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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要不要奴婢?”我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我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要掉头逃跑。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冷冷道,“在这里?怎么要?”
我开始自顾自地解着自己领口的盘扣,却不知为何手抖得厉害,怎么解都解不开,怒气瞬间窜了上来,眼泪气得在眼眶里打旋,一个黑影嗖地串到我跟前,“何必这么麻烦呢?”
福临忽地狠狠将我的手反扣在背后,将我的上半身压倒在桌案上,然后突然吻上我的嘴唇。我缓缓闭上眼睛,咬紧牙,一动不动,只感到他在努力尝试撬开我的嘴,动作越来越蛮横,嘴唇都被他咬出血来,他的手在大力地撕扯我的外衣,撕扯中头发都被他抓乱了,即使他说过喜//。欢我,对我也从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清清淡淡的样子,以前的我或许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像现在这样,身子重重压在我身上,如同猛兽般撕咬着我的脖颈、锁骨……
我心里是止不住的战栗,只能死死闭住眼睛,拼命地把身体绷紧。
我曾经以为自己的身体和心一样,只会属于那一个男人。
是啊!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喜//。欢他!喜//。欢他带点坏坏的笑容,喜//。欢他轻皱着眉头捏我的脸蛋……可笑的是,我现在还在想,若是现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是他……但这一切不是我自己的决定吗?这是改变历史最后的一个办法了。
自此以后,她巧笑倩兮,她温柔解语,她与他生儿育女……我与他再无关系。
然而,忽然一切静止了,静到让我错以为刚才的一切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我慢慢张开眼睛,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黑亮深邃,如同看不见底的黑潭,只是这时眼中光芒不再似那晚一样忽闪而逝,它们聚集在某一点上,他的手也情不自禁抚上那一点——竟是我眼角的一滴泪。
“看到了吗?”他撑起站直身子,脸色苍白,眼里戾气散去,“这就是为何朕现在决定不要你的原因!你眼里全是泪,滴滴全是他的影子!”
我蹲下身,死死地揪住方才被他撕扯破的衣领,身子抖得厉害,手脚冰凉,他平静地看着我,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然后转身径直拉门而去,怀抱着膝盖终于哭了出来,呜咽的声音把我自己都吓一跳,我真的感觉到了疼,而那疼在心里,看不见摸不着,只能让它一点点地茁壮最后连皮带骨地整个儿吞噬掉我。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房间,发髻、衣服都没有整(//。)理,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脱,就如此蜷缩到床上,窗外蝉声不断,知了知了地叫着,在这夜里尤其的清晰,我裹着被子静静地数着微弱的烛光闪动了几下,数着数着就再也数不清楚,便又重新开始数,数着数着眼皮开始打架,便静静地合上……
原来,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姐姐,你怎么还没起来?”凝烟敲了半天房门发现没动静,终于自行推开了门,我忽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夜都没有睡着,全是醒着做痴梦。
“襄亲王进宫来了,说是来辞行!”
“辞行……”我似乎脑袋还晕晕的,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马上清醒过来,立马从床上坐起,“辞什么行?”
“不清楚,说是要陪襄王福晋回江南养胎!”凝烟背对着我,清理着桌上的油灯。
我的心陡地一沉,随后整个的冰冷起来,那冷气从胸腔直窜向喉咙。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嘴唇有些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曾经无数次想过他等过他,等的时候萧索、怨念、辛酸、神伤……什么都有过,但只有这次,唯有彻底的绝望,彻彻底底的绝望,因为根本没办法企盼。
养,胎。多么讽刺的字眼!让我所有的防护轰然倒地,所有的超然荡然无存。
我从床上跳起欲冲出门去,却被凝烟拉住,“姐姐莫不是要这番模样去伺候主子?”我看向她背后的铜镜,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下眼睑还透着淡淡的黑青,面色苍白如纸,衣服凌乱不堪,铜镜里这个落魄的女人,真的是我吗?真的是我吗?我这个样子,还拿什么跟董鄂•;云嫣比?难怪,安凝!难怪他们两个都要她,不要你!
都不要你!
我以为我害怕的是分别的时刻,原来我同样害怕重逢,不敢与他正面相对,只敢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偷偷窥视他的背影,白衣微扬,我情不自禁地追着他的身影向前跑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终于,花盆底鞋让我扭到了脚,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心似乎碎成了粉末,泪珠连连,感觉此生所有的难过都已经汇集在这一刻了。
一个人从背后将我转过身,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博果尔!真的是他!他蹲下身凝望着我,眼中满是心痛、担忧,我噙着泪,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子,他将我打横抱起,他的脸离我好近好近,很想抬起手去摸摸,他将我放在一块大石上坐好,蹲下身替我活动着脚的踝关节,“疼吗?”他低着头柔声问我,眼神温柔的仿佛是在对待一副心爱的瓷器。
我吸吸鼻子,用力摇摇头。
他抬起头来看向我,嘴边强扯出一丝笑容,“以后,不要再这么莽莽撞撞的了!再伤到脚,可没有人背你了!”
“你不背我吗?”我问他。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我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却被他一句话哽咽在了喉。
“我已经跟皇兄请旨,等你二十五岁出宫之时,给你许配个好人家做正室!就你这坏脾气,相信今后也没人敢欺负你!”
我的眼泪忽然间止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尖声道,“你叫我嫁别人?”我直愣愣地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有柔和有迁就,却再无以往的留恋与不舍。
“好!襄亲王,奴婢祝愿你和福晋白头偕老!”半天,我静静道,强撑着自己站起身,一步一瘸地向回走,拼命地呼着气将眼泪往回吞,不哭,坚决不哭!
倘若那人不会心疼,你的眼泪伤的只是你自己!
走着走着,身后没有一点动静,竟然没有了继续向前的勇气,我还想着那人会跑上来重新将我拥入怀中,他曾经对我说过绝对不会再放手,而如今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已没有了他的踪影,我最后的美梦终于破灭,缓缓蹲下身抱住了自己。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辛苦作相思,再怎样刻骨的相思,无法说出便也只能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世间的女子大多如此,宁愿守着自己为自己搭筑的围墙裹足不前,也不愿勇气十足地踏出去一步,只因那人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
别了……博果尔!
从今而后,天高地远,海阔天空,我们只可相忘于江湖。
“擦干净!”一块明黄色的手绢递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了居高临下俯视我的福临,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转开了眼,重复道,“擦干净!朕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接过他的手绢,自顾自地低着头抹着眼泪和鼻涕,“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我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他的眼中带着三分嘲讽三分不屑,顿时一窝火的怒气窜了上来,我忽的站起身,扯着嗓子对他叫唤,“你现在看到了?我是宫女,私会外臣,污秽后宫,你笑也笑够了,羞辱我也羞辱够了,现在让我在这自生自灭不行吗?还是你已经等不及想让我快点死了?”
他不语,也不动,半晌,才沉声道:“看来是朕越来越宠你了,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是啊!”我斜眼轻笑道,“白绫、毒酒、匕首、砍头还是凌迟,你赏我个痛快!我感激你一辈子!”
他举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眯起眼睛打量我,啧啧地摇头,“婉夕,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真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不懂事的孩子?一个十八岁的男孩站在我面前说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心中止不住地发笑,还真的笑出了声音,笑得不可抑制,眼泪却阵阵泛滥。
他抬手抹去我眼角的泪,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你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透吗?很多事情由天由地由人,却往往由不得自己!”
我苦笑道,“是啊!所以我讨厌这个地方!无比讨厌这个地方!”
他直视我的眼睛,突地扯住我的胳膊,一路拉着我走过御花园,穿过神武门,上了一辆马车,透过车窗看到窗外琳琅满目的商铺和如织的人群,我出宫了,我竟然真的出来了,一时不知自己心里作何感想。
马车缓缓地停下,他先下了车,掀起帘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