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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奚祁主动送我。并且吩咐了项禾送四儿回府,我心猜他八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便乐呼呼地在一旁瞅着他等。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等了老半天,都快等到皇城前了,也不见奚祁有吭声的意图,我不禁急了,促着他直问。
奚祁愣了愣,转眼瞅了瞅我。斟酌良久才说:“我听闻戎王此番带着夫人跟小王子来咸阳,他们几时反回义渠。”
我听之差听没把自己摔了个跟头,拽着奚祁的手臂才稳住脚。“你问这个做甚。”我气结,他为什么不问我嘞,为什么老是要先问夷。我们之间才有交情的,他跟夷甚至都没说上过几句话吧!
未见奚祁有何窘迫,看着我坦然地说着:“你是戎王的侍从,他若是回了义渠,你不就也要跟着他回去了。”
嘴角由一条平行线呈急速上扬趋势,我又再次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他这话说的是多么地耐人寻味呀!我已经忍不住要想歪了。
“虽然你只是一个侍从,但我瞧的出戎王待人一定非常歉厚,如若不然,你也不可能这番自由的进进出出。”他逞自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很莫名其妙的话,这还不够,他还要继续。“所以,我希望能够趁着这个机会结识一下戎王。”
眦之,我这算是听明白了,他是想通过我介绍他跟夷认识。好不容意掀起的热情顿时在我脸上消逝殆尽,嘴角死抽不住,呵笑着说:“上回在相府的宴席中你们不是认识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侍从,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别太抬举我了。”
也许是我的态度前后反差较大,以至于像奚祁这种呆子也能感受到。他忙说着:“我,我只是说说,只是说说,你别太在意。”轻微地说着,他又给闭上嘴了。
直到我们分别之际,奚祁也没敢再开口同我说上一二句话,好似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要让我给他当中间人。而我却一直为奚祁不把我当一回事而耿耿于怀,遂也缄口不吭。我们就这样各怀着各的心思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们的目标是:米有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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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五回 。。。
嬴稷的婚期愈发的逼近,我却愈发的感到不安。自从上次之后夷就再也没有半点音信传来,恍似泥牛入海。我除了知道他还在咸阳,偶尔进宫,其余的事一概不知。心急难耐,徒留我一人在宫中日思夜盼,但更多的时候是想着逸儿,不知道他这几日过得怎样,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
案上搁了一碗汤药,已经不再冒热气儿了,想来已经凉透。近来时感心悸,夜里频频盗汗,睡眠愈发的没了质量,长吁短叹着总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临了似的。阿裳这又自主张着请来了宫医为我诊脉,宫医只说夏日气燥人乏,会有那些现象纯属正常,只待服几剂安神静气的汤药,过几日就无碍了。
起初我还规矩地服了几碗,这两日却感服与不服都没甚大区别,想来是我去心似箭,再服用什么仙丹妙药也是于事无补,故再端上来的汤药我一律将其搁浅,只要摆脱了现在的处境,我想我自然就会好起来。
“太后。”阿裳想劝我服药。
我仍旧一动不动地伏在窗棂上,仰望着星空未理她一下。突见流星划过,我忙自抱拳许愿。身后却传来阿裳的惊呼声:“扫帚星!”
我不禁白了她一眼,还未责去,她倒是惊惧着急忙给我跪下,直说:“太后息怒,奴妄言了。”
我心想,以往也不见你有这般高的觉悟。挥了手免了跪,随口吱去,“我想歇息了,把灯都熄了吧!”离了贵妃榻,拖着步子散漫地往内室走回。
阿裳不敢再言,跟上就来服伺我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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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落下的纱帐,我突然开口唤住了阿裳。“回来。”
阿裳垂首立在床榻前,静待我差遣。
“你方才说的扫帚星,有何深意。”鬼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问她这个,也许不仅仅因为是一时兴起。
阿裳怯懦了,将头压的更低了,吱吱唔唔着终不成言。
“可是不详之寓。”我试探着问。毕竟每个时期对流星的定义都不一样。我曾听说,在古代,流星等同于灾星,却不知会如何应验。
“奴,奴只听闻,扫帚星乃不详之兆,见则有战祸仰或灾祸。”阿裳小声小气地说着,旋即又补充着:“太后尊贵多福,若逢遇灾祸必然也是奴这种福浅命薄之人,太后切莫太记挂于心。”
我怔忡地垂下了撩起纱帐的手,顿时泄了气儿,心里头赌的慌,失落感也随之蔓延而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阿裳这些话给了自己心理暗示,我总觉着将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太后……”阿裳也许在为自己说的这些话而感到后悔不已,想要再用什么唯美的话来弥补也是于事无补。我出声打断了她:“你退下罢,我要歇息了。”闭了闭眼,强自令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不会有事的,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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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深沉,第二日甚至是在阿裳的几经呼唤下我才掀起了沉重的眼睑。“几时了。”声音有些干哑,不知是不是感冒前的征兆。
“太后,已过了卯时,现在辰时。”阿裳应答了声,左右着已撩开垂落的纱帐。
我支了支身,却感浑身泛力,一点劲儿也使不上,颓然跌回到缛子上。随着打开的窗棂,我不自觉地抬手挡在眼前,眉头深蹙着。“把窗子关了。”口气已明显的不悦了。
待到室内的光线稍稍暗下,我才再垂下手,往缛子内缩了缩身子,不想再动弹一下。“本宫有些乏,不论谁来一律不见。”
阿裳未有怠慢,随即又把撩起的纱帐放回下来,在给我掖被子的时候突然倒吸了口气,盯着我惊住不动。
我侧了身,眄了她一眼,口气淡漠,“还杵在这儿做甚。”
“太,太后……”阿裳有些失控了,惊慌地跪到了地上。
我不禁蹙了蹙眉,直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违悖我的事情。”我斥了声,毕竟她现在已经不如以前那般招我喜欢了。说罢,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脖子。
“太后,您身上……”阿裳再吱唔了句,却不敢说全。我低头往自己身上瞅去,起先只是皱了皱眉头,但旋即又瞪大了眼,从床上弹坐起身,疾道:“快去传宫医来。”
手臂上的暗红色的小丘斑令我想起了什么,可,昨天才接触的,不可能马上就被传染,况且我事先也喝了项禾给的疑似消毒的汤药,不至会被传染,项禾也说了又不是什么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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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忐忑不安地盯着宫医,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治之症来,我只希望这是普通的皮肤病,仰或是粉尘过敏什么的,但千万别是什么传染病,尤其是瘟疫之类的东西。
只见宫医面色沉重,捋着寸须仍在斟酌。
“如何。”我心急,强忍着想要挠痒的冲动,直促着宫医问。
宫医却自跪在地上,说:“恕奴医术不精,未能诊出太后患为何病,只是除了稍高的体温与皮肤表面的疹子,并未断出其他。”他这话说的隐晦,令人一时之间领悟不透。我不去琢磨他这话到底有什么玄机,追问着:“可有医治之法。”
另一名宫医踌躇着,缓缓道:“若依照以往所见,奴认为太后所患应是风疹。”
靠之,尽说一些专业术语,能不能体谅一下我是门外汉呐!我噎了声,终未斥责出口,“究竟如何,是否很严重,有没得医。”
这时二人异口同声道:“医得。”
我不禁为自己的多心松了口气,能医就好,能医就好。
“只是。”在我一口气堪堪歇下的时候,宫医好死不死的又补充了句。我气不过,顿时来气,“有什么话一次性说清,别拖泥带水的。”
二人战兢着再说:“只是在医治的过程不可见光、不能触水,犹其不得将长出的疹子挠破。否则,落疤难除。”
我闭了闭眼,忍住发飙的冲动,咬着牙,将挠在颈上的手强自退了下来。“那,那需要医治多久才能见好。”
“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一个不经意就会招至我的不满。
这下可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因我的这个风疹而被耽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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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正在燃烧着一种很呛人的烟,门窗虽敞,但烟雾缭绕在整个寝室仍是消散缓慢。嬴稷一听说我生病,火急火燎地冲到了甘泉宫探望,就连樗里疾这个老家也兴致勃勃的跟来企图一窥我是死是活。
虽然服了药,但我仍是感觉头脑昏沉,四肢酸痛,本不想见他们,但樗里疾同在,我却是怎么也不能在他面前示了弱,嬴稷的婚事他才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