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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侧身从她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她,手抚上了她的眼角,拭去了她的泪。他能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楚阑缓缓开口,划破了这夜的寂静,“对不起……”
沈落辞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道:“你没有做错,不用和我道歉。”
楚阑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带着几丝涩意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沈落辞在黑暗中苦涩的笑了笑,“洞房花烛,本就该行夫妻之事的,是我……没做好准备……”
楚阑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下心中的痛意,“他……对你很好么?”
“他对我很好。”
似乎有东西消逝在这夜色中,衍化成伤。
楚阑缓缓闭上眼睛,“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沈落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楚阑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她,“一点都没有了么……”
他掌心的冰凉刺疼了她,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其实,她也不知道啊……
许久的沉默。
楚阑缓缓的抬起了头,黑暗中的眸子带着些许微光,声音异常苍凉,“我可以忍受,你戴着那支簪子;也可以忍受,你每时每刻的想他;我不会再强迫你,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与他……”楚阑的声音涩在喉咙中,许久才又颤抖的开口,“这些……我都可以接受,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不理我?”
他语气中卑微的乞求让沈落辞心中一阵绞痛,她终于开口,“好,我不会再不理你……”
楚阑忽的笑了,那笑容就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松散的长发,柔声道:“落儿,我爱你……”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着你……
情深几许
阳光将这间小屋照的通亮,为满屋的红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楚阑一晚都没睡着,此刻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眼中是带着一丝伤痛的喜悦,她是他的妻了,多年的梦想终于如愿以偿。充满眷恋又稍带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捻起了她的一缕青丝,与自己的结在了一起,又用剪刀将这两缕纠缠的头发剪下,放进了一个小小的香囊中,收入了袖里。
这细小的举动似乎惹醒了床上的女子,一双眼睛悠悠的睁开来,他急忙将眼底的悲伤掩去,换成一个温柔的笑:“睡醒了?”
沈落辞还有些迷糊,此刻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便习惯性的叫了声,“怀瑾……”
仿佛有一根针狠狠地刺进楚阑的心里,他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努力得转移着自己的思绪,默默地为她找着借口,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一会儿吃完早饭,我就去看他,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他的性命基本无忧了,只是,以后还需喝些药,我会派人按时送过去的。”
楚阑轻声对她说着徐怀瑾的病情,沈落辞瞬间清醒过来,怔怔的看着楚阑。楚阑淡淡一笑,柔声转开了话题,“饿了吧?饭菜一会儿就端上来,快起来吧。”
“好……”沈落辞的声音很轻。
楚阑温柔的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又俯下身去为她穿着鞋袜,流萤恰巧在这时候推开房门,看着房中的景象,顿时愣在了门外。
而楚阑只是仔细的将她的鞋袜穿好,才转过身来,问流萤:“热水端来了?”
流萤拿着手中的盆点了点头,随后将盆放在屋内的架子上,把毛巾放入水中浸湿,再拧干,拿着毛巾走到了沈落辞身边,想要给沈落辞擦脸。
楚阑却拦住了流萤,低声道:“让我来吧。”说着便从她手里拿过了毛巾,动作轻柔的为她擦起脸来。
流萤吃惊的站在一旁说不出话,她来楚府也有半年了,楚阑在她的映像中一直是待人冷漠的,也就是对灼华会多说几句话,其他人与他说话,他要么是‘嗯。’要么是‘知道了。’很少流露出自己的情绪,而就是这样一个淡漠的人,此刻小心翼翼的为一个女人做着下人才做的事情,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又是充满幸福的神色,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的。
温热的毛巾在沈落辞脸上轻拭,驱走了沈落辞的睡意,她转过头,对上楚阑墨色的瞳,轻声道:“你……不用这样的。”
楚阑却浅浅地笑着,一双眼睛凝视着她,柔声道:“我喜欢这样,落儿,我想让你幸福,但是你若不喜欢,我就不做。”
沈落辞微微垂下眼,“既然你喜欢,那,就这样吧……”
“嗯。”楚阑又将她的眼角轻拭了一遍,才将毛巾递给流萤,也不管流萤还在旁边看着,便轻轻的在沈落辞额上落下一吻,牵起沈落辞的手,将她扶着坐在梳妆台前,台上的铜镜将他们两个人印在那不到一尺的镜面上,楚阑站在沈落辞身后,凝视着镜子中的她,拿起桌上的犀角梳篦,为她挽起三千青丝。
她的头发在他指间缠绵,绕在他的心绪两旁,承载着浓浓深情,一缕一缕的婉转成形。
流萤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楚阑将她的长发绾好,伸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银簪,冰冷的触感刺的他心中生疼,但他还是微笑着、轻柔的、将那枚银簪戴在了她的发间。
沈落辞看着楚阑将银簪给她戴上,身子变得有些僵硬,楚阑已经知道了这银簪是徐怀瑾所送,却还是为她戴上了,一切,真如他昨晚所说啊……
楚阑察觉到了她身子的僵硬,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俯下身去,在她耳边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早饭有没有做好。”
“嗯。”沈落辞垂下眼去。
流萤听到了楚阑的话,如梦初醒,急忙道:“楚大人在屋里呆着就好,还是让奴婢去做吧。”
楚阑直起了身,看着流萤道:“那你快去吧,让他们快一些,我等等还要出去。”
“是。”流萤转过身去,正欲推开门,却见房门从外面打开,下人们拿着瓷盒,看了一眼站在沈落辞身边的楚阑,就急忙低下头去,带着几丝紧张道:“楚大人,对不住,今天的菜有些多,我们延误了时辰,还望楚大人莫要怪罪奴才们。”
楚阑淡淡道:“下次早些动手,不许再延误了。”
下人急忙回话:“是。”
楚阑又看了下人一眼,“将在摆到桌上,就出去吧。”
下人如获大赦,急忙走进屋内,身后还跟着两三个提着瓷盒的下人,看来今天的饭菜确实是十分丰盛,下人们将饭菜一道一道的在桌上摆好,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的时候,桌上已经没有位置了。
沈落辞有些吃惊的看着楚阑,问道:“为何要了这么多菜,我根本吃不完啊。”
楚阑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在桌前坐好,将筷子递给她,“一样吃一点便好,吃不完就剩下,不要撑着自己。”
楚阑并不是铺张浪费之人,沈落辞一时猜不透楚阑的用意,疑惑的看了楚阑一眼,楚阑却柔声道:“快吃吧,我看你吃完,就出去了。”
沈落辞“哦。”了一声,垂下眼,夹起了离自己近的一道菜,安静的吃着。
楚阑看了她一会儿,又拿起筷子,将远处的菜也夹了一些,放到她碗中,暗自记下她吃每道菜的频率。
他也不知,这半年来她的口味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沈落辞那天在那屋中煮粥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徐怀瑾教她做菜,那么她这半年来吃的肯定就是徐怀瑾做的了。
他查到徐怀瑾的籍贯是苏州,那么做的肯定是苏菜偏多一些,而他这的厨子基本都是做官府菜的,做的苏菜并不地道,便辞掉了一些,又派人从苏州聘请了几位有名的厨子,正巧昨日刚到,今天就命他们做了许多苏菜,希望能找到沈落辞爱吃的东西。
过了许久,沈落辞轻轻地放下了筷子,对身旁的楚阑道:“我吃饱了。”
“嗯。”楚阑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柔声道:“那我走了,你在家等我。”
沈落辞点点头,楚阑微笑着转身,消失在了门外,流萤和几个下人急忙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
楚阑的微笑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那些许凝重的伤痛。
他先去了厨房,对下人道:“记,‘掌珠竹荪翅’、‘腐皮肉卷’、‘蝴蝶烩鳝’、‘还丝汤’、‘文思豆腐’。”
下人急忙拿纸笔将楚阑说的菜名写下,随后又问道:“那午饭还是按今早儿的规格做苏菜么?”
楚阑思索片刻,吩咐道:“不必了,午饭和晚饭做三人饭量便可,全做苏菜,早饭就按照今天的样子,直到把那苏菜菜谱上的每一道菜都做遍为止。”
下人垂首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楚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她果然,是爱吃苏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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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娴语再屋子来回渡着脚步,其实她很想去沈落辞那边看看情况,只在远处看一眼就好。但是总被侍卫拦着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