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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好可怕!”
……
“找到了!”司命突然从草丛里站起来,扒拉扒拉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激动地双手发抖,翻开喜帖直奔新娘的名字,念出来的字抖得都变形了,“新娘……漫吹音,好啊,哪里来的骚狐狸精,也不看看沧洺帝君是谁的男人就敢抢,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等,等等!”
她突然停止碎碎念,目光倒回去,死死盯着那三个字:漫吹音,又一字一字挨着念了三遍。
“漫吹音……”
不是慢吹音,不是漫炊音,也不是漫吹喑,真的是漫吹音,三个字与她脑海中三个字重叠在一起,一字不差。
司命登时脑子不够用,死机了。
两百多年前,一个晚上,镜歌同漫吹音从难舍难分到形同陌路,司命还一度怀疑漫吹杀了镜歌全家被镜歌晓得了。
两百多年后,一个晚上,镜歌与漫吹音从视若仇敌噌地跳到了十天后成亲。
请不要大意地告诉我,这两个晚上都发什么?!
**
十日的光景简直是一晃就过了,不管四海八荒是如何沸腾,不管众仙是如何目瞪口呆,反正就到了漫吹音与镜歌成亲的日子。
两个都是上古尊神,有资格参与他们喜宴的神仙,真心不多,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往喜宴上一坐,路过的仙婢大气都不敢出。
虽说看似筹备仓促,但喜气洋洋的善虞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说这场喜宴除开吃的东西,其他的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准备妥当了,连新娘的喜服都早就做好了的,就等着这一天了。
众仙均端着脸做出高深莫测的稳重样,心里却不由吐槽技能全开:早就准备好了?有多早?新娘喜服都准备好了?也不怕做出来的喜服不合身新娘子心里记恨哦。
然而再怎么隆重,都改不了镜歌一身喜服去接新娘子,然而他跟着鸾车出去,回来的时候……九只飞鸾拉车,前后九九八十一只凤凰飞绕,四周还飘着桃花瓣儿,都拦不住回来的只有车没有人的事实。
别说新郎新娘,就连跟着镜歌一起去迎亲的神仙均不见身影。
众仙:Σ(っ°Д°;)っ什么鬼?!
抱着兴许是什么余兴节目的想法,众仙又安坐了下来,一直坐到吉时都到了,才见善虞哼哧哼哧跑回来,宣布喜宴推迟,具体时间再通知,然后各种赔礼道歉。
众仙全部懵了。
搞什么?
说要成亲的是他们,到了吉时又不成亲了的还是他们,这是当过家家玩儿?
这怎么能当过家家玩?
众仙忍不住,吩咐左右向善虞打听怎么回事,然而善虞只要不是面对司命,简直就是铁嘴葫芦,不能说的半个字都没透露,说来说去都是废话。
来打听的人纷纷铩羽而归,正要回去禀报的时候,看到了远处袅袅过来的司命。
司命走起路来都面带幸灾乐祸。
司命是漫吹音的朋友,算半个娘家人,是在长曦宫送嫁的。她今天一身桃红色的新衣裳,袖口各绣着一枝艳丽的桃花,左手随身书册,右手一只笔滴溜溜的转动,一双眼睛盈盈带笑,眼珠却转来转去,似乎是时刻眼观四海耳听八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八卦。
众人如释重负,连忙跑过去打听。
司命微笑,听完了他们的问题,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没啥,就是突然意见不合,暂时闹掰了。”
意见不合?什么意见不合能在喜宴上掰了呀?
司命继续微笑,轻飘飘道:“哦,也没啥,就是为进谁家的门争了起来,漫吹音上神觉得应该是帝君进她长曦宫的门,帝君不肯,吵下来意见不合,两个当场决定暂时分道扬镳,等什么时候谈妥了再成亲。”
“所以这个亲暂时就成不了咯。”
众仙听了之后:……你特么是在逗我么!
众仙纷纷觉得心累,掩着脸愤愤而去。
剩下司命好心情地哼着歌,低着头记着什么。
善虞苦兮兮地问她:“帝君呢?”
“把漫吹音拖进长曦宫了。”
善虞大惊:“这,这又是哪一出?”
司命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笑,款款道:“不管唱的是哪一出,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亲都成不了了这还不是最大的坏事?
善虞理解不了,有些心塞地去收拾喜宴残局了。
司命继续哼着歌儿。估摸着这会儿长曦宫正在上演一场不可描述的大战,等结束了,成亲这件事儿约莫就有着落了。
唔,谁赢听谁的呢。
那么,最后谁会赢呢?
似乎,没什么悬念了罢。
**
长曦宫。
一场不可描述的大战。
“镜歌!你丫的,老子说的不是这个打架唔……”
“那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漫吹音的声音急促地喘息着,破口大骂,“老子叉你大爷!欺负我大病初愈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唔……你你你……”要哭了,“你轻点腰断了断了断了嗷……”
“……嗯?你要叉谁的大爷?”镜歌从容不迫地撞了她一下。
“你!”咬牙切齿,“叉你大爷嗷呜……”
又被狠狠撞了下。
漫吹音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舟,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而镜歌就是从天际刮来的从容淡定的暴风,一点一点逗弄着她,吞噬着她,先吞噬她的身体,再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灵魂,最后还要她跟着他一起共舞。
简直禽兽不如!
她咬咬牙,大病初愈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没有反抗力的面团子,只能随便他揉弄,仅剩的气力最后都化作了他耳边一声声低吟浅唱。
只是在最后忍不住哭得惨兮兮的时候,镜歌终于停下来了,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俯下来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几分柔情似水呢喃:“果然,还是这样哭比较好看。”
他是想起了先前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的千枝雪。
漫吹音朦朦胧胧地看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镜歌只是笑。
他克制了一会儿,一点一点吻着她的脸,从额头吻到脖颈间,细细啃噬着,温柔地□□。
漫吹音忍不住哼出声儿,双手勾住他脖子。
镜歌的声音就从她脖颈间传出来:“还嫁不嫁了,嗯?”
漫吹音咬牙,拼着失控的理智哼了一声:“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话音刚落,她一个巧力反客为主,从下面翻到了上面。镜歌一开始就对她攻城掠地一番狠的,令她半分反抗都用不上。这会儿好不容易消停了些,她不抓住就不是漫吹音了。
翻上去的时候,她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刚要开口放点狠的,镜歌就在下面动了一下。
漫吹音猝不及防之下,要说的话都被喉咙间突然而来的呻、吟冲散了。
镜歌枕着手臂望着上面的她,笑:“看吧,不是在上面就是赢了,呵……”
漫吹音在心里泪流满面。
老子叉你大爷啊!
“愿赌服输,你嫁不嫁?”
“……我嫁T^T。”
**
沧洺帝君的喜宴推迟了半个月,喜帖重新送到了各家,众仙都没了喜气,完全木然了。
这回倒是没有出什么乱子,鸾车回来录曜宫,漫吹音从鸾车上下来,将手递给镜歌。
她凤冠上前面垂着珠帘,一张精心妆过的脸若隐若现,眉黛唇红,面上还贴了精致的花钿,就算没有彻底拨开珠帘,都能知道,漫吹音真的是一辈子都没见她这么美艳过。
她安安生生地下来,令再次来参加喜宴的仙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惜这口气松的还是有点早。
她突然用空着的手撩开眼前晃动的珠帘,挂在凤冠的两边,将整张脸都露出来。
一身华美的嫁衣,戴的珠宝并没有几样,但却十分衬她,没有夺走她丝毫的颜色。
她突如其来的一手,众仙默了一默。
漫吹音却开口了:“哎,这珠子晃的我眼都花了。我这是欢欢喜喜地嫁人呢,又不是受罪,凭什么搞得我好似见不得人似的。我都忍了这一路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看礼仪天官似乎有话说,漫吹音继续道:“这都不允许的话,那我不嫁了,太憋屈了,老子不干。”
礼仪天官要说的话瞬间被咽回去,简直要哭了。
镜歌死死扣住她的手,对着礼仪天官微微颔首。
喜宴终于正常进行下去了。
众仙都默契地提着一口气。没到最后,随时都可能出幺蛾子,否则怎么都不像漫吹音的风格。
果然。
等仪式大成,要将漫吹音送回喜房,然后镜歌象征性地敬几杯酒。但是漫吹音偏不,她