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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楚阑的话还未说出口,沈落辞的身子就微微一颤,急忙说道:“只是一只香囊而已,我能给你的,肯定会给你……”
沈落辞的语气颤了颤,剩下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楚阑却像是已经知道了,墨眸变得晦涩,“不能给我的,永远也不会给我……是么?”
沈落辞垂下了眼,没有回答,楚阑轻轻转过身去,“那我走了……”顿了顿,又带着几丝不放心地说道,“你注意身子,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
苍黄翻覆(下)
王娴语依旧喝了许多酒,不一会儿就伏在了桌上,沉沉睡去,像是永远也不会醒一般,春晖叹了口气,往她身上披了件衣服,她并没有告诉王娴语她去找柳静持的消息,也没有告诉王娴语今天的计划,因为她觉得,王娴语如果不知道,就算事情出了差错,那么王娴语也不会遭受太大牵连。
如今王娴语睡去了,那就更好了。
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厨房这时候应该已经做好饭准备给沈落辞端去了,春晖想了想便转身,将药瓶藏在袖中,走了出去。
天气比方才更加阴沉了,黑云重重的压了下来,像是要下雨一般,风吹着春晖的衣角,可她却并不觉得冷,反而连手心都沁出了薄汗,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激动。
今日的事情若是成了,那么沈落辞就再难翻身了,春晖这样想着,嘴角已经付出一丝笑意。
她缓步走在路上,远远便看到下人拿着瓷盒向沈落辞屋子的方向走去,她急忙将药瓶的盖子打开,紧紧攥在手中,用瓶口抵着掌心,防止药撒出去,做好这一切后,便从另一个小道绕到了那些下人前面,躲了起来。
眼看着下人快到了,春晖抓好机会,从路口跑了出去,下人看到突然闪出一人,躲避不急,直直地撞了上去,手中瓷盒一个没拿稳,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春晖急忙拖住那瓷盒,与那瓷盒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突然一下子可把那下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楚阑特意交代的饭菜,若是出了差错,那么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眼见那瓷盒没摔碎,才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看着春晖,“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菜要是摔倒了,你有十条小命也赔不起啊!”
这下人语气中带着讥讽,显然是知道那天楚阑下令杀春晖的事情,春晖听得心底生恨,却装的毫不在意,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走的太匆忙了,没看清路。”
下人抱怨地看了坐在地上的春晖一眼,道:“那你还不起来?等着我扶你呢?!”
这要说是以前,她是王娴语的贴身丫鬟,这下人肯定是不敢这样与她说话的,不过到了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是个人都会落井下石。
她知道这些下人的脾性,也不多说什么,缓缓起身,却故意装作没站稳的样子,滑了一下,那下人又是一身冷汗,虽是不愿也只能扶住她,春晖趁这机会用身子挡着瓷盒的一侧,轻轻将瓷盒打开了一条缝,飞快地将药倒了进去。
那下人见春晖起身的动作慢吞吞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快把瓷盒给我!二夫人可是有身孕的,你耽误不起!”
春晖赔着笑将瓷盒递给那下人,那下人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春晖看着那下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深,她拿着空瓶在手中把玩着,空瓶因为染上了汗,变得有些滑腻,可她却毫不在意,将空瓶丢到了脚下,狠狠地踩碎,眼神一片阴冷,她也要让沈落辞像这瓶子一样,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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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又望了一眼院中,见院子空落落的,并无人影,转眼看向沈落辞,问道:“饭怎么还没送来?该不会是大夫人那又耍了什么花样吧?”
沈落辞坐在椅子上,淡淡道:“她现在做不了什么的,听说终日都在房中,不曾踏出院门一步。兴许是下人耽搁了吧……”
流萤没好气的说道:“楚大人一出去他们就耽搁,楚大人在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准时?等楚大人回来我要告诉楚大人。”
沈落辞摇了摇头,“他们也是下人,都挺不容易的,何必再为难他们呢。”
流萤轻哼一声,正欲说话,却看见送饭的下人走进了院中,便急忙跑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瓷盒,道:“你们怎么这么慢?二夫人都等了好久了。”
下人赶忙笑道:“因为今天的菜是楚大人吩咐的,我们不敢出什么差错,做的精致了些,就耽搁了一些时辰……”
“这样啊……”流萤提起瓷盒,转头对那下人道:“你回去吧。”
下人急忙点头,走出了院外,流萤走到桌前,将里面的饭菜一道一道的摆好,看着那娇翠欲滴的菜色,笑道:“这菜做的确实不错,夫人快吃吧。”
“嗯。”沈落辞点点头,拿起了筷子,缓缓吃起了桌上的饭菜,流萤站在一旁,为她倒了杯水,沈落辞笑了笑,柔声对她说道:“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好。”流萤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屋外,却隐约在院外看到个人影,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却发现是个面熟的下人,只是一时想不起他是做什么的,问道:“你来这干嘛?”
那下人被流萤发现,本想将她打晕完事,可发现沈落辞好像也看到他了,便笑着回答,“孙管家前些日子养了只鹦鹉,刚才飞走了,我就来找,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来了,若是打扰到二夫人,还请你们别告诉楚大人……”
流萤一听他是孙管家的人,便生出几分好感来,孙管家平日里也没少照顾沈落辞,所以她笑了笑问道:“没事,那鹦鹉找到了么?”
那下人摇摇头,“还没有找到,我去别处找找,你先忙。”
“好。”流萤笑着转头,走进了院内,那下人不着痕迹的往屋内看了一眼,见沈落辞已经吃下了不少饭菜,默默在心底盘算着时辰,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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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冯昭的脸色已经有些微红,却还要喝,楚阑面色不变地陪着酒,柳静持坐在一旁,也笑着将酒杯端起,‘叮——’的一声轻响,三盏杯子相碰,桌上的菜也已经被吃下去不少,宰相的脸色更红了。
柳静持又拿起酒壶,将冯昭的酒杯满上,楚阑看了柳静持一眼,柳静持面色不变,眼角依旧带着笑意。楚阑看出了柳静持今天是有意灌冯昭,但是却不知柳静持为何要这样做,他也不想再多想,反正冯昭喝醉了,他就能早些回去,他是不想多留在这里一刻的。
又是一杯酒下肚,冯昭的头已经有些晕了,他酒量虽是不差,可毕竟年老,是如何也敌不过这两个年轻人的,柳静持见他喝完,又倒了一杯酒给他,冯昭摇摇头,道:“不喝了,不喝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喝不下啦。”
柳静持微笑道:“哪里的话,您是威风不减当年……”
冯昭摇摇头,口齿有些不清楚的说,“呵呵,我若是再年轻个几岁,定喝的你落荒而逃,只是现在真的不如当年啦。”
柳静持见冯昭已经有些摇晃,是真的喝不下了,便也不再硬逼,自己拿起酒杯道:“那我替您喝了。”
冯昭道:“好、好,你替我喝吧……”
柳静持将酒喝下,楚阑一直坐在一旁未曾说话,此刻看到冯昭倚在坐上,双眼微闭,已是醉态万千,便轻声道:“难得您今日有这么好的兴致,我和静持本该好好陪您才是,可是酒喝多了毕竟伤身,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儿,改日我们在陪您,如何?”
冯昭点点头,柳静持和楚阑一人一边将冯昭扶起,冯昭呵呵直笑,“今日是尽兴了。”
柳静持道:“陪您老人家喝酒,自然是要陪得尽兴了。”
屋外的晚风微凉,已有几丝细小的雨滴落下,冯昭充满醉态的眼也恢复了几丝清明,他摇摇晃晃地转头,对楚阑说道:“刚才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上次你事情办得不错,本该让你休息几天的,只是雍州那边又有些事情要你去办,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不过这次事情倒是不麻烦,你去拿件东西就好……”
楚阑低声道:“好,您放心吧。”
冯昭点点头,被他们两个扶着到了屋中,“好了,我睡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外面下雨了,你们若是要马车,就直接去找管家,我就不送你们了。”
柳静持和楚阑对着冯昭行了一礼,同声道:“您好好休息。”
楚阑将冯昭的房门掩上,转身往院外走去,因为只有一条道,他只能与柳静持同行,柳静持走在他后面一点,见他要出门,便轻声道:“楚侍郎每次都这般急着走,就不怕宰相疑心么?”
楚阑头也未回,淡淡道:“你今日不也在灌他么?”
柳静持笑了笑,“我只是今日有事罢了,就顺水推舟,顺便卖你个人情,不过你好像不怎么愿意领情呢。”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