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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了,我没事,你回去吧。”
“哦。”王娴语轻轻应了一声,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向楚阑里屋看去,楚阑看到了她向里屋张望,冷声道:“你可是对你西边的住处不满意么?”
王娴语没想到楚阑会问这样一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答道:“没有啊。”
“真的没有么?”楚阑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
楚阑的目光深沉似海,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既是没有,就不要总往东边的那间屋子跑。”
王娴语愣了愣,随即想起自己这几天总想去沈落辞那里,本以为楚阑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根本不会注意这些事情,却没想到一切都在楚阑眼中。不过她也奇怪,自己刚来楚府时,没少给楚阑添麻烦,但是楚阑都是一句话都不说,任她胡闹,可眼下竟然因为这件小事而提醒他,又想起楚阑这几日的反常,包括昨日受伤,似乎都与那女子有关。便问道:“是那位沈姑娘的房间么?”
“对。”
王娴语又问道:“那沈姑娘,现在是在你房中么?”
楚阑墨色的瞳看着她道:“对。”
楚阑如此轻易的便承认,到让王娴语有些意外,未出嫁的姑娘夜晚留宿于男人房中,传出去肯定会污了姑娘的名声,除非--
一个念头在王娴语心头升起,王娴语皱眉看向楚阑,小声问,“你是要纳妾了么?”
“这是你该问的么?”楚阑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几乎是一个肯定的答案,王娴语看着楚阑淡漠的样子,攥了攥自己的裙摆,狠声道:“是不该我问,但你若是要纳她为妾,那么她进门时,对我该行的礼一样也不能少!”
“滚!”楚阑的声音低沉的可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
王娴语看着楚阑被激怒的样子,冷冷一笑,转身融入黑暗之中。
楚阑站在夜色中,任冷风吹散他墨色的长发,墨色的瞳是深不见底的幽黑。
真的要让她做妾么?
楚阑衣袖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他怎么忍心呢,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都是自己的错啊……
楚阑推开房门,却看见沈落辞正站在门前,秋水般的眸子空洞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有些恍惚,“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楚阑的心中一阵刺痛,轻声道:“落儿……”
沈落辞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缓缓走出了门外,与他擦肩而过。
晚风中的绿影单薄而又娇弱,似乎随时都会被那黑暗所吞噬。
楚阑就这么站在门前,看着那一抹绿影远去,弦月无声的挂上枝头,似乎是在笑着人们的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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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树枝张扬的伸向漆黑的夜空中,像一双双枯瘦的手,在夜色中挣扎着,无声的呐喊着,肆意的将夜幕撕裂分割,但却什么也抓不住。
晚风一遍又一遍的吹着沈落辞空洞的心,敲打着潜伏在灵魂深处的寂寞。
深深的无助将她包裹笼罩。做妾么?今天以前,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是失了父亲,楚阑也一直小心翼翼的爱护着她,所以她才会在听到楚阑成亲的消息时所晕倒,因为在那之前,她一直都把自己默认为楚阑的妻子的,但是她却想不到,命运竟是这般弄人。
她见过别人家的妾,几乎都是供主人享乐玩弄,肆意折辱,受尽欺凌的。楚阑也会这样对她么?更何况、她早已不是女儿身了,楚阑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就真的不在意么?
一股苦涩萦绕在心头,她又想起那抹青衫了,在风雨中对她微笑,在茫茫大雪中拉起她的手,温柔的拂去她肩头的雪花,将一切寒气都与她隔绝。
她开始想他了,很想很想,可是他现在只能孤零零的躺在那个昏暗的小屋中,他会感到寂寞么……?
“这是哪房的丫鬟?这么没规矩,见到太太也不行礼?!”
一声娇喝打断了沈落辞的思绪,沈落辞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身华装的王娴语,神色是与生俱来的傲慢,右手边还有一位小丫鬟扶着,刚才的话,正是从小丫鬟口中说出的。
这一切,这么快就来了么?
沈落辞心中苦笑,屈膝低头,对王娴语打了个恭,“见过夫人。”
王娴语却一挑眉,看着眼前态度谦卑的沈落辞,怪笑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沈姑娘啊。”说着便转头,对身旁的丫鬟道:“春晖,你也太不懂规矩了,敢对沈姑娘这样大呼小喝,你难道不知,她是楚大人的心头宝么?”
她这几句话虽是训斥,但却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带着些许讽刺的味道,轻忽忽的飘到沈落辞耳中。
一旁的丫鬟春晖急忙垂首,但是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夫人教训的是,奴婢一时没有看清,惹到了沈姑娘,还望沈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在楚大人那说奴婢的不是。”
王娴语满意的看着春晖,微笑着转头,一双凤眸看向沈落辞,等着沈落辞的答话。
沈落辞低垂着眉眼,听着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讽刺,缓缓开口道:“夫人言重了,楚大人不过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我又怎敢在楚大人面前嚼舌根呢。”
王娴语却冷声一哼,“看你可怜?楚大人可不像是个爱心泛滥的人,你侍寝回来了?怎么?楚大人没留你过夜么?”
沈落辞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王娴语的话,“楚大人怎会留我过夜,我只是去侍候楚大人喝药而已,夫人多虑了。”
“哟,那我夫君喝药还真是慢,居然能喝一个时辰……”
沈落辞听到王娴语的话,微微一怔,王娴语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楚阑那呆了多久呢?随即想起王娴语刚去过楚阑那里,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在里面才去的,后面又遭到楚阑冷言相对,心中必定怀有不甘,所以一直没走,在这里等自己的,而刚才丫鬟叫住她的那段话,想必也是故意而言的。
而自己现在身份低微,不好再惹王娴语恼怒,便道:“楚大人喝药,我也不好议论一二,只是楚大人又问了我一些事情,耽搁了一点时间罢了。”
王娴语轻轻一笑,缓步走到沈落辞身边,抬起下巴看着她,“问你事情?楚大人好像很关心你呢……”
沈落辞不想再与王娴语纠缠,一心想要快点回去,便回答道:“楚府的每个奴仆都要登记入册,楚大人为人谨慎,不过是询问了我的身世,并非关心我,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楚大人。”
“叫我去问楚大人?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王娴语冷冷的看着她,“你对楚府的情况倒是挺了解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落辞一直弯曲的膝盖都有些麻木了,但是王娴语还是没有丝毫放掉她的意思,冷风呼呼吹过,随着沈落辞的语声轻颤,“我只是个奴婢而已……”
王娴语见沈落辞并不正面回答她的话,又想起刚才在楚阑那受的委屈,自己在楚阑心中难道还不如一个奴婢么?
王娴语想着想着心中便一阵惊怒,扬起手便要打沈落辞,沈落辞见王娴语恼怒的神情,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脸上酸辣的痛感。
但是王娴语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沈落辞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灼华站在身侧,抓着王娴语的手腕,目光冰冷如霜的看着王娴语,低声道:“夫人火气太大了吧。”
王娴语没想到灼华会在这时候出来,脸色一阵青白,抽回了手,不甘示弱的看着灼华道:“我教训教训下人而已,灼华公子不是不管这些事情么,怎么现在倒也关心起沈姑娘来了?”王娴语最后一句话颇带些讽刺的味道。
灼华听了出来,缓缓道:“她是不是下人,夫人心里应该明白吧?我并非关心沈姑娘,只是,她是楚大人的人,夫人刚才若是落下这一巴掌,楚大人追究起来,夫人只怕难逃其咎呢。”
灼华短短一句话就将自己与沈落辞的关系推脱清楚,并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王娴语现在对沈落辞身份地位不明,只是看出楚阑似乎非常在意沈落辞,自己若是真的落下那一巴掌,被楚阑知道了,自己估计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想想便有些后怕,但是神色依旧带着些傲慢的看着沈落辞,“楚大人的人?也不知道是婢还是仆,就算将来变成妾,也不过是妾而已,我这个正室在这里,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么?”
沈落辞并不想给灼华添麻烦,便顺着王娴语的意思往下说,“夫人地位尊贵,奴婢自然不敢心存妄想。”
王娴语冷声一哼,瞥了沈落辞一眼,“你知道就好。”随后又看着灼华道:“更深露重的,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灼华公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活,也早点休息吧。”
灼华的目光依旧不带一丝暖意,低声道:“夫人慢走。”
王娴语笑着转身,身旁的春晖急忙扶住她,沈落辞依然垂头屈膝,等王娴语走远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