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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奴婢说的,是……刚才那个宫女说的。”我一推四五六。
“是吗?”他眯着眼打量我,我极力平复着忐忑的心,向他点点头。
“可朕听那人说她脚疼,刚才那宫女走得那么快,该不会是她的脚疼吧?”
果然是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长大的,玩儿心眼怎么玩得过他!
“还不预备跟朕说实话?”
我立刻起身跪倒在地,“奴婢一时妄言,请皇上恕罪!”
半天没有听到他的一点动静,我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仰望天空,眼中仿佛有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这种落寞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孩眼里,不禁让人呼吸一紧。
“你哪个宫里的?”他突然问我。
“奴婢是……御膳房的。”我随口瞎掰,事实上,我对皇宫的宫名熟悉的就这么几个,总不能说自己是乾清宫、坤宁宫之类的吧。
“叫什么名字?”
“安凝。”是的,这才是我的名字。
他甩了甩衣袖,将一只手背在腰后,鼻中重重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来凑近我,“好!朕记住你了!”说完一个转身,大步离开了。
我一直傻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错愕地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爱新觉罗福临,他的人生到底是怎样谱出那样一段传奇的?历史的真相究竟是怎样?我能得缘知晓吗?直到远处传来巡逻太监打更的声音,我才赫然惊醒,已经三更了!连忙转身向十一阿哥寝宫跑去。
第11章 第十章 情窦萌动
走到十一阿哥的寝宫外,发现不大的院落灯火通明,刚才我们出门前大家明明都是睡了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急忙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跑到宫门口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都撞得向后退了几步,我站稳身子回过神来,见是十一阿哥府中的王福,他看见了是我,连忙跪倒在我面前,“格格大人,您可回来了!爷看您不见了,正大发脾气呢!”
“十一阿哥不是睡了吗?”我一边快步走一边问着。
“慈贞格格回来说和您走散了,爷哪还能睡?急得不行,又不敢声张,只遣奴才偷偷到各宫里去找找,您终于回来了!不然爷非扒了奴才们的皮不可!”王福弯着腰跟在我身后回答道。
我走进前厅,博果尔、慈贞都在,一满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博果尔蹙着眉,紧抿着嘴巴,下巴紧绷出一个冷峻的线条,他看见我立刻从椅子上起身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
慈贞跑过来,拽紧我的胳膊,哭嗓着问:“你去哪了?跟着走也能走丢?大晚上的你要急死人是不是?”
博果尔紧盯着我,见我不做声,面色严峻却又带着一股担忧,“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猛地摇头,“我脚受了点伤,走得慢了些,幸好认识路,就自己慢慢摸索回来了。”
他蹲下身检查我的脚,对身边的王福道:“宣太医!”
“等一下!”我阻止王福,“十一爷,我目前的身份是您府上的丫鬟,大半夜为我一个丫鬟劳烦宫中的太医,于理不合吧?”
他怔了怔,无奈地笑道:“你说得对,是我唐突了。”
“命人准备点药在云嫣格格房里候着。”他吩咐道,说完转过身在我面前蹲下,“上来!”
一屋子奴才,包括我和慈贞在内的所有人皆愣在当时,“十一爷,还是奴才来吧!”王福搀他起身,被他随手挥开,“快呀!”他催促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顺势趴上了他的背。
“十一爷,云嫣格格只是皮外伤,敷上药两天就好!”一个替我上药的宫女跪在地上回道。
坐在桌边的博果尔眉头舒展开来,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今晚倒是我连累了你了!”慈贞坐在我床边抱歉地对我笑笑,我握住她的手,“你我之间还需说这个吗?”她看向我,了然含笑。
“夜深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紧出宫!”我说道,她点了点头。
“王福,送慈贞格格回房!”博果尔站起身吩咐道。
慈贞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给她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她略微点了点头由王福带着出去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与博果尔,我抬起头来看他,他轻皱着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气氛那是相当诡异,我清了清嗓子,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多谢十一爷!”
他鼻中轻笑了声,缓缓踱步到我床前,“谢我什么?”
“谢你……背我回房!”
他微笑着看着我,“还有呢?”
“还有,谢你……带我们进宫!”
“还有呢?”
“还有……”我轻咬着嘴唇,拼命地想。
“不急!慢慢想!”他微笑着探下身靠近我的脸,眼神中含着深深地笑意,让我不禁有些失神,“今后还会有很多需要你谢我的,你得想好怎么谢!”
我愣愣地看着他,愣到几乎都忘了怎么眨眼睛,“早点休息!”他轻柔地说道。
待他走出房我才缓过劲儿,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热,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天啊!这是什么感觉?我拿被子蒙住了头。
我的心智可是一二十一世纪二十二岁的知识女青年,他博果尔才多大点个儿啊?我怎么会被他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给弄迷糊了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第12章 第十一章 身份大白
那日从皇宫里回来一切风平浪静,想必是博果尔派人来说明过,慈贞的阿玛并未责罚我们二人,慈贞的额娘与她倒是多了许多悄悄话,一切都一如既往,那晚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如同梦境一般,醒了就会反复斟酌它的真实性。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节将要来了,这已经是我来清朝的第五个新年了,我心里倒还翘首企盼,毕竟这意味着我又安稳地熬过了一个春秋来到顺治九年了,虽然很快我的这种企盼却被繁忙给淹没,因为春节过后慈贞要参加秀女大选了,每天有宫里的嬷嬷来教她各种规矩,又请了师傅教她琴棋书画,还有裁缝师傅来给她量身裁衣,我作为她的贴身丫鬟也得事事亲奉、劳心劳力。但上元节快要到了,这上元节可是我在古代觉得最开心的节日,因为这天是古代的女子唯一可以随便出门游玩的日子,届时整个京城的街道都会陷入一种繁华盛景,赏灯、夜游湖、猜灯谜……慈贞作为待选秀女,已是多日未出门,我也快闷出了病,这日终于取得福晋同意出府,我终于又能重见天日了。
今夜的北京城可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无数的灯火点燃了人们的心,各个小摊上都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花灯,慈贞已是多日未放风,此时似乎已经忘了身边有我的存在,穿梭于各个小摊之间挑选花灯,我也顺手打量着身边小摊上的花灯。
有一盏灯在琳琅满目的摊子上脱颖而出,倒不是因为它有多漂亮多艳丽,三角锥形的外形,三面都是白布,在其他五颜六色花灯的映衬下,它实在太素净太普通,反而更显得出佻,每一面上都写有一句话,这古人写的字都是龙飞凤舞的繁体,要认清还真不容易,我吃力地够着脖子连认带猜: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前两句是出自北宋晏殊和柳永的蝶恋花》,最后一句是出自南宋辛弃疾的青玉案》,王国维曾在他的人间词话》中描写过,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这三种境界。可那王国维是清末的秀才,难道说早在他三百年前已经有古人有如此的人生感悟了?我不禁打量站在摊子后的那名小贩,是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满眼的利欲熏心,我还以为我会看到一个身着破布青衣,踌躇满怀、不亢不卑的潦倒书生,我还在想他也许是进京赶考,无奈盘缠用尽,才在此摆摊……
他看到我盯着这个灯半天,露出满嘴黄牙笑嘻嘻地说:“姑娘,买一个呗?”
我顿时直冒冷汗,看来是我过去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幻想这些有的没的,摇摇头将灯放回原处,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人从身后拽住了手臂。
我一回头,居然是博果尔,他微喘着气,瞪大眼睛惊喜地望着我,“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微微一惊,想想自那日从皇宫回来后便一直再未见到他,几月未见他似乎又长高了,居然比我高出一个多头,更显出男子的高大挺拔,我忙低下头退后几步摆脱他的手,向他问安。
他身后的王福也是闪出身向我叩头行礼,被我拦住,我还真没习惯别人动不动给我下跪。他眨了眨眼睛,眼中泛着浓浓的喜悦,“几月不见,今夜这么巧在街上遇到了!”
我不做声,只是腼腆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