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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她是个残酷的女人，她根本没有心，看不到任何人的付出。”他的声音忽然暗沉起来。
“她不是残酷，而是清醒。我曾经也喝她一样清醒，但那是遇到她之前的事。说来可笑，我竟然会为了她也做起痴梦来。”柴静澜嘴边的嘲弄更甚，“她终究不属于我，她像草原上的鹰，受不了任何世俗的束缚。”
“也许，她不是鹰，而是刺猬。”柳如烟若有所思。
“如果你想去看她，不用顾忌我。”淡淡地打断他的沉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如烟瞪大了眼睛。
依旧是淡淡的语调，“你真的以为没有人能看清你的心意？”
“我能有什么心意？你可不要胡说！”他的眼睛里有被人看穿的狼狈，“任谁都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
“是吗？如烟，”抬起头深深看进他逃避的眼，“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会使你有那样的想法。可是，你欺骗不了你自己，此刻驻扎在你心中的是一个女人。”
柳如烟闻言一怔，却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反驳。
这世上，除了感情，还有什么能如此折磨人心？你不想陷入那样的深渊，可是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已快没顶。这样的感情竟来得无声无息，没有办法抗拒，更没有办法让那对象知道自己的内心。也许，就只能一直地，默默地，守候在离她最远又最近的地方。
“如烟，其实你才是最坚强的，同时，也是最痛苦的。”
听到柴静澜的声音，柳如烟才发现自己的眼中竟满是泪水。
他笑了，那是比这世上任何美丽的女子所能拥有的更要璀璨的笑，“她与我最远，我可以将她放在心里，岂不是和自己的身体一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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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样偷跑出来不好吧，皇上会骂死我的！”一身书童装扮的秋蝉眼睛红红地看向那悠哉悠哉的主子，她都快急哭了，为什么娘娘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压不到本侏儒的轻松样？真是不公平！
何向吟笑眯了眼睛，伸出一根食指在秋蝉面前晃了晃，“你还真是不懂外面的好处耶，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宫后他爱打人屁股就让他打了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玩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听到她这样说，秋蝉嘴巴噘得更高了。谁不知道皇上最宝贝的就是她，哪里会舍得打她屁股？到时候还不是她们这些奴才受罪！虽说娘娘已经很够义气了，每次都把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天知道每次都是她自己出的鬼主意），可是，光看看那皇帝一只蓝一只绿的眼睛直冒火就够恐怖了好不好？！这年头，真是丫头难为啊！
“好了，你就不要生气了！”何向吟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难道你不想看看翠儿吗？我以为你们已经是好姐妹了哦！”
“是娘娘自己想去看什么柴公子吧！”秋蝉没好气地嘀咕着。
“嗯？你在说什么公子？”何向吟斜眼瞟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秋蝉一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说我好想翠儿，嘿嘿。”
这时，牛车忽然停下了。一个粗大的嗓门大喊着，“快把垃圾筐卸下来！多叫几个人，今天不知怎么特别沉！”
大汉回过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两颗头是从哪冒出来的？”
“什么头？”何向吟和秋蝉七手八脚地从垃圾筐里爬出来，“没看见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吗？”
“那，那，”大汉结巴得更厉害了，“你们两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我的垃圾哪里去了？”
“嘿嘿，不好意思，”何向吟无辜地眨着眼睛，假假地笑着，“出了宫以后，我们发现你的垃圾实在太臭了，沿路就把它扔光了！”
“你，你们……”，大汉指着两个滑头，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为什么躲在垃圾筐里？”
“唉！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何向吟摇头晃脑，一副文弱书生样，“我，就是吏部尚书何家劲，这次，皇上派我微服出宫，探察民情。所谓微服，就是不能让人看见啊，无奈之下，我只好想了这么个主意，躲在你收垃圾的牛车上出宫来。老兄，帮助官员为民办事，是你的荣幸啊，你的，明不明白？”拍了拍大汉结实的肩膀，硬是装出一副男子气。
大汉傻傻地听着，傻傻地眨眨眼睛，又傻傻地点点头。
搞定！何向吟拉过一旁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鸡蛋的秋蝉，大步流星就往前走去。
“老刘，你说的垃圾呢？”从里屋出来十几个魁梧的汉子，个个五大三粗，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却不见垃圾的踪影。
“呃，”老刘忽然板起脸来，大声呵斥着，“整天就想着垃圾！你们也就这么点出息！我老刘今天拖的可是何尚书呢！”
何尚书？尚书中有姓何的吗？所有的汉子都面面相觑，又不敢戳破好面子的老刘。唉，就让他得意得意吧，毕竟人家拖了一辈子的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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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公子，你不是说去彩云阁的吗，怎么逛到大街上来了？”秋蝉忍不住出声询问她那正在招蜂引蝶的主人。
“呵呵，”何向吟又对着几个小姑娘放了足足两万伏的电，才回头应着那多事的书童，“娘？谁是你娘？居然有你这么笨的女儿！皇上不见了我，肯定首先就去彩云阁闹，我又不是傻子，会去自投罗网吗？”
“可是，”无端地被人骂笨，秋蝉实在很委屈，“你不去见翠儿了吗？这样乱走会出大乱子的。”
“我哪是乱走？我这是在压马路！”好了啦，她承认自己是个路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又怎么样？沿着别人的脚印走下去，还愁没有出路？再说了，其实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大师的话耶，还能有错？
“赵公子，饶了燕儿吧，老汉只有这一个女儿啊！”千红苑，京都最有名的青楼前，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给一个流气很重的纨绔子弟叩头。围观的人很多，却都是指指点点，没有人上前干涉。
“爹，燕儿不要进千红苑，不要啊……”，紧倚着老人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身量尚小，形容未足，此刻脸上满是眼泪，看了叫人心疼。
“少废话！给我把那丫头拉过来！”那男子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伸手去分开老头和他女儿。顿时，哭喊声震天。
“住手！”不顾秋蝉的拦阻，何向吟火大地喝了一声。
似乎惊讶有人敢出声，那男子回过头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没几两重的小子，还是块块滚吧，省得皮肉受苦。”
“哈哈，”何向吟也故意大笑了两声，“我是瘦了点，却伶俐，总也好过某人长得猪头猪脑啊！”
“你敢说本少爷是猪？你可知我是谁吗？”见围观人大笑，男子恼羞成怒，只得搬出身份来吓人。
“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何向吟不以为忤，依然潇洒地笑着。
“哦？我倒要听听你是何方神圣！”男子以为何向吟有些靠山，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可听好了，我就是彩云阁阁主柴静澜！”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抽气声。谁不知彩云阁的阁主是怎样神秘的大人物，现在竟出现在街上，他们可饱了眼福了。
“你，你是柴静澜？”看来这名字确实好用，没见那男人已经两腿哆嗦了吗？
“还不带着你的虾兵蟹将赶快溜？我柴静澜杀人可是不见血的！”再次出声恐吓，何向吟觉得自己威风极了。
话音刚落，那男子便领着一群喽罗撒腿而跑了，留下四周一片叫好声。
“哪里，哪里？”何向吟左边右边不停拱手。
“柴公子，谢谢你救了我爷儿俩的命，老汉给你磕头了！”老头拉过那叫燕儿的姑娘，一同跪在地上。
“唉呀，你们快起来，这不是折煞我了！”秋蝉帮着主子把父女俩拉起来。
“柴公子，你今天救了他们，明天那姓赵的又回来了，为他们想个长远的法子吧！”周围人群中有人提醒。
“是啊，不如公子收了那姑娘，你们郎才女貌正好一对！”有人开始瞎起哄。
“啊？”何向吟回头看了看一脸娇羞的燕儿，嘴角抽搐了起来，“这样吧，明天燕儿你就去彩云阁，必定有差事给你，以后那流氓就不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