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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正是枣子成熟的季节,枣树上面挂满了一串串红白相间的枣子煞是好看。每一颗都有鸽子蛋那般大小,有的甚至有核桃大小。
别人都在忙活呢,悟空这个家伙却是坐在枣树上面吃着枣子,还不时地用枣核砸着下面正在栽蒜的小娃娃们。
栽完蒜之后小娃娃们呼啦啦一下子围在了枣树的旁边。
“悟空,扔下来一个!”有小娃娃朝着树上的悟空喊道。
这下子悟空得意了,在树上得意洋洋地将一颗颗枣子往自己最里面塞,不管下面小孩子的呼喊声。
丫丫看不下去了,也出声喊道:“悟空,摘些枣子扔下来。”
悟空看了一下是丫丫在呼喊,便不情不愿地扔下来一颗半红半绿的。
“你太小气了!真是个吝啬鬼!”丫丫接住那颗枣子之后说道。
悟空在树上却是摇了摇头,就是不给下面仍。
丫丫没法子只好找来了正在忙活着的张太平:“爸爸,你看悟空光自己一个人坐在树上吃枣子。”
张太平看了看旁边小娃娃们期待的眼神,故意板起脸朝着悟空说道:“多摘些扔下来!”
对于张太平的话它可是不敢不听的,悻悻地开始摘取一串串的枣子扔下去,下面的下娃娃立时高兴坏了纷纷弯腰拾取。
悟空这个家伙有时坏点子还真是多,眼珠子一转就将采摘下来的枣子往远这个时候洋芋不能再往地里面放了,时间到了,要是下一场雨的话就有可能在土里面生出芽子来,生出芽子的洋芋是有毒的不能吃,但是红苕这个时节还能再长大一些。所以下午将所有的洋芋都挖取了,而红苕只是先稍稍地挖去了一点尝尝鲜。
小孩子们回家的时候口袋里面都装满了枣子,脸上也全都是换了的表情。张太平看着他们的这种表情不由微微一下,小时候就是容易满足。
小雨儿怕光怕辐射,所以不能出现在太阳底下也不能看电视玩电脑,便一个人拿着一本书坐在阴凉处认真地阅读着。旁边的保姆闲着无事在绣着手绣,也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张太平走过去问道:“在看什么书呢?”
认真绘制着一只浴火凤凰的保姆听到声音回过头站起来说道:“张先生,张太太回来了呀。”
张太平被她的称呼逗笑了。
蔡雅芝也笑着说道:“什么张太太的?秀秀姐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保姆的名字叫做张秀秀,人如其名内里有些锦绣,按理来说不应该只是个保姆这么简单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一个小山村子里面做保姆。或许是沈庆丰开的价钱高,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总之生活中个各有着各人的追求、困难,张太平不予探究这其中的原因。
“那好了,我以后就叫你雅致妹子了。”张秀秀笑颜如花地说道,来照顾小雨儿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做保姆的经验,这样称呼别人也感觉有点别扭。看了看蔡雅芝手里面提着的红苕略带新奇地问道“这么不是红薯?”
“嗯,是红薯。”蔡雅芝点了点头说道“等一会儿你拿回去一些晚上和小雨儿尝尝。”
“好嘞!多些雅致妹妹了。”张秀秀也没有拒绝。
“三国演义。”小雨儿将头抬起来翻了翻书回答道。
“你能看得懂?这些字全都认识?”张太平不由惊奇,小姑娘也就和丫丫同样的年纪,丫丫虽然比别的孩子聪明一点多认识一些字,但也是刚开始认字。而这小姑娘却已经能自己阅读《三国演义》了,这不能不让张太平感到惊奇。
小雨儿拿起旁边的字典让张太平看了看说道:“书里面的大部分字能认识,不认识的字查一查字典就知道了。”
张太平心里面还是很惊讶,没想到还是个小神童。
“小雨,给你吃枣子。”丫丫将盛枣子的篮子递到小雨儿跟前。
小雨儿捏了一颗朝着丫“不客气!”丫丫小脸儿也是如同盛开的花朵儿一样,在学校里面老师就是这样教导的。又从篮子里面拣了几颗红彤彤的塞到小雨儿手里面说道“多拿几个,甜甜的很好吃的。”
小喜从外面飞了回来落在小雨儿张开的书商,小雨儿将手里面红彤彤的枣儿递给它一颗。小喜歪着脑袋看了看微笑着的下雨儿,这才开始啄食了红枣,然后在小雨儿的手上轻轻啄了两下表示亲热。
太阳下山的时候从山中开始涌现出雾气。
陡然间,那雾就起身了,一团一团,先是那么翻滚,似乎是在滚着雪球。滚着滚着,满世界都白茫茫一片了。偶尔就露出山顶,林木蒙蒙地细腻了,温柔了,脉脉地有着情味。
像轻纱,像烟岚,像云彩;挂在树上,绕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丛中。一会儿像奔涌的海潮,一会儿像白鸥在翻飞。霞烟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的了。
顷刻间,这乳白色的轻霭,化成小小的水滴。洒在路面上,洒在树丛中,洒在人头脸上。轻轻的,腻腻的,有点潮湿。人们吸进这带有野菊花药香味儿的气息,觉得有点微醺。
“哎!”张秀秀惊讶道“这雾气来得好快呀!”
蔡雅芝笑着说道:“山里面都是这样,在秋冬两季的时候会时常起雾,从山上面下来的雾气来得快退得也快,”
丫丫看着涌动翻滚的雾气朝着张太平身边靠了靠问道:“爸爸,会不会是来了妖怪了?”
张太平轻轻敲了一下小丫丫的脑门说道:“哪里有什么妖怪?即便有爸爸也一拳将它打跑了。”
“嗯!”小丫丫深以为然地重重点了点头,仿佛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先将小雨儿带进去吧,山雾中的湿气太重了。”张太平朝着几人说道。又朝着天天小姑娘说道“晚上在这里吃了饭干爸送你回去。”
人们都进屋子里面之后张太平独自一人站在院子的边缘上。
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迷雾笼罩着的村子,村里的建筑和树木若有若无。说它有吧,看不到那些建筑和树木的整体;说它没有吧,迷雾开豁的地方,又隐隐露出建筑和树木部分的轮廓,随着迷雾的浓淡,变幻多姿,仿佛是海市蜃楼。
平添几分神秘的气息,让这本平凡无奇的小山村变得多了几分莫测、多了几分厚重。
随着夜幕的降临雾气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厚了,三米之外看不清楚人脸已经不是夸张的说法。只能看到近处在雾气中显得橘黄的灯光。
身后传来脚步声,只听落脚的响动张太平就可以判断来人是谁。
腰“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行如水幽幽的声音传来,就像是着山里的雾气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张太平任由她贴在自己背后,叹了口气说道:“并非是刻意躲避,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罢了。”
“为什么呢?”
张太平本就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总感觉对蔡雅芝不起,心中首先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轻轻说道:“还是顺其自然吧。”
听到张太平没有拒绝的意思行如水就满意了,顺其自然也是一种无声的接受。绕到张太平面前,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轻笑着说道:“那就顺其自然吧。”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张太平愣愣地看着几步之外逐渐消失在雾气中的身影,来的朦胧去的模糊,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张太平在其他的事情上面都能够当机立断,唯独在感情这件事情上面有些优柔寡断,不知道怎么处理。总是以顺其自然来应付自己,这何尝不是一种躲避。
摸了摸脸颊,不由苦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呀。”
吃了晚饭之后张太平将天天小姑娘背在背上送回家去,走在着浓雾弥漫的夜雾中别有一番滋味。
小姑娘看了看周围灰蒙蒙的一片,下意识地紧了紧搂着张太平脖子的手臂。
“怎么,害怕了?”张太平笑着问道。
天天鼻子里面嗯了一声说道:“这雾气好大呀,什么都看不见,要是天天一个人就不敢走,不过和爸爸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张太平朝着背上的小姑娘说道:“唱之歌吧。”
小姑娘高兴地开始尝起来学校里面老师教的儿歌,略带着沙哑的童音在这迷雾中传出去老远,就像是童话里面歌唱的精灵一般。
就在小姑娘正在歌唱的时候前面忽然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赶紧停止了歌声,抱着张太平的脖子紧张地看着前面。
张太平放缓了脚步,对面模糊的影子也同样放缓了脚步。在这大雾笼罩的夜色中忽然出现一个黑影子确实挺渗人的,也难怪放缓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