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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前,不能放她走。”
田菁的确有嫌疑,多次求娶傅辰不成,案发当日还与傅辰有过争执。说到杀人动机,田菁不能排除。但田菁个子娇小,她是如何杀死高她一个头的傅辰?虞国男女生理构造与前世并无不同,傅辰的力气应比田菁大。傅兰夜班辗转难眠,探看时门户大敞,她听到走动声及凳子倒在地上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没有破门而入的声音,也没有争执打斗的声响,家中钱财未被盗走。假设是田菁杀死傅辰,她又是怎样安静快速的办到的?
孙娉,是案子的一个关键。傅辰容貌上佳,那日倒在血泊中尸身尚且有着凄艳的美感,不知平日眼波流转间又是怎样的风情。傅辰死时穿着艳丽,眼角抹有胭脂。按田菁所说,傅辰精心打扮是夜间私会商人之子孙娉。孙娉出于何故要杀害傅辰?若是一般私会,定然不会随身携刀。即便有带刀防身的习惯,作为富商之子的孙娉,又怎样会带一把陈旧没有刀鞘的屠刀?若孙娉才是杀人凶手,那带刀赴会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又怎样的原因导致了香艳私会到预谋杀人的转变?在见到孙娉前,我无法做出设定。
我问:“大人可有指示?”
李达翻动案卷:“没有。”
都在等县尉的消息。
我还未见过狱中的审讯方法,不知有没有动刑。田菁被关入牢狱中,案发那晚陈子敬讯问过田菁,也不知田菁再牢狱中是如何被审讯的。我观察陈子敬的素来审案,皆是智取,从未在公堂上用过刑讯。与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动不动狠拍气拍,洒签动刑讯的县太爷大有不同。但之前都是民事案子,不同这次的命案。命案最低牵扯到两条性命。被害人的性命,杀人者的性命。破不了案,无法告慰死者还有伤心的死者家人。判错案,杀人者逍遥法外,无辜者白白丧命,有违天理。
李达问:“走吧,先去点卯。”
我们带着各自手中整理的案卷,交予承发房。
内衙三声梆子响过,张蓉起身往中和堂去。
临出门,张蓉问我:“阿良,你不去听审了?”
我摇摇头:“今日不去了。”
张蓉拿起东西往外走:“今日转性了?也罢,今日的案子都是些寻常琐碎的案子。外面也挺冷的,不去也好。”
无论案子大小,案件当事人都是在寻求公平,至少是内心的平衡。就这点来说,案子无大小之分。我不去旁听不是因为案子寻常琐碎,只因心中压着事情。
堂审结束,起诉与被诉者都离了县衙。大堂上,月台下,刑房中,无人高声说话,极少有人往来,非常安静。
至未时,大堂院里忽然嘈杂起来,脚步身纷乱,隐隐夹杂着呼喝声。
往窗外看去,县尉为首,身后跟着两人,风尘仆仆的从大堂院里疾走而过。
我不由站了起来。李达与张蓉也走到窗边观望。
她们走到大堂下止了步子,县尉一人步履匆匆去了后方的中和堂。
站在大堂下的两人穿着公服,都是衙役。怎么才回来这几人,她们找到孙娉了么?
仪门外隐隐有呵斥声。
我心中一动,问到:“以前捉拿人犯后是否都在仪门候着?”
李达看了我一眼,点头道:“人犯在仪门外,先由捕快禀告大人。若不立即提审,衙役会将人犯带去牢里。”
须臾,县尉回到月台,两名等候的衙役疾行出大堂院,大堂的衙役很快到位。
李达说:“大人是要开堂审了。”她离了窗边,迅速准备用具。
一名衙役来刑房传话,收拾好用具的李达随之一道上了月台。
堂鼓擂响,“咚咚”,一声声敲在心上。我的心跳得飞快,一鼓作气跑上月台,站在擂鼓的衙役身旁。
人犯孙娉被压上月台。她带着枷锁,垂着头跪在月台上,头发未束,凌乱的垂在身前。
衙役以杖击地,拖长声音喊“升——堂——”。
陈子敬入了公堂,声响都停止。身上的玄色深衣,衬得他今日格外清冷。
陈子敬拿起惊堂木,拍在公案上:“带疑犯。”
衙役压着孙娉进了大堂,孙娉在大堂正中跪下。
陈子敬说:“堂下何人?”
孙娉跪着,身子在枷锁下几乎缩成一团:“回大人,草民孙娉,青城县人。”
衙役将孙娉的文牒交予李达,李达前后看过,交给陈子敬。
孙娉是她的真名,身份不是捏造。
陈子敬问:“四天前你在何处?”
孙娉说:“草民,草民四天前坐船回家,途径平春县。”
陈子敬看着她,问道:“你在平春县停留多久,做了些什么?”
一阵穿堂风过,孙娉打了个冷战,发丝在身前飘荡:“我,不,草民就在河边做了休整,晚上起程回家去了。”
穿堂风,寒气凌冽,吹得站在栅栏边的我也缩起脖子。
陈子敬淡然依旧,继续问:“四天前的晚上没有月亮,多数船家停航不行。你回家路程不过一日,为何白天不开船,反倒夜班无月时起程?”
孙娉支支吾吾:“这…草民,草民…”孙娉半天没能想出个合适的理由。她牵强的说:“草民忽然想家,就回去了。”
陈子敬说:“你没去赴约就走了?”
孙娉呆了一下,回道:“没去。”又慌忙说,“草民没和谁有约。”
陈子敬语气稍重:“你是没有去还是没有约?”
孙娉说:“没有。”
陈子敬手指习惯性的轻敲扶手:“你常来平春县?”
孙娉答:“回大人,草民是因照看家中生意才经过此处。”
陈子敬问:“你到平春县时常泊船于码头向北百步之处?”
孙娉咽了咽口水:“是的。“
陈子敬问:“你可认识一个叫傅辰的男子。”
孙娉不自觉的动了动:“不认识。”
陈子敬说:“有人见你们二人交谈过。”
孙娉说:“或许曾向他问过路,我不记得了。”
陈子敬说:“那傅辰就离你泊船处不过百步,四天前你还与他说过话,你再想想,果真没印象么?”
孙娉说:“回大人,不记得了。”
陈子敬秀美的眉微挑:“你既是想家,为何自平春县返家,未在家中待一时半刻,反而一直在乡下别庄?”
孙娉又支吾起来:“草民…草民…”
陈子敬抡起惊堂木一记重拍,孙娉吓得一哆嗦。
每次陈子敬拍惊堂木,我心里也会一紧。与我前世去庭审辩护时,听到审判长敲响锤子的反应一样。
陈子敬说:“停在平春县一日,你偏在夜半无月时行船。你四天前连夜离开平春县时,傅辰被害家中。”
孙娉呆呆开口:“草民…”
陈子敬语气肃然:“你连夜出平春县,根本不是因你想家!因你杀人行了凶急于逃走!”
孙娉急说:“大人,冤枉啊!”
陈子敬说:“若不是你杀了人,何必半夜坐船逃离,何必躲避官差!”
孙娉发起抖来:“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陈子敬眼中沉沉:“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认识傅辰?”
孙娉道:“我…”
陈子敬说:“你非要本官动刑才肯说实话么?”他手伸向签筒,捻起几根竹签。
竹签是红色,拿在手间分外醒目。一根火签抛下,受讯人就要被责打五杖。几根火签被抛下的话……
孙娉忙叩头,套着的枷锁却让她无法埋下头去,枷锁碰到地面闷闷作响。她求道:“大人,别动刑。”
陈子敬淡淡的看向她。
孙娉忙说:“我认识傅辰。”
作者有话要说: O(∩_∩)O 周末快乐~
☆、命案(四)
孙娉重复了一遍:“我认识傅辰。”
陈子敬依然淡淡的看去,无形的威压罩上孙娉。
孙娉说:“我常泊船于那处,久了就知他姓名了。”
陈子敬问:“傅辰死的那日,有人听闻你说要夜访傅辰。”
孙娉说:“我…我…我说过。”
陈子敬说:“你那晚可去过傅家?”
她颤声说:“大人,我是去过,可是傅辰之死与我无关啊!”
陈子敬说:“你晚上去了傅家,傅辰当晚被害死家中。你当夜逃遁,极力避开捕快追捕。你如何证明此事与你无关?”
孙娉说:“大人,傅辰之死确实与我无关啊!我是贪图美色,但杀人害命之事我是万万不敢做的!我也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子敬说:“不敢?或是你夜访傅家,傅辰不从,你便动了杀心。”
孙娉发起抖,突然跪着前行,衙役上前将她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