倒常常叮咛要他守在自己身边,这一大早的便心急火燎的叫了去,很是不同寻常。
凝翠忙道:“王爷没说,不过奴婢穿过花架子的时候,瞥见一个公公从王爷书房里出来。”
“可瞧清楚是哪个宫里头地?”花朝又追问道。
凝翠想了想:“寻常来咱们府里传话儿的只有皇上跟前的王总管和太后跟前的福公公。今儿见的这位倒是从未来过的,眼生地紧呢。”
“公主,过会子世子回来了不就知道了。”萤儿见花朝蹙眉苦思,忙道。
花朝听到宫里来人,便觉心内郁郁不乐,一时却也说不出缘由。
“公主。王妃打发奴婢来请您到静苑用早膳,做了您爱吃的糕点,熬了燕窝粥,极是养颜补身子的呢。”杏儿从外头进来,半蹲了身子笑道。
花朝收敛了心神,选了件紫绡金丝绣花衣衫穿了便带着众人朝静苑去。
静苑中。
凌王妃正对镜梳妆,她今日着了一身簇新的乌金云绣衫,肤色红润。满头青丝挽做家常髻,只插了只扁平素银钗,虽清秀温润,却略嫌单薄了些,花朝静静立在她身后,转过脸去,只见桌上正奉着一枝鹅黄千瓣菊花,遂取了细剪采下一枝来为她簪在耳后,平白添了不少风情。
王妃若有所思的对镜抿了抿鬓角,微微一笑道:“又是几度秋了。十几年前的模样都忘记了。”
“孩儿料想,母亲当年亦是风华绝代的佳人呢。”花朝依在她身畔悠悠道,凌王妃的怀中萦绕着一种淡淡地馨香,顿时叫她安下心来。
王妃抚着她渐渐丰润的面颊:“傻孩子,你以为个个都如画上的美人般倾国倾城吗?”
“王妃,公主。该用膳了。”桂妈妈笑道。
半大的紫檀木圆桌上摆满了花朝素日喜欢的菜式,凌王妃为她盛了燕窝粥,笑道:“这是母亲特意为你熬的呢。”
“母亲,这叫孩儿怎么受得起?”花朝不安起来,凌王妃向来身子不好。
凌王妃慈爱笑道:“母亲这一生,只得彻儿和岚若两个孩儿,如今又多了一个你,母亲不疼你又去疼谁呢。你不必心头难安,母亲的身子还是受的住的。”
一时用过早膳,月娘抱了琛儿来。
许是月娘的耳提面命,琛儿只是眼巴巴地瞧着姑姑。并不敢靠近。
“琛儿,来。”花朝招手要他过去。
琛儿乖巧的偎在姑姑怀里,动也不动,只是不时的打量着姑姑隆起的小腹,凌王妃和花朝见他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模样,忍不住的用话逗他。
过了半日。
桂妈妈回道:“王妃,公主,荣王妃并着安王妃,越王妃听说公主怀了双生子,都来府道贺呢,轿子即刻就到了内院,奴婢特来请示,在何处会面?”
“还是在暖阁地好。”凌王妃想着,又道:“朝儿,你坐了这会子,若是累了,母亲独自去也没有什么的。”
花朝沉吟道:“说来,荣王妃到底是我嫡亲的婶娘,听说已来了两次,若再不见倒不好。”
凌王妃亦称是,命了萤儿几个先过去准备茶点,自己携了花朝的手缓缓向暖阁去,几家王妃见花朝出来,顿觉颜面有光,欢喜的不觉多坐了几个时辰,凌王妃见状,留了她们在王府用午膳,却不想原本好端端的青天白日,突然雷声轰鸣起来,眼看着就要落雨,天色阴沉的厉害,几家王妃顿时坐不住了,约了改日再来后,便纷纷告辞而去。
花朝陪了凌王妃用过膳,自回了花锦楼。
“世子还没回来吗?”花朝见内堂空无一人,询问道。
守屋子的飞红忙道:“是,方才打发人来回公主,说陪了王爷去办要紧事,办完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