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当公主是冰雪做成的心肝,如今看来,也会脸红吗?”萧桓揶揄地看她,随即爽朗一笑。
花朝瞪着他道:“看来,是要请父皇给萧大人换个差事了!”
萧桓正色道:“明日皇上万寿,册封太子大礼已是不能再拖了,就定在明日。”
:“是吗?”花朝神色黯然。
萧桓安抚道:“事情还不到最坏一步,只要一日未证实四皇子确实不在人世,我们就还有机会。”
:“萧桓,如果,我是说如果,四哥哥不在了,又该如何是好呢?”花朝恍惚道。
萧桓上前握着她肩头,平淡却坚定道:“如果真的有那一日,我便带着你辞官归故里,兰陵萧氏乃名门望族,总有一方天地容下我们。”
花朝听得心旌动摇,眸中满是神往:“听闻兰陵以兰草繁茂、兰花芳香而得名,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大抵,是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吧。”
:“是,那里山清水幽,繁花遍野。”萧桓柔和缓缓道。
花朝神色凄迷的喃喃道:“不知何处是他乡。”
萧桓定定望住她,忽然觉得她虽在眼前,却似隔了千山万水般的遥远疏离。
次日,皇帝万寿,昭告天下正式册封二皇子允为皇太子,并册立定远王凌惊鸿义女凌岚如为太子妃,择日大婚。
碧檐金阑,满座王孙亲贵云集一堂。
灯光火树之中,厅殿楼阁迷离摇曳恍若瑶台仙境。
殿前龙椅上,那抹明黄端坐接受万邦恭贺。容贵妃与贵妃分坐两侧,不同的是,贵妃身侧屹然立着新立太子允。
:“岚若,岚如,如岚。”容贵妃冷笑着。
花朝身着华服坐她一旁,微微转动着手中的琥珀夜光杯,不置一词。
定远王凌惊鸿踞坐首席,席前贺喜之人络绎不绝。
多日不见的凌彻与永平公主盈玉坐了次席,盈玉一副志满意得,如今她嫡亲兄长做了太子,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身价与往日不同了。
只是,凌彻神色倨傲,恍若无人的自斟自饮,并不理会身侧盈玉指手画脚的兴致勃勃。
花朝黯然垂眸。
今日这一切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为何仍是落寞无欢?
:“南越呈交国书,恭祝吾皇万寿,恭祝太子千岁,愿两国永结万世之好。”内侍捧着礼单,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贵妃轻笑道:“不知明贵太妃身子可好?倒该传了使者来好生盘问盘问。”
容贵妃不动声色笑道:“劳姐姐挂念。”
南越明贵太妃是容贵妃生母,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生不得圣宠,竟至疯癫,后因容妃自愿和亲澜氏才受封贵妃,南越王驾崩后,诸子争位,三皇子为得澜氏支持,许诺好生看待明贵妃,容贵妃因此竭力促成其登上帝位,三皇子即位,信守承诺,册封明贵妃为明贵太妃,居众太妃之首。
容贵妃与花朝之所以能同仇敌忾,就在于这相似的身世遭遇。
若不是碍于贵妃事事阻扰,只怕容贵妃早接了生母来澜氏。
:“过会子,朕命南越使者到锦华宫去见你。”皇帝低声对容贵妃道。
容贵妃灿然一笑:“谢皇上恩典。”
照规矩,宫中妃嫔无权接见外邦使者,哪怕是故国来人亦不例外,皇帝已是格外开恩了,亦难怪贵妃气结,却也无法。
此时,萧桓越众上前道:“皇上,这是兰陵萧氏传世之宝,特奉上恭祝吾皇万寿。”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他手中托着一座羊脂白玉雕成的玲珑宝塔,宝塔中隐隐有奇异香气飘逸,宝塔顶端却象含着一尊薄如蝉翼,灿若流云的翠佛,虽不过指甲大小,却是雕刻的精致细腻无与伦比,翠佛嘴角含笑,宝相庄严,细细看去,那香云竟从佛口中缓缓吐出,确是价值连城的传世之宝。
:“此佛口吐异香,常嗅能使神智清明,百毒莫侵。”萧桓又道。
秦玉将此塔小心翼翼奉上,皇帝爱不释手审视良久,笑道:“这礼太过贵重,朕若没有猜错,萧卿家是想从朕这里以物易物,可对?”
萧桓微微一笑:“皇上圣明!只不过,臣想换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皇上掌珠!”
众人哗然。
为他的大胆,还有,花朝公主蓦然凝固在脸上的笑意。
贵妃笑道:“看来,皇上今日要三喜临门了!”
皇帝却没有做声。
萧桓心中漫起阵阵不安。
:“父皇,二哥哥还未大婚呢,再者,臣女是皇姐,皇兄未娶,皇姐未嫁,做妹妹的怎能先出阁。”盈玉突然笑道。
贵妃一愣:“玉儿,不要胡闹。”
:“父皇,母妃,女儿没有胡闹。您想啊,宫中姐妹大多出嫁,只余了我们姐妹,今日父皇圣寿,二哥哥又被立为太子,已然喜到极致。女儿想,如果女儿和花朝妹妹同日出阁,可不又是双喜盈门!?”盈玉上前亲热的拉住花朝的手,款款道来。
贵妃立刻明白女儿的意思,含笑不再多言。
花朝怔怔望向对面凌彻,那些隐秘的欢喜和悲伤在这一刻无所遁形。
这些日子皇上皆不待见永平公主,此时却意外的面露笑容:“玉儿的提议不错,两位公主一同出嫁,倒可传为佳话!就这样定了,萧桓,朕先收了你的聘礼,待礼部选好吉日公告天下。”
众人皆承喜不已。
唯有花朝恍若置身冰天雪地。
中卷 第四十一章 悲哀
夜很深了。
此刻,月娘挑着宫灯站在宫门外心急如焚,早已过了戌时,七公主却还是没有回来,派人到昭元殿打探也只说晚宴已散。
:“姑姑,您说公主去了哪里?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萤儿都快哭出来了。
月娘转过脸来斥道:“少混说,被人听到有你好受的。”
:“奴婢把公主常去的地方都寻了个遍,都这样晚了。”萤儿哽咽道。
月娘亦是六神无主。
正说着,远远有几排灯笼伴着一驾四人肩舆逶迤向无忧宫而来,二人心中皆是一松,忙迎了上去,果是花朝回宫了。
:“落轿!”
:“奴婢等恭迎公主。”
银丝软帘高高打起,一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裳的花朝从轿中移步下来,珠翠相撞煞是好听,她一手无力的搭在随行宫女芍药身上,口中懒懒道:“都起来吧。”
月娘跟在身后,窥着她的神色道:“公主,火上还煨着参汤,这会子传膳吗?”
花朝神色如常,看不出半分端倪,只不胜疲倦的摇手道:“不必,我乏了,传香汤沐浴吧。”
萤儿笑道:“奴婢已经预备下了。”
说话间,已是进了内室,萤儿用手试了手温,伺候花朝褪下繁琐的宫妆,缓缓的滑进檀香木桶内。
:“公主这是去了哪里?害奴婢好找。”萤儿取了云锦帕子在她背上轻手揉捏着,边埋怨道。
花朝的脸掩映在一片水气之中,看不太分明。
:“听前头的奴才们说,今日萧大人当众向皇上求娶公主呢!还拿了一件稀世珍宝做贺礼,奴婢们听了都替公主欢喜呢!两位公主同日出嫁可真真是百年难遇一次的盛事呢!”萤儿喜气洋洋道。
:“扶我起来。”花朝突兀命道。
繁星满天。
偶有清凉的风徐徐吹来。
:“这便是宿命吗?我从无选择的余地。你当盈玉是好心为我盘算吗?大婚之日,她固然是得尝所愿,欢喜出阁,于我却是萧郎从此是路人。这,才是她所乐见的吧。”花朝一身纱销单衣斜斜歪在窗下的美人塌上,手中摇着一把泥金乌骨扇,幽幽望着月色,神色凄迷。
:“二公主的心肠竟如此歹毒!公主素来不与她计较,她却这样步步紧逼。”萤儿恨恨道。
花朝漠然无语。
萤儿一时看的竟呆住了,半晌忽道:“奴婢虽愚钝,却也看得出,公主的心不在萧大人身上,可奴婢亦看的出,萧大人的心在公主身上。”
:“你都看得出,何况是他?这桩婚事于他,于我,都是悲哀。”花朝淡淡道。
萤儿劝慰道:“奴婢还记得萧大人说过,他心如明镜,却甘之如饴。”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嫁给他。”花朝坚定道,她没有告诉萤儿,方才之所以回来那么晚,就是在和萧桓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