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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醒了。”萤儿捧着温水进来。
花朝只觉头疼愈裂,索性阖上双眼,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
“别闹了,快起来,再晚就要耽误了时辰。”凌彻耐着性子哄劝道。
花朝赌气道:“我身子不爽快。”
“传太医来。”凌彻淡淡对萤儿吩咐道。
萤儿不明所以,正要出去传话,却见花朝恨恨的甩了锦被起身,直直瞅着凌彻,银牙几欲咬碎,凌彻却只含笑对萤儿道:“还愣着做什么,给公主梳洗妆扮。”
“呃,是。”萤儿越发糊涂起来。
一袭绛紫明霞八幅裙,盈手可握的腰间束了翡翠缠枝刻金带,海螺珍珠链垂在云雁细锦衫子上,满头乌发盘做扇状,流苏细细盘旋而下,眉间一抹殷红动人心魄。
“王爷,轿子都备妥了。”
凌彻伸出手去,花朝百般不情愿的将手放在他手心,由他引了自己向门外走去,长长的裙裾在身后逶迤,行动之间环佩清脆。
不到片刻,轿子已停在荣亲王府外。
只见容亲王府一派喜气盈盈,门外车马直排了几条长街。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人头涌动,华衣锦服,丝竹之声喧天。
定远王府的轿子一到,早有人迎了上来。
“老王爷请摄政王到正厅去。”大总管堆起满脸地笑道,又有侍女笑道:“公主殿下请这边请,王妃和郡主等候多时了。”
花朝神色郁郁看向凌彻。
“云珠也该到了,不然我命人寻了她来陪你。”凌彻俯在她耳边低声道。
花朝越发恼怒。转身径直去了。
明珠阁。
“公主可来了。我们郡主一早就巴巴的盼着呢。您若再不来,只怕就要派人去请了。”流光的贴身侍女虹霞小心的跟在后头赔笑道。
花朝深深吸了口气,扶了萤儿的手进了内室。
“七姐。”
花朝尚未站定,一个新嫁娘打扮的年轻女子早赶了上来惊喜的握了她的手,定眼看去,正是流光,年少之时。她们常在一起玩闹,后来流光随了荣亲王到封地就国,这些年竟从未再见,近日流光因大婚才从封地返京,到今日才得一见。
“七姐可是忘了我,这会子才来。”流光不满地撅起嫣红地小嘴。
花朝握了她地手笑道:“是姐姐的不是,好妹妹,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快别这样。”
“七姐越发漂亮了。”流光上下打量着她赞叹道。
花朝牵着她的手转了一个圈。笑道:“女大十八变,我们流光如今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了。”
“奴婢看着,郡主倒与公主殿下有几分想象呢。”一旁喜娘笑道。
流光亲热的搀着花朝胳臂骄傲道:“我们本是嫡亲堂姐妹。幼时连皇伯父都说,若我再长上几岁,和七姐站在一处,就如双生姐妹一般呢。”
“郡主还是这样伶俐爽朗呢。”萤儿抿嘴笑道。
梳头妈妈笑道:“郡主,该上头了。”
“我要七姐给我梳,小时候七姐常给我梳的。”流光粘在花朝身上道。
花朝爱怜地抚了她的手应承道:“好,七姐给你梳。”
“众人皆知,摄政王对公主,那可是爱重非常,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今日公主殿下亲为郡主上头,也好借了公主的福气,保佑我们郡主夫妻和顺美满。”喜娘笑道。
花朝望着镜中那如花般娇媚明艳的脸庞,心下酸涩,从指尖到心口都是一片冰凉。
“七姐,想什么呢?”流光望着她。
花朝温润笑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和郡主说。”
众人依言关了门出去。
“流光,幼时你曾说世间女子当如卓文君,刚烈坚毅,七姐大婚之时,身边只有容贵太妃相送,她有几句话,我记到如今,她告诉我,过尤不及。凡事退一步,为自己和旁人留点余地,上天都会护佑的。如今你就要嫁为人妇,七姐想把这些话说给你听,只盼你能领会。”花朝雪白的指间在她发见灵巧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
流光若有所思的出神,并不做声。
“公主殿下,吉时已到。”喜娘在外头道。
花朝将最后一支凤钗插好,又审视了片刻方扶了她起身,殷殷嘱咐道:“流光,姐姐地话一定要记在心上。”
流光懵懂地点头,喜娘上前将红盖头盖上,搀了她走出去。花朝目送她渐渐远去,暗暗祝祷,上苍保佑,她不是另一个岚如。
她就那样不知站了有多久。
“公主,荣王妃请您去用早膳呢,咱们老王妃也在。”飞红过来道。
花朝只道:“王爷呢?”
“郡主的轿子走了之后,王爷就带了小王爷告辞,并命奴婢告诉公主,说是到郊外遛马。”飞红回道。
花朝侧首叹息,不知此时叶侯府的喜宴是怎样地光景,那个风尘女子想必此时已在凌彻的安排下顺利进入侯府,她要大闹喜宴吗?流光,盼你能记得,有时,我们只得以退为进。妻妾之间,从来都是一场步步为营,不动声色的厮杀,她已占尽先机,而你有的不过是正妻的地位。
下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混乱
个名为秦烟罗的风尘女子,在流光与叶钦的婚宴上闯已身怀六甲,高高隆起的腹部和叶钦欣喜欲狂的神情狠狠刺痛了流光,她不顾一切拔出宝剑刺向烟罗,却被叶钦一掌击昏,荣王妃急怒攻心,卧病在塌,侯爷侯夫人命叶钦跪在荣亲王府整整一夜,可荣亲王王府的大门却紧紧闭着,还是凌彻做主唤回了叶钦,并将烟罗被留在侯府安胎,侯爷侯夫人见有摄政王撑腰,烟罗又确已怀了侯府子嗣,遂顺水推舟接受了一切。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荣亲王在爱女受辱之时却匆匆离开了京城返回封地,凌彻命人严密监视他在封地的一举一动,并令顺天府尹秦泰认了秦烟罗为义女,大礼聘做叶侯府侧夫人,叶钦对凌彻感激涕零,带了新纳的侧夫人到定远王府谢恩,花朝只是不见。
花锦楼。
“流光病了这些日子,侯府中无她一个亲人,我要去看她。”花朝心急如焚道。
凌彻漫不经心翻着泛黄的书页,淡淡道:“不成。”
“你说什么?”花朝怒瞪着他。
凌彻放下书,耐着性子道:“流光并非得病,而是神志昏聩,若见到你一时压制不住伤了你可怎么好?待过上些时日再说吧。”
“她便是杀了我,我也不怨,本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她不起,王爷还是不必费心了。”花朝眸中滚下泪来。
笑容凝固在凌彻脸上,他霍然起身,扳起她的肩头沉声道:“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半分。”
“可伤我最深的不是旁人,是你!”花朝挣脱他的双手,几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凌彻愣住。
花朝见他绷紧嘴唇。面色灰败,仿佛在竭力压抑胸中怒气,她自悔失言,正不知如何回转,却见凌彻阴沉着脸拂袖而去,雕花金丝楠木门被他重重甩开,发出哐当的声响,守在门外地萤儿先前只隐隐听到两个人的争吵声,后见凌彻怒气冲冲的走出去,方觉不好。待急急走进内室,只见花朝如受了雷惊了的孩子似的兀立在原地,忙上前唤道:“公主?”
“公主,这是怎么了?”萤儿见她不语,又道。
花朝醒过神来,转身伏在床上痛哭起来。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萤儿唬了一跳。
花朝直哭的喘不过气来。
是夜,凌彻没有回花锦楼,只是命凌风过来禀告。说是公务繁重,就歇在书房了。花朝又气又恨,连晚膳也没有用,萤儿担心她的身子。本要去回了凌王妃,却被花朝止住,赌气早早锁了园门歇息,萤儿到底放心不下。搬了床铺来与她同睡,一夜只听她在鲛绡帐内翻来覆去,朦胧间恍惚是她隐忍的啜泣声。本欲起身相劝。却又不知说什么才是。也只得作罢。
次日一早。
萤儿打着呵欠起身,进了内室只见珠帘已高高打起。床上不见了花朝。
“公主。”萤儿吓的魂不附体便向外跑去,不想却撞上了飞红,飞红捂住她地嘴,蹑手蹑脚的引了她出门,却见花朝正阖目躺在廊子下的美人榻上,这才按下心来。
“什么时候起来的?”萤儿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