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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贵太妃轻呼出声,孝庄迟疑了片刻,面色担忧地说道:“皇帝,这恐怕不妥吧?”
听到椅子挪动的起立声,博果尔面向孝庄和贵太妃跪下,“儿子知道皇太后与额娘担心什么!但儿子请二位宽心,如今天下既定,百废待兴,儿子作为爱新觉罗氏的后人,理应为大清谋事,为皇兄分忧,此去山东虽然凶险,但有我大清列祖列宗的保佑,儿子定会逢凶化吉!”
“可那也不用一定派你前去啊!派一位出过痘的大臣前去不是更好?”孝庄说道。
“派别人前去当然行得通,可派我前去,才更能向天下万民体现出皇上爱民如子的心,皇上的亲弟弟亲临灾区,才能让黎民百姓知道,皇上、皇太后没有弃他们于水火而不顾!”
“好!”福临拍案而起,连忙走到博果尔身前扶起他,“朕就知道,朕的十一弟定能明白朕的苦心!博果尔,只要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定能为祖宗、为大清做出一番大事业!”
两人执起对方的手,眼神中均透出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的信任,直到多年后我回想起这一幕,都不觉会露出微笑,那是怎样一种令人动容的兄弟情深,若是没有我,他们兄弟二人定会成为一代英主和贤臣,而不会只在史书上草草写下他们短暂的生命。
“臣弟此番若是安然回返,还请皇兄答应臣弟的一个请求!”博果尔端起一个酒杯,定神看着福临,福临神色微变,愣了愣,随即接过酒杯,“朕答应你!”说完,一饮而尽。
“瞧这对兄弟!若是我们再不答应,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孝庄看向贵太妃,“姐姐,如今该是他们年青人的天下了!”
贵太妃无奈地附和点了点头,“那就听凭皇太后做主了!”
晚宴结束,我跟着慈贞回永寿宫,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这条回永寿宫的必经之路上,似是在这里等候已久了,我心中泛起阵阵惊喜,期盼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靠近。
慈贞与他相视而望,看到他难得正经的神色,扑哧一乐,“十一爷,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博果尔也长舒了口气,表情舒缓了些,“我们的关系,如今我还真不知怎么开口称呼你。”
“如今我是皇上的妃子,你又是我姐夫,这关系还真不知如何说得通!”
“你说,你是谁?”博果尔上前一步。
慈贞微微一怔,无奈地苦笑道,“在这冰冷的地方待久了,我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博果尔不答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我是董鄂•;慈贞。”慈贞说道,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真心的笑容。
“现在是了!”博果尔笑着满意地点点头,“今晚在晚宴上看到你,我还真不确定有此一说,可现在我能肯定地告诉你,我们仍是逢酒千杯少的知己。”
慈贞脸上的笑容更浓,“既是知己,十一爷有事但说无妨。”
博果尔将目光转向慈贞身后的我,低头沉默了会儿,说:“我想跟婉夕谈谈。”慈贞转过身,我渴求地望着她,希望她能答应,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三分困惑三分担忧,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重叹了口气,“宫女私会外人,你们都知道后果,小心点。”
她的背影消失在树影后,四周寂静无声,我想起多年前,也是我们三人,在茶馆相识,博果尔偷带我们入宫,还有在鄂硕府外,上元佳节……年少时的我们,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博果尔,初次相见时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好似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率性而神采飞扬,当真是位天不拘地不束的年轻贵族,而今他心中有了家庭有了江山社稷,笑容早已不同于往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羁傲不训的十一阿哥。
慈贞,过去的她有爽朗的笑声,无娇羞的面容,怀揣着对爱情的期待与渴望,奋不顾身地投身到这后宫的斗争中,那样一个天真无畏的少女,在历经了那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后,留给她的是时常似是而非的笑容,与看不见底忧愁的眼睛。
我,过去整天没心没肺的,现在再也不能似过去如旁观者般冷静自持了,有挣扎有妥协,曾经抵死不愿接受的也慢慢习惯,这里有爱我的,更有我爱的,这段历史如若流水般渐渐侵入了我的生命,伴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渐渐生根滋长。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已不似从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新人笑
我看着博果尔,他也看着我,两人无语的对视了半会儿,我终于受不了此刻的僵局,撇过眼望向远处,开口问道:“你要跟我谈什么?”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这些日子不见,你就不想我?”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气恼与相思只得自己往心里咽,无人问津,更无法向人提起,此时看到他,方才感觉自己所有的情绪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压抑在心中许久的五味杂陈在此刻迸发,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一时慌了神,忙用袖子替我擦着脸上的泪花,慌忙地说:“这是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像我欺了你似的。”
我不答话,仍是止不住地哭,撇过头不愿他碰我,他凑过来帮我擦着眼泪,我再撇过头,他再凑上来,我再撇头,他再凑上来,如此循环了几次,他也不恼,我终于懒得动了,任由他将我脸上的眼泪擦尽,他看着我,哭笑不得,“我现在终于了解为何说女人是水做的了。”
我吸了吸鼻子,哑声问:“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后日便起行去山东了。”
“这么//。快?”我讶异地叫出声,早已忘了我刚才还在耍小性子,他点点头,“这次的赃银数额巨大,牵涉的官员也多,此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不语,我当然知道他这次定会安然无恙,只是天花到底是一种怎样可怕的瘟疫,我从未经历过,心中仍是担忧不已。
“等我回来,我便向皇兄请旨,让他把你给了我!”他缓缓地说,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还是那个玉簪,“这次可以收下了吧?”
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收下吧!收下吧!你难道不喜//。欢他吗?”另一个说:“不能收!不能收!光是爱情能救他的命吗?”我低头沉默,半晌抬起头问他:“若我还是不肯收,你准备怎么做?”
他微蹙着眉,猛地咬咬牙说:“若是你仍不肯收,那就只得有两个法子了!”
“哪两个法子?”
“第一,我亲自给你带上;第二,等我回来亲自给你带上。”
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才还在想他已不是当初那个任性妄为的博果尔,原来竟是我多想了,“怎么样?你选一个呗!”他耸耸肩说道。
我垂下眼,离顺治十三年还有两年,我还有时间,还有的。而现在我总不能让他怀揣着满胸的愤慨与失望离开,一切还是等他安然回来再说吧!从他手里拿过玉簪,平视他的眼睛,“我先暂时收下!等你回来再从长计议!”
他笑着抱紧我,说:“既是让你收了,怎还会让你退回来!”我急忙推开他,他怔了怔,疑惑地盯着我,我窘迫地压低声,“小心被人看到!”真搞不懂,究竟我们两个谁是封建社会长大的?他的脸上又重新浮现笑容,我替他整(//。)理好被弄乱的衣服,轻声说:“小心点!别给我弄一脸麻子回来!”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鼻尖酸酸的,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对他有这么多依恋,这多么不舍。
他捏了捏我的脸,“小看你的博果尔!”
看!我的博果尔!我喜//。欢他这么形容自己!心中泛起浓浓的甜腻,确是已经甜到微微发苦了。
回到永寿宫,慈贞坐在妆台前打理着自己的头发,见我回来,放下梳子,转过身来看着我, “像今晚这样的私下碰面,可是有段时间了?”
我不语。
“你如今倒也学着瞒我了!”她口气不是很好,看我不置可否,不禁叹了口气,“你们二人若是都彼此有心,就赶紧让十一爷去请旨要了你,像今晚这样,指不定日后会酿出什么样的祸端!”
我仍是不语,走过去替她宽衣,要?谈何容易?我是知道那可能的结局,所以会如此挣扎,他们又怎么会懂?如若时间可以倒退,当初我一定会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也就不会落得像现在这般牵肠挂肚。
博果尔已走了多日,以前他在时我们虽也经常好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可也不似现在这般难熬,我时常坐在房间望着他送我的东西发呆,时常翻看他过去写给我的信,时常晃到浣衣局附近坐在湖边回忆他给我说过的故事……
甜蜜如斯,过去,常听人说鞋带若是散了就代表有人正在想念自己,可惜了这大清朝的鞋子没有鞋带,但,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