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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琴沉默一会儿道：“子怡卧床那段时间，韩王每天都在凌云阁外站好几个时辰。他不能进来，可谁也劝不走他。”
子怡低下了头，喃喃道：“我是对不住他，可我是真的拿他当好朋友的。在这里姐姐忙，我总是将心里的话告诉他。”
阿琴叹息道：“既然不是韩王，那子怡想的可是你孩子的爹？”
子怡道：“姐姐如何这样问？”
阿琴道：“我们之间走的这样近了，可只听子怡讲过你的孩子，从没听你讲过你的丈夫。子怡是真的嫁人了吗？他怎么可以让你怀着身孕一个人流落在外？”
子怡愣道：“姐姐调查过我？”
阿琴道：“既然你留在王爷身边，我们当然不能不知道你的底细。”
子怡叹道：“姐姐对王爷当真是忠心。”
见子怡不再说话，阿琴道：“人一生不可能想什么就有什么，既然子怡和那个人没有缘分，何不既来之，则安之？
子怡幽幽道：”姐姐为了王爷，如今也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了。若不是了解姐姐，子怡还以为姐姐是为王爷做说客来了。“
阿琴尴尬道：”我知道对不住你，可是你相信我，我是希望你和王爷都能快乐的。“
子怡道：”我明白姐姐对我的好，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王爷再好，无奈认识他之前，我的心已经交给了他人，是没办法改变的了。“
见子怡这样说，阿琴无语。而门外那个原本正要进来的人，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子怡竟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欧阳康望着窗外，想象着这个不知名的对手。
子怡计划好了要演出的节目。她专门自己谱了曲，设计了舞蹈动作，还急急忙订做了服装。这个节目可以打动王爷吗？他会放了我吗？
低头想着，子怡带着一群舞伎往王府的舞坊走去，再排练几回就没什么问题了。
感觉到有人挡在身前，子怡愣了下，看时，却是欧阳睿。子怡有些惊讶，阿睿怎么会在这里？见众人纷纷向欧阳睿施礼，子怡也施了一礼。欧阳睿道：”子怡，我有话和你说。“
子怡有些慌张，这阿睿明目张胆地在南院王府截住自己，要是让欧阳康知道还了得？
子怡忙挥手，让一行人先去舞坊，拉了欧阳睿躲到一间屋后。
子怡道：”阿睿，你怎么这样冒失，王爷他会知道的！“
欧阳睿道：”我知道，可是我没法见到你啊！这里算是王府偏僻的地方了，难不成我还去凌云阁找你？“
子怡道：”什么事情这样紧急？“
欧阳睿黯然道：”想必你也知道的，皇兄要我和魏小姐在新年大婚，我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子怡不解道：”我的意见？“
欧阳睿点头道：”皇兄这次是铁了心要我娶那魏小姐，我怎么求他都没用。子怡，我打算这几日悄悄回封地去，你和我一起走吧！“
子怡吃惊地张大了嘴，半响方道：”对不起，阿睿，我不能和你一起走。那样我离汉国就会越来越远了。“
欧阳睿一把抓住了子怡的手，急道：”为什么非要回汉国，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吗？他让你一人流落到异国受苦，他不能保护你的。“
子怡落泪道：”阿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先对不起他的，我不能一再地对不起他。而且，我们也根本不可能一起走，皇帝他不是普通的人，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你想过吗？为什么皇帝要你娶魏小姐而不是其他女子，那是他早知道你在外的一举一动。还有王爷，他一直安排人跟着我，我走到哪里身边都跟着人，我根本没可能单独离开。“
欧阳睿失神地放开了子怡，喃喃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子怡摇头道：”对不起，阿睿。即使不是有人跟着，我也不能跟你走。我不能骗你，我的心里，只有他，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
欧阳睿望向子怡道：”你在这里，三哥他不会放你走的。“
子怡遥遥望向西北，道：”如果我跟了你走，你会放我离开吗？“
欧阳睿一时怔住。
子怡凄然道：”起码这里离汉国还近些。“
欧阳睿落泪道：”我再去求皇兄，要他下旨放你走。“
子怡望向欧阳睿，道：”谢谢你，阿睿。可是你不用去求他的，皇帝不会同意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这样逼你成亲。“
两人相对无语。
良久，欧阳睿叹道：”子怡，你自己保重。如果实在走不了……其实……三哥是很好的一个人。“
子怡含泪点点头。望着欧阳睿远去还不时回头望望自己，心中难过万分。知道自此一面，以后再也没有可能相聚了。
090 曾经沧海难为水（4）
韩王欧阳睿的婚礼在新年的第二日举行。
宾客盈门，礼积成山。子怡站在欧阳康的身后，看着那奢华无比的场面心中黯然。只要能嫁给影哥哥，哪怕是再简陋的婚礼我也愿意。可是，有那么一天吗？
微醉的欧阳睿来到洞房，看到桌上那只素雅的盒子有些诧异。叫人来一问，说是南院王府送来的礼物，并特意交代要送到韩王的手上。手下不敢怠慢，又不敢打扰婚礼中的欧阳睿，因此放在了新房的桌上。
欧阳睿有些奇//。345wx。怪，三哥老早就已经送来了大批的珍贵礼品，如何又送来礼品？还要送到我手上？打开盒子，一块丝绣的手帕盖着什么。欧阳睿缓缓揭过手帕，顿时惊呆了。
五本印刷精美的书整整齐齐摞起来放着，那雅致脱俗的书面上印着六个篆体字：欧阳睿诗画集。颤抖着手拿起书，翻开书页，欧阳睿忍不住落下泪来：是子怡，是她为我做的。只有她才有这么细心，只有她才知道我长久以来的心思。
原来，子怡发现阿睿喜//。345wx。欢题诗作画，老早就留了心思想帮阿睿做点事情。在她伤好后的那些日子，她托阿琴四处收集了欧阳睿的诗词作品，同时又找来了欧阳睿画作的一些摹本，找高手进行缩小版刻。虽说雕刻出的画作印本没有欧阳睿画出来的传神，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子怡在和欧阳睿进行活字印刷试验的时候，实际上画作的版刻工作已基本完成。可子怡追求完美，发现稍有瑕疵即废弃不用。后来又用活字印刷诗词，费了许多的周折，方才完成。
这一切都瞒着欧阳睿，欧阳睿哪能不大吃一惊！喜好文学的人一般最喜//。345wx。欢看的就是自己的作品能够成书，流传下来。可是以当时的社会条件，大多纸质都非（//。。）常粗糙，而印刷术和版刻技术也发明时间不长。社会上流行的最好的书籍印本大都是官方印制的，民间流传的因为印刷术的落后导致质量太差，人们倒宁愿用手抄的版本。欧阳睿虽贵为王爷，但想到当时印刷技术落后，也只能叹息。
子怡在王府里，欧阳康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财。恰好又开始使用了活字印刷术，印刷质量大大提高。因此子怡精益求精，不惜代价做最好的书出来。虽然在子怡看来还有很多的不如意，但在当时可以说已达到最好了。
捧着书，欧阳睿泪落如雨。自己空为一个王爷，皇帝唯一的亲弟弟，可是没有帮子怡做过一点点事情。在她被鞭挞几乎送命的时候，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而她，却费劲心思为自己印制了诗画集。子怡，我对不住你啊！
为什么偏偏是三哥？为什么偏偏是他？若是换了除三哥之外的任何人，我都不会让你这般痛苦！想起自己小时候欧阳康曾手把手地教自己射箭，带自己学骑马，欧阳睿喃喃道：“三哥，从小你就一直疼我，事事让着我，为什么不能再让我一回啊！”
韩王府的歌舞连着演了三天三夜，酒席也摆了三天三夜。南院王府这边，也是歌舞不断。新年到了啊，人人都喜笑颜开。欧阳康大摆宴席，府里各个妻妾舞伎们轮流献歌献舞，热闹不凡。
子怡的心咚咚直跳，王爷看了这舞会怎样想呢？他是会生气惩罚自己还是会感动放过自己？还是……子怡很不确定。放过自己？这可能性太小了些。
统一的黑色长靴，黑色短裙，黑色的紧身无袖上衣。子怡结合街舞和拉丁舞的动作节奏，编排了舞曲，设计了这套服装。虽然子怡已经做了大量的保守的改进，可那奇特的发型、夸张的彩妆、怪异的服饰，还有那有些暴露的样子让所有人睁圆了眼睛。
全场鸦雀无声。热烈的节奏响起，舞伎们跟着节奏舞蹈。黑色的服装更显皮肤的白皙，扭动的腰肢凸显身体的美妙，奇特的舞蹈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还有那裸露的胳膊腿儿……让人想入非非。这也太大胆了吧？这……这是什么舞蹈？这样热烈？这样狂放？或者说这样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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